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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绿的赌场是踩着多少尸体一步一步走起来的。
即使再后来依旧断断续续有人蠢蠢欲动,
但顶着腥风血雨,无人再敢动摇。
“这孩子像是个亡命之徒,和他爷爷比起来简直是乱来。”高桥感叹,真是不知收敛……
木村雄英依旧神色淡淡,“他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杭州。
钟不悔隔了十多年第一次回杭州,就住在离西湖附近的银泰商圈。杨真本来还想多陪她逛几天,但被杨妈急着带去做手术,只好念念不舍的和不悔分开。
时隔多年再回杭州,除了西湖没变,哪哪都像是发生了巨变。她莫名感觉到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循着西湖绕了一大圈,最后定定的站在湖畔对面山脚下的几家本地餐厅门口,望着招牌发怔。
“我想吃这个嘛,这是东…东皮肉?”遥远的像是有不真切的女声传来。
“妈妈,这是东坡肉肉。”
而后是男人低低笑开的声音,“遥遥,你的中文还没不悔进步的快。”
虚无缥缈的对话好像和湖周那紧邻的路灯一样,朦胧交织着。
钟不悔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她感觉有什么电光火石般闪过,却捕捉不住。浑浑噩噩的穿过公园,又走上天桥,和澳洲截然相反的冷空气从城市半空中掠过,她冷得开始愈发的清醒。
“不悔,要是不小心和爸爸妈妈走散了怎么办呀?”
“大饭店门口等爸爸妈妈接我!”骄傲又稚嫩的童声,随手指向交叉路地标性建筑的那个饭店。
她跌跌撞撞的穿过了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头痛一直在持续加重,眼前也开始出现斑斓的幻影。刚扶着墙乱入附近的一条小巷,钟不悔只觉得那老旧的居民楼的扇扇玻璃窗统统化成了血盆大口,往外喷溅着鲜血,宛如剧烈撞击后余下的滩滩血迹。
那血迹和记忆最深处决绝撞死的一个女人留下的痕迹开始重迭,最后竟扭曲融合在一起……
“呕——”一阵浓烈的恶心感袭来,钟不悔捂着胸口干呕到泪水在眼眶打转。
她看清了,是她的妈妈。
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是木村遥。
记忆的碎片再往前尽力拼凑一点,零零散散的堆迭在一起,是一个房间。
一个相貌端正的男人此时却捂着腹部侧卧在地上,痛苦到面容扭曲,净是狰狞,抽搐着不断吐出黑褐色的血液。
“嘭——”
遥远的空间里是谁剧烈又惨痛的撞击声?
钟不悔感到天旋地转,周遭颠倒着混乱着,最终两眼一黑,径直栽倒在水泥地面上。
26.回去
距离海面几千米的高空中,一架小型湾流私人飞机正在夜空中平缓飞行着。
机舱内的真皮长沙发上,躺着持续昏迷的钟不悔。
“不该露出来的,要藏好。”木村雄英把女儿脖颈处露出的半截长发细心塞进了假发套内,他伸出食指缓缓地沿着不悔的额头刮过,像是描绘轮廓般贴着皮肤。
“注定是会遭受到痛苦的地方,你们为什么都要来呢?”他轻叹了口气,弯腰从半敞着的牛皮手提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器,熟练地掰开安瓿瓶,抽吸药液,注射……轻车熟路的完成整个过程。
他静静等待着钟不悔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憩的功夫,钟不悔醒了,黑白分明的眼珠缓慢转动着,环视着,像是要好好打量周遭的一切。
“父……父上。”带着些许陌生,木村雄英听到女儿唤他。
“好孩子,好久不见。”
重新替她覆上那条泛着凉意的黑缎带,“知道一会儿要做什么吗?”
“明白。”
十个小时后,发生了一起震惊澳洲地下组织的血案。
就在中心海岸,以谈判方的身份来交涉的缅甸黑帮从上到下几十人全都毙命在酒店里,而且还是死于区区匕首。
除去套房里的头目不说,光是十几个以身藏毒的手下就被悉数开肠破肚,为了防止因剧烈打斗而造成体内裹住毒品的保鲜膜破裂,导致毒品直接被吸收进人体,更是活生生的剖开他们的肚皮。
可监控除了拍到一抹黑影,证明是一人所为之外,再无过多的细节证据。
“Gu哥,你知道这有多……难以完成吗,”Ray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赶来告诉顾斯意,“那些人不仅私携枪支,而且房间都是相邻的,居然毫无反抗之力那样被人叁两下轻松解决,甚至都没怎么闹出动静。”
“这不是个好兆头。”Ray又接了个电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金叁角那边刚传来最新的消息,比琨他们说由于事发突然,所以木村雄英手里本来的份额现在加上直接吞并掉缅甸方……”
“等于说金叁角现在有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木村雄英的。”相比于神情凝重的Ray,顾斯意则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Gu哥,这事你说会不会是木村下的狠手,黑吃黑……”
顾斯意瞥了他一眼,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现在摆明了是他干的,就冲他的人那手段,你觉得除了我们,整个澳洲还有谁敢去他那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