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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样能多几分自信似的。
可这份伪装出来的自信在沈盈盈面前不堪一击。
因为沈盈盈简直像仙女下凡。
她穿一身无纺纱布的长裙,红色牛皮小高跟的皮带上镶着水钻。手腕上松松系了条红手链,手链上串着只憨态可掬的金色小猪头。一头微卷的长发散下来,鬓角别着枚银色的HolleKitty的发饰。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家长显然气势被压下去一头,但依旧不依不饶:“你家小孩把我儿子关在图书室一下午,还不是祸害吗?把我儿子吓傻了怎么办?我儿子可不比你家野孩子,我儿子将来是要当大发明家的!”
大发明家?
虞少淳心里冷笑。
就凭那个猪脑?不吓他都是傻的。
但他面上没表现出来,反而嘴角一瘪,和沈盈盈有七八分相似的桃花眼立刻蓄满泪水。
这情绪变化之快,看得全场人都愣了。
他转身把头埋在沈盈盈怀里:“是我们说好了去一起探宝的,但是我太害怕了,不小心把他们锁了进去,又不敢告诉老师才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虞少淳哭得情深意切,似乎真的为此事伤心得肝肠寸断。
老师还没来得及劝,就见沈盈盈眼眶一红,几滴泪也簌簌地从腮边滚落。
“淳淳,不怪你,怪我。都怪妈妈教你要和小朋友分享玩具,”她哽咽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们分享宝藏,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了。以后千万不能和小朋友分享玩具,他们要是想抢,那就抢走好了。”
俩熊孩子的家长在旁边听得别扭。
怎么感觉好像被内涵了?
但对面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得热火朝天,惊天动地,谁也没机会插嘴。
就和特么演戏一样。
老师轻声说:“算了吧,算了吧,孩子这不是也没出事吗?”
好像不借坡下驴,倒显得他们太咄咄逼人不知好歹。
园长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有点大男子主义,不太见得女人哭,更见不得美人哭,大手一挥说这事儿到此为止,两家都回去好好管管自己孩子。
虞少淳听了这话,悄悄止住了哭声,在沈盈盈怀里侧过脸,对两个小胖子微微一笑。
两个小胖子看见他就害怕,吓得直往家长身后躲。
沈盈盈一边抹眼泪,一边牵着虞少淳的手往幼儿园门外走,待出了大门,眼泪和哭声像拉了闸一样戛然而止。
她弯下腰笑眯眯地问虞少淳:“妈妈今天带淳淳去吃大餐好不好?”
虞少淳对她的变脸见怪不怪:“为什么吃大餐?”
“因为淳淳保护了班里的同学呀,”沈盈盈说,“男子汉就是要这样嘛,以后也要一直保护身边的人哦。”
“知道啦,”虞少淳话锋一转,“你的妆为什么没有花?”
沈盈盈得意道:“还好今天用的是防水化妆品哦!”
不知为何,沈盈盈那句“要保护身边的人”像刻在了虞少淳脑子里一样,随着他长大,烙印变得越来越深。
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个挺特殊的小姑娘叫苏阁欣,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是说话卡壳,走路顺拐,动作夸张到不协调,往课间操的队伍里一站特显眼。
偏偏小姑娘还看不明白人家的眼色,天天想着办法向人堆里凑。她说话颠三倒四,间或手舞足蹈,惹得人发笑。
正好十四五岁是最不三不四的年纪,有这么个人物在班上,简直是开涮的最好人选。
调皮的男同学和女同学似乎总爱和她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譬如谎称老师喊她或者去搬东西,然后看着苏阁欣上上下下跑楼梯的样子,能获得一天的快乐。
虞少淳某天实在看不太下去同学藏她笔袋书本的小把戏,拎着包入驻她同桌的位置。
平日跟他玩得好的一个男生惊道:“淳哥你这是干什么?”
虞少淳点点那几个笑得最欢的人:“少干没营养的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不?”
苏阁欣不知道自己被人罩了,瞪着他半天,磕磕巴巴地问他:“你你你,你叫什么?”
合着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
虞少淳好脾气地在草稿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虞少淳,虞美人的虞,少年的少,淳朴的淳,记住啦?”
苏阁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抠她的草稿纸去。
虞少淳成了她同桌,顺理成章地继任了第□□习小组的组长。
所谓学习小组,就是坐得近的六个人自动成组,组里学习最好的人当组长,第二好的就是副组长。
虞少淳成绩从初一来了就没下过年级第一,自然是组长的不二人选。
原组长卸任,大大松了口气。
于是苏阁欣每天的聊天对象就从原组长换成了虞少淳。
“组组组长,我喜欢欢九,九——班的王宇强。”
虞少淳点点头,在两个相似三角形上勾了条辅助线。
“组组组长,你知——不知道,”苏阁欣把英语书本来就磨损得厉害的封皮抠了个洞,“王宇强他他——艺术节那首歌是给我唱唱唱的。”
“真的吗?”虞少淳证完了一道几何题,把卷子翻了个面,开始看函数,“他唱了什么?”
“你你你是我的眼。”
她安静了一会儿,又说:“组组组——长,王宇强他他和同学会看看着我笑,他是不是,真真的喜欢我?”
傻孩子,人家是觉得你好笑。
虞少淳放下笔:“为什么你觉得他喜欢你?”
“因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