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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乾蹙眉,老qíng人?看来她还是知道了,不过她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开门下车,走到祝琪祯面前,锁眉冷眼看她。
祝琪祯同样直勾勾地回视,看什么看!被我说中了?死鱼脸,我警告你,以后不管你跟徐欢欢发生什么事,请您别扯上本小姐!姑奶奶我没空陪你们玩!
说完还是生气,她抬腿yù踢,却被东方乾闪了过去。
这在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身子一轻,她整个人被东方乾横抱起来。
啊!祝琪祯吓得惊呼,死鱼脸你gān什么?
东方乾没有回答,扔她进驾驶座,踩上踏板又将她扔到隔壁的副座上。
这时祝琪祯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车子大果然好,商务舱似的,人被丢来丢去都一点阻碍没有。
东方乾一轰油门,车子飚了出去。一路上两人无语,东方乾沉默着,祝琪祯生气着。
她恼火地想着:刚刚觉得他像天使?笑话!该死的死鱼脸根本就是个十足的恶魔!
转眼间,祝琪祯突然发现车子开得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线,渐渐地,越开越远,几乎快到城外。她暗暗着急,他他他死鱼脸要把自己怎么样?他今天心qíng原本就不好,刚刚自己还把他给惹毛了,他他他要杀人泄愤?好歹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应该不至于吧?
那他要gān什么?
你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东方乾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祝琪祯 知道他要是不想说,问了也白问,于是乖乖闭嘴。
车子快速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在江边的大桥底下停住。东方乾下车,走到祝琪祯门前打开车门,冷声道:下车。
他难道要把自己扔江里?这么冷的天不淹死也要冻死啊!
我不,你上来! 祝琪祯坚定地说。
东方乾蹙眉,双唇紧抿。见他生气的样子,祝琪祯赶紧来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低声哀求道:我错了,东方乾,以后不再对你吼了,您大人有大量,咱有事车上说吧!
东方乾却微微抿嘴一笑,伸出手掌,柔声道:下来吧!咱们坐上面去。说着他牵起祝琪祯的手轻轻往外拉。
祝琪祯感觉他并不像生气的样子,稍稍放松警惕,不过却想不通上面是哪上面?
随着他下车,东方乾轻松跳到车子的引擎盖上,又牵着她爬上来,然后两人坐在了车顶。
祝琪祯惊讶,东方乾还有这雅兴?坐在车顶上看风景?不过坐在这上面的确比坐在车里视线要好得多。
宽阔的江面上缓缓流动着水波,上面高高地架着大桥,横跨在中间,桥上明亮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不规则地漂浮着,并且照she着水面翻卷起的粼粼波光,异常朦胧,异常美丽。
东方乾打亮了不怕风雨的ZIPPO火机,歪着脸点上一支烟,火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瞬间被风chuī散在空中,拂过祝琪祯的鼻尖。她不自觉地吸了一下,蓦然发现淡淡的烟糙味道其实也是另一种香。
你知道徐欢欢?东方乾淡淡地开口。
祝琪祯想了想,状似随意地回答:本来就知道啊,上次吃饭不是见过么?
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不说了。
祝琪祯赶紧点头,知道知道,您说您说!
东方乾又吸了口烟,望着江面,她不是混血。
这算是在回答一个小时前的问题?祝琪祯想。
她妈妈是新疆人,她爸爸是爷爷的司机。
祝琪祯皱眉,又是公子哥爱上自家司机女儿的老套剧qíng?看徐欢欢的气质还有第一次见面时军装上的上尉肩花,她还以为徐欢欢和东方乾一样,也是什么**呢!搞了半天,她不是大院里的孩子啊?
祝琪祯jīng神百倍地准备洗耳恭听。对于他的过去,虽然心里不舒服,却是非常想了解的。
可等了半天,东方乾的烟都抽完了,也不见他再说下去,祝琪祯不解,没了?
你想知道什么?他转过头来问。
祝琪祯心想,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早说呀!可是突然间所有问题都一股脑地冒出来,造成脑壳jiāo通堵塞,一下子竟然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个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吧!
小时候能有什么事?东方乾很为她的白痴问题不以为然,她漂亮聪明,所以院里的孩子喜欢带着她玩。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事的?
他被问住,点着头说:这个问题很犀利。
别转移话题,赶快回答!祝琪祯现在可变聪明了,才不吃他那一套。
初中吧!
你还早恋?她忍不住惊呼,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你竟然早恋?
东方乾一声冷哼:你能看出来什么?
此刻祝琪祯毫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继续问道:后来呢?你们怎么开始的?
用得着问得这么深入?东方乾瞪她。
说嘛说嘛,又不是问你们怎么开始接吻的,这算什么深入啊!
东方乾双手撑在身后,微微仰头,似乎陷入回忆,一脸轻松地说:高考结束填志愿的时候,她跑过来问我准备报哪个学校,之后她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学。
然后就在一起了?
啧!东方乾不屑地瞥祝琪祯一眼,用得着说得那么明白?
祝琪祯嘿嘿傻笑,都说到这了,也不怕再明白一点嘛!想了想她又问: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不会不会是因为我吧?不对不对,你们七年没见了,肯定不是。
东方乾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想,和徐欢欢的分手,虽然是家人的阻挠引起,可最终是徐欢欢为了前途利益背叛了他们的感qíng,他不想说出这样的分手理由,更不愿意直到现在还在背后指责或者怨恨她,虽然自己也许心有不甘,但的确已经彻底结束。
对徐欢欢,他不再有爱,也许以后,连恨也不会有了。
又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许久,直到弹了烟头,他才突然起身问道:你呢?你和之前的那个小男朋友怎么开始的?
祝琪祯暗暗不慡,话说说一半就住口了?还反问自己?您这么站着质问我,我哪敢说?
她脱口而出,我傻啊?说自己以前的事qíng好叫你抓住把柄?我才不说!说完又觉不对,自己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暗指东方乾傻吗?不过想起他刚刚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的确挺搞笑的,于是不自觉地捂嘴乐了。
东方乾听出了她话里的讥讽,也是为之一愣。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她为了徐欢欢的事生气就急着想解释?为什么见了她吃醋的样子,还暗自高兴?
现在还被这小笨蛋出言讽刺?真是反了她了!
于是他马上不悦地俯身,胁迫似地瞪她,突然迅速地出手横抱起她走到车沿,手 中的她整个身子都在车外。
祝琪祯大惊,吓得惊声尖叫:啊!死鱼脸,你你你你gān什么?别别别扔我下去啊?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笑你了!
东方乾挑挑眉,嘴边挂着淡淡的笑,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忽而转头,望着江面,柔声感叹:这里很美。
祝琪祯现在哪还有心思欣赏风景?她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很美很美!那个您能先放我下来不?我知道您力气大,不过万一一个失手,可是一尸两命啊!
东方乾猛地转过头来,诧异地盯着祝琪祯,眼中隐隐含着怒火,他已经三四个月没回家了,而和祝琪祯之间所发生的唯一一次,更是有将近半年时间,她这一尸两命的另一命是哪里来的?
祝琪祯看出他眼里迸发出的危险讯息,马上急急辩解:不不不,我是说我挂了你不得给我偿命啊!
东方乾的怒意这才渐渐收敛,后退一步放下祝琪祯。
而祝琪祯受了惊吓,背后早已一片冷汗,一站下便有些腿脚发软,东方乾立即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紧。
祝琪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这次回来,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敌意,而今晚和徐欢欢的碰面更是让她的醋劲大发,对自己的喜欢不经意地表现出来,他想,祝琪祯是该向自己坦白了。
他声音低沉柔和,附在祝琪祯耳边犹如蛊惑,祝琪祯第一次发现他的声音如此好听,又或者只因此刻自己的心境已经不同?愣怔了一会儿,才从那魅惑的声音中清醒过来,她暗骂自己真没用,总是被美色所魅惑。
稳定了qíng绪,她咬牙切齿地问:真要我说?
31便便变变?
东方乾见她已经恢复元气,于是继续坐在了车顶上,修长的双腿挂在挡风玻璃上,还轻松地摇晃着,双手撑在身后,一副倾耳细听的表qíng。
祝琪祯站在她旁边,双手拢在嘴边,对着隐隐倒影着灯火辉煌的大桥的江面大声喊起来:死鱼脸你去死!
东方乾微微一怔,这个答案和他要的结果大相径庭,随即挑挑眉,继续。
她想: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于是拢住嘴更加大声地喊:死鱼脸你要再敢吓唬我,我就半夜拿臭袜子塞你嘴里
东方乾低低地笑起来。
死鱼脸你要是再敢几个月不回家,我就离家出走
东方乾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死鱼脸你要再敢体罚我,再敢家庭bào力,我就上军区告你去,让你马上从部队滚蛋死鱼脸死鱼脸死鱼脸
祝琪祯不厌其烦地喊叫着,空旷的江面上除了回dàng着她的怒吼,还夹杂着东方乾慡朗的笑声,与祝琪祯的呼喊遥相呼应,两人的声音无比矛盾地融合着,却在空气中激dàng出幸福的味道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三点,祝琪祯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见东方乾去洗澡,赶紧拿来饼gān,坐在地上靠着chuáng沿吃起来。
脑中回忆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什么,在车顶一通发泄以后,心qíng出奇的好。
突然想起徐欢欢来,虽然东方乾没说什么,但是凭猜得也能知道,一定是被家里拆散的吧!之前他就说过,东方家的媳妇没有平头老百姓,那么又怎么会接受司机的女儿?虽然徐欢欢现在是上尉,但是对于军人世家的东方家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