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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引管理不住表情、微微皱起眉头的时候,记者忽然放过了他,一窝蜂向会场门口奔去。
时引抬起了头,看到喻惟江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走进了会场,他身穿一件版型正式的黑色西装,身材高大,亭亭立于众人之间。
喻惟江简单又随意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似乎对这种大场面的流程已经习以为常。他抬头往会场里面扫了一圈,目光在时引的方向停住,与他对视了一眼。
接着,时引就看到喻惟江步伐稳健地朝他走来,身后尾随了一群记者。
跟喻惟江同时向时引走来的,还有时引的父亲和喻惟江的父亲,他们比喻惟江先一步来到时引的面前。时引弯腰,向喻父恭敬地欠了欠身子,礼貌地喊了一声:“叔叔。”
喻父纠正他:“喻惟江比你大很多,你应该叫我伯伯。”
时引立马改口:“伯伯。”
他有些紧张,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喻惟江,又很快移开目光。
“各位,拍张照吧。”记者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众人的耳朵里。
喻惟江伸手想把时引拉到自己身边。
时引一直心神不定的,也没留神听记者的话,他看到喻惟江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一度以为他要跟自己握手,于是很蠢地把手伸了出去,抓住他的手握了握,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尴尬又客气的笑容。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喻惟江也没忍住,看着他轻笑了一声。
时引的耳朵红了,赶忙松开了手,惶恐地看着喻惟江:“怎,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紧张。”喻惟江当着很多人的面,用讲悄悄话的那种音量问时引。
时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已经翻过白眼的时父拉到了自己身边。
“拍张照吧,麻烦各位保持微笑。”记者高声道。
两位事件主人公,分别站在各自的父亲身边,一个咧开嘴,挤出了不怎么好看的笑容;一个嘴角平直,完全没有要笑的样子。
他们的距离隔得很远,光看表情,也看不出一点恩爱的痕迹,倒像是受到了包办婚姻的迫害。
喻惟江接下来的表现似乎更加佐证了他对这位公开的男性恋人没有什么感情,记者妄图捕捉一些这对爱侣私下里亲热的互动,结果发现这两人完全零交流。
前来跟喻惟江寒暄的名流政要很多,喻惟江忙于应酬,根本没机会跟时引讲话,等他应付完一轮人,时引已经不见了。
北城奥文公馆顶楼,顶级贵宾休息室里,时引正经受着未知的恐惧。
喻惟江的父亲与时引面对面地坐着,慢条斯理地泡了一壶茶,给时引斟了一杯,单手端到他的面前。
“喝酒了吧,喝点茶,解腻。”
时引赶忙接下:“谢谢伯伯。”
时引低头抿了一口,把茶杯捧在手里,抬眸看了一眼喻父,然后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地面。
“你很紧张吗?”喻父问了一句。
时引老实地点点头:“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喻父无声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单独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时引摇摇头:“我不知道。”
“猜猜看。”
时引抬头看着他,手里的杯子握得很紧:“应该不是让我跟喻老师撇清关系吧?”
喻父不置可否。
“伯伯,我真的猜不到,您就直说吧。”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喻父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就是希望你能劝喻惟江早点退出演艺圈,虽然他的合同还有两年才到期,但我还是更希望他能早点回来。”
时引没有立场随意批判喻父的想法,但他很着急,眉眼间透着焦灼,心里想什么就说了出来:“伯伯,您能不能让喻惟江一直演戏啊。”
喻父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让你劝他,不是让你来劝我。”
时引抿住嘴唇,眉头皱得很紧。
喻父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说说原因。”
时引想了想,真诚又坦诚地说:“因为他说过他喜欢演戏,演戏能让他开心,我觉得他总是不开心,我希望他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没有几个人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喻父面无表情地看着时引,“时引,我觉得你也很天真。”
这个“也”字里或许还包含了喻惟江。
喻惟江父亲对时引的评价让时引感到窘迫,时引的耳朵有些发烫,因为他觉得喻惟江的父亲说的是对的。
不过他还是觉得喻父的话有偏颇之处:“我可能很天真,但是喻惟江他不天真,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的是什么,他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时引瞄了一眼喻父,小声嘀咕道:“不哭不闹的小孩总是没糖吃。”
喻父笑了:“你说什么?”
时引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小声说:“我就是类比一下。”
喻父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背着手站在窗前,看向窗外。
“他跟你说过他很喜欢演戏吗?”喻父问时引。
时引照实回答:“其实没有明确说过。”
喻惟江不仅没有明确说过“喜欢”,还承认自己对演戏算不上热爱,他享受的是演戏带给他的不同的体验感,但不管热爱与否,演戏至少能让喻惟江感到快乐。时引没有跟喻惟江深入探讨过这个话题,但是时引觉得自己好像能理解演戏对于喻惟江的意义。
喻惟江替很多角色活过,也跟很多角色道过别,通过演戏,他体验别人的人生,感悟别人的悲欢,以此表现自我、表达自我。
他不在意鲜花和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