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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轻笑,那不就完了,这不就跟地方普通话一样,听得懂就成。
那时候我是一个人,不怕人笑,可是以后我还扯着你的名字呢,万一丢脸可是丢了你顾大书记的脸。这叫防范于未然。
我的面子比你自己的面子还重要?顾垂宇听得心花怒放。
是呀,你很重要啊。商净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
顾垂宇扬唇无声地笑了,之后他长喟一声,搂紧了她,会后悔吗?你连工作都要迁就于我,你明明不高兴。
那天我在火车上想你,下了火车想你,跟舍友说笑的空档想你,穿着伴娘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想你,看着新郎接新娘的时候想你,休息的时候想你,看他们走红地毯的时候想你商净弹着他的手轻轻地说着,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没有用,就分开一天,跟你生着气呢,还想你想得快疯了,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分手了,我一定会哭死的。
顾垂宇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些qíng话来,觉得整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所以,只要把你放在天秤的一端,另一端是什么也不能平衡的。商净说完,自己脸红了,又亡羊补牢地加了一句,当然,我爸除外。
顾垂宇哪里还听得到她的补充,转过她的身子就狠狠地吻住了她。
隔日,顾垂宇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喂,是我,我改变主意了,二环那块地不做休闲会馆,改成老年人俱乐部。
什么?对方显然很吃惊,三哥,里头的东西都差不多准备齐全了!
我知道,反正都是休闲娱乐的地方,有些留着,有些就看着让人改改。顾垂宇说得轻飘飘的。
三哥,您这是chuī哪阵风哪?好端端的地方改成老年人俱乐部?那头的人急了,噼里啪啦劝了一堆。
谁知顾垂宇丝毫不动摇,让你改就改,那么多话,别给我敷衍了事,找个这方面有经验的,别太俗也别太洋气,这几天就要给我办了。
对方显然非常不理解他的行为,沉默了半天才问:三哥,你究竟为了什么,你真确定吗?
非常确定。顾垂宇挂了电话。
第一百零四章
一年的时间说快也是很快的,时光匆匆,事qíng也不见得少。
商父还是同意了去北京,去之前买了十几本经营管理的事用心研读,那用心学习的模样让商净和顾垂宇都竖起了大拇指,结果商父跑过去,带着一颗打江山的激qíng之心却发现只要做守城的皇帝就成,从养生到学习到游玩的具体规模都已见规章,让他给小小失望了一把,但总体来说还是松了口气。
说是老年人俱乐部,又跟商父心中所想的有些不一样。它所处的位置绝对是huáng金地段,四周全是些高级餐厅酒店会所商场,听秘书说这个俱乐部原本是个美容院,顾垂宇嫌没多大意思,索xing全部改造一遍打算做俱乐部。然而这个俱乐部要入会员也是有条件的,有一些是被邀请进来的,有些是儿女花大价钱孝敬进来的,他看见了好些个面熟的,似乎是以前的领导人神马
俱乐部的人员编制都已到位,他身边配备了一个秘书,功能qiáng大,直击专业配置电脑。他每天就听听汇报,就一些问题提出一点疑问或意见,基本就没问题了,其他的时间就是在俱乐部里吃喝玩乐。不过他也依他亲身的活动经验倒还真提了不少专业xing意见,秘书都一一照做了。
每天早上商父跟在太极班打打太极,还时不时充当老师指导指导新来会员;然后跑去电脑班学习学习,总算能自己到处搜罗新歌了;有时也跟着俱乐部的组织去外头走走,下午睡了午觉,听秘书汇报一下最近有什么活动,出了什么状况,完了之后就跑去娱乐室下下棋打打牌,他们从不赌博,但老年人很多都一样,十分较真,一桌子人能为了谁打错一张牌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打牌打累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吃过晚饭,大家要消化消化,就有很多人唱歌跳舞,商父能从《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唱到《千里之外》,还偶尔蹦出两句狐狸叫;跳舞他也是好手,妻子在世时为了让她活动活动,晚上总是带她出去在广场跟一群人跳jiāo际舞这俨然成了一群中老年人的偶像,他们偶尔内部搞个歌唱舞蹈大赛什么的都不把他算在内,总是让他当评委的。
当然商父能这么心平气和地与众多有来头的老年人打成一片,也是主要归功于一号会员顾卫军,他们俩的年龄差距相差许多,按理应该叫叔来着,但基于他小儿子吃了他家嫩女儿,他也就叫一声老大哥。他俩一开始相安无事,顾卫军常来俱乐部为他引见,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在里头跟老伙计下下棋写写字画,两个未来亲家相处得久了,这矛盾也就出来了,商父不喜欢听京剧,顾卫军嫌弃流行歌曲,两人经常为了各自的原则xing问题争得不可开jiāo,还经常打电话给商净让她给评个公道,让商净简直哭笑不得。并且顾卫军是个倔脾气,心想京剧是国粹你怎么就能不喜欢,于是他非得要商父一起参加京剧班,并且还让他跟他合作《智取威虎山》,并且引诱他说让他演杨子荣,商父无奈得很,还特意打电话问了女儿当初是怎么搞定这老爷子的,商净笑嘻嘻地说了,商父默默地挂了电话。
那头商净笑倒在顾垂宇的怀里。
幸好两人大矛盾是没有的,商父学了几个月的京剧,兴趣也来了,但他还是要求顾卫军唱一首小白杨才做数。顾卫军好容易也算是妥协了。
而这一年商净也做了很多事,她报了个英语班,认真学了大半年,她还走高qiáng度路线要求顾垂宇在家也跟她说英语,成效还不错,并且顾垂宇的发音是英式的,说话都带着点贵族腔,她不小心又沦落了一把,当然没让他知道。外教是个意藉帅哥,顾垂宇在偶尔一次去接她时发现了这个事实,醋劲又开了,折磨得她让她不得不同意换了个外教觉着学得差不多了,她征得了顾垂宇的同意,跟朋友约好去欧洲玩一圈,顾垂宇当然是同意的,但在听到她的朋友叫符晓时表qíng又有点微妙。他居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唐学政的老婆成了好友。
商净跟符晓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在乔荞的工作室,乔荞邀请她去看以她为灵感创作的一系列油画,正巧碰上符晓去取画,三个人不知怎么地就玩在了一起。可能也有点物以类聚的意思,他们三个本质上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
那是他话,顾垂宇也没开口让商净跟符晓断绝往来,听说两人都已准备好了,这也就表示那边的男人也没开口。
商净对其中的奥妙一无所知,跟符晓高高兴兴地在欧洲玩了一个多月,还是符晓的老公亲自来接的,不可否认地在看到唐学政跑到英国来接他们回去时自己心里是有失落的,但在Z城机场见到那个宠溺带笑的男人,她又觉得自己太傻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累积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经历了肝肠寸断和轰轰烈烈,平淡如水显得那么来之不易,他们的相处由热恋qíng侣走向老夫老妻,但时不时又有些小惊喜,小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