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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写。”他面无表情地歪在地上琢磨,厉行究竟是在怄气,还是真的遇见了大何。
绑匪们终于拼凑出一封信,正要派人送出,忽听庙门外一人叫道:“有人吗?贫僧路过宝方,想向各位道兄讨顿斋饭。”说着,就走了进来。
是可爱的大外甥!何须归振奋起来,松了口气。
一人道:“老大,有和尚化缘。”
首领慌忙迎出去:“这间庙荒废了,请师傅往别处去吧。”
欧阳豆道:“随便给点干粮吧,天气太热,饿得头晕眼花。”
首领便去拿干粮,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迅捷的人影从天而降,瞬息之间,冷锐的剑锋横便在他颈间,沉声道:“想活命就别动。”
余下的人方寸大乱,纷纷亮出杂七杂八的兵器。见状,欧阳豆哧溜一下躲好:“小心呐老舅!”
厉行扫视众绑匪,冷峻地开口:“你们不是恶人,我不愿伤害你们,但不代表我做不到。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来硬的,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亲人。二,来软的,带着赎金走,能卖多少银子看你们的本事。”
有人问道:“卖?”
“神泪石听过吗?比银子值钱多了。”欧阳豆配合地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头抓出一把闪亮的透明宝石——玻璃珠子。
绑匪们低声商议,对峙片刻,厉行忽然笑了:“诸位,别商量了,你们已经没有筹码了。”
话音刚落,一道淡红影子从正殿跃出,轻灵地辗转腾挪,剑未出鞘,便击倒数人,干脆利落。
“厉哥!”何须归轻巧地落地,莞尔一笑,却被厉行冰冷的眼神反弹回来,不禁讪然垂眸。方才,所有绑匪都忙着与厉行对阵,柳苗苗便趁机从屋顶潜入,割断绳索,他才得以逃脱。
“何掌门,得罪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见毫无胜算,绑匪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又不敢直接走。
厉行收了剑,猛推匪首一把:“你们走吧。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困难到极点,是该想条出路,但绝不该作奸犯科。”
接着,他把一小袋玻璃丢给众人,“其实,这玩意儿一文不值。还是那句话,能卖多少银子,看你们各自本事。”
绑匪们面面相觑,随后呼啦一下跑得无影无踪。
危机就此解除,何须归看了看身上的女装,阿谀道:“厉哥,你真是又厉害又行,没损失什么,就把我给救出来了。”
厉行淡漠地瞟他一眼:“那是因为,这伙人都是农民,没有经验。如果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人……你自己想象一下吧。”
“我以为只有一个淫僧而已,才会单独行动——”可厉行不待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何须归追上去,硬是挽住人家的胳膊,谄媚地眯起眼睛笑着:“度假村好不好啊?你选的地方,肯定很好。”
厉行冷声道:“不知道,还没仔细看。”
“为什么说不要我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又遇见他了。”
“谁?”
“就那位啊,”何须归带着一丝酸意,“算是你的一夜|情对象吧。”
“那是你。”厉行依旧目视前方,脸色冷峻,看也不看他一眼,“不过,平心而论,‘那位’的确比你稳重很多。从实际年龄来讲,似乎也更适合我。”
“真想不到啊,就相处一天而已,还成白月光了。”何须归喜怒参半,五味杂陈,既觉得自己在被夸奖,又觉得被损了。
厉行仍对他爱答不理,周遭气氛如同身处高压锅。他独自闷了片刻,咕哝道:“对不起啊厉哥,让你担心了。”
“我原谅你,但我很生气。”厉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甩开他的手,却也不牵起。
何须归没办法了,聪明又理智的人生起气来,就像缩成一团的穿山甲,坚硬如铁、无懈可击。
回到度假村的那一夜,厉行依旧冷淡,冲个澡就躺下了。何须归像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他背上,他自岿然不动,视美色如敝屣。
第二天,欧阳豆和柳苗苗要去户外泳池游泳,旱鸭子何须归欣然同意,厉行却说:“你们去吧,我最近紫外线过敏。我去农庄转转,提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中午在那集合。”
何须归顿感落寞,有些委屈地伏在他背上:“你不是要教我游泳吗?”
“我真的怕晒,让豆子和苗苗教你。”
厉行的语气几乎淡出鸟来,然而那鸟,是愤怒的小鸟。何须归抿着唇想了想,贴在他耳边蛊惑道:“我买了条很性感的泳裤。”
厉行不以为意地笑笑:“男式泳裤全都一个样,你的露屁股?还是带尾巴?”
“上面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
“哦,这么可爱?那你快去露天泳池展示一下吧。”
何须归自讨没趣,带好泳具讪然离去。
第224章 舅妈的检讨书(4)
夏日,泡在水里,是一件多么让人心旷神怡的事啊。清澈的水映着碧蓝的天,阳光经过折射,粼粼的光斑熨帖在每个人屁股上。
无边际泳池外,是大片青翠绵延的山林,远处还有一片绿油油的高尔夫球场。泳池两边有许多小Deck,有人倚在躺椅上慵懒斜晒,有人躲在阴凉处吃冰淇淋。
何须归把手探到水下,悄悄调整了一下花哨而紧绷的泳裤,视线从冰淇淋移到欧阳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