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只是把这当常规工作，没有刻意想过要表现什么独特的点评。所以随着一个个练习生上台，他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评分机器：
    “过于紧张，副歌部分几乎全部走音，我给f。”
    “看起来有些缺乏舞台经验，下次表演可以注意一下走位对准镜头，c。”
    “舞蹈完全不齐，合唱部分有些人完全没有开口唱，有好好练习过吗？f。”
    上台之前，练习生们以为楚霖是个嘻嘻哈哈的二世祖，却没想到是这种冷酷无情的画风。
    现在看着一身沉稳西装、戴个金丝眼镜、低头翻练习生简历的楚霖，大家都打了个寒战。这竟然是味道正宗的霸道总裁啊！他们上的是选秀节目，小楚总上的可能是霸总工作现场直播？
    而且这颜值，这身价，要是真的来选妃的，怎么看也是练习生们高攀了吧？如果真的能傍上楚总，被这样一个帅哥捧起来c位出道，简直不要太美好。于是，有性向符合的练习生心思活络起来。
    看了几组拉跨的表演之后，终于轮到最受期待的练习生之一，任昭。这是一个很受主流审美追捧的大帅哥，之前就因为颜值走红，微博有小几十万粉丝。
    任昭站上舞台，目光对着导师的方向，其实是对着楚霖，自我介绍道：“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个人练习生任昭……”
    感受到任昭目光的特殊性，萧清影微微转头瞥了一眼楚霖，然而楚霖是一个无情的直男，不仅没有感受到人家的眼神，还在人家简历上用红笔批注了一大堆。
    楚霖表情冷酷无情，内心也冷酷无情：“唉，100个人，竟然一个比小白好看的都没有，一个比自己优秀的都没有，这届选秀练习生的质量，真是奇差无比！”
    任昭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并非专业学习过唱跳的练习生，所以各方面能力并不突出，但是他的编排很讨巧，没有什么会表现出短板的动作，总体上是个舒服的表演。
    点评并非每个导师都要说一遍的，这次楚霖没说话，开口的是许明温：“是个不错的舞台，单从舞台来说我可以给到a，不过你完全是靠在一把好嗓子唱歌，演唱技巧其实有所欠缺的。”
    “谢谢许老师。”任昭看向楚霖，主动道，“楚老师怎么看呢？” 因为没有背景，任昭觉得出道位还是悬的，只要小楚总对他有意思，也许……
    楚霖在简历上写这么多批注，就是把任昭作为要为雨林发掘的备选人才，此时被cue到，楚霖言简意赅道：“作为老板，是我会签的艺人。”
    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或惊讶或嫉妒或嘲讽的低呼，来了来了！激动人心的“选妃”环节终于来了吗？
    任昭又惊又喜，原来这么简单？
    楚霖道：“不过vocal和dance基本功都不行，还需要提高，看后续表现吧。”
    众人：“？？？”
    看后续表现？难道这个选秀的一公二公三公，就是你选妃的一面二面三面？
    楚霖本来觉得不应该把个人审美带到台上来，但既然任昭都问了，楚霖就直说了：“另外，我觉得长相方面还有点欠缺，主观来说我不会签。”
    众人：“？？？”这还有点欠缺？这位是这次选秀里长得最好的之一了！
    萧清影顿时笑出了声，毫不客气道：“比起小楚总的长相，确实非常欠缺了。”
    任昭：“……”想被包养，然而颜值还比不上金主，这可咋整？
    任昭最终评级a，下了台，练习生又是一个接一个地上台。
    录制到午餐时间休息了一次，大家吃饭，楚霖吃完抓紧时间开了短暂的视频会议，又接着进行下午的录制。
    这些练习生的表演其实乏善可陈，楚霖点评他们完全绰绰有余。
    上节目之前，练习生们以为自己会对着一个纨绔的胡乱点评据理力争，然而现在，却是对着一个精英总裁的点评战战兢兢。小楚总太严格了，但说的还都是对的，他们杠也不行，只能默默记下来，下去接着努力。
    录制已经结束了晚餐时间的休息，进入到了晚上，大家都已经非常疲倦了，都开始打起了呵欠。
    又过了几个表演，云天娱乐的三位练习生终于上了，他们心思有些杂乱，一直在脑子里想着楚霖会不会给他们穿小鞋。
    本来就是匆忙准备节目的他们，因为在舞台上心思不纯，出了一两个小失误。不过，他们很好的掩饰了过去，楚霖那个角度应该不会发现吧？
    但此时大家本就已经昏昏欲睡，看了他们的表演仍旧昏昏欲睡。
    既然早就和云天撕破脸了，楚霖也不客气什么，直接道：“这个点你们应该挺困了吧，或者在想别的什么事？没有感觉到你们的情绪投入，你们真的热爱舞台吗？整体完成度还行，c吧。”
    队友解释道：“是的楚老师，我们因为顺序比较靠后，有些没发挥好。”
    队长直接不服气道，“但您不能因为巍然哥的事对我们有偏见啊。”明面上的敌对公司，没必要在节目里搞什么友好人设。
    楚霖看着简历，头也不抬道：“那就你在副歌尾声的时候音没完全上去，第二段开头有个动作没到位，给你d，好了可以下台了。”
    云天本来就是急匆匆送选的人，实力也还行，但初评级舞台的练习也不够，完全是送来给他捣乱的。
    他又不是会为了避嫌隐忍客气的，对待这种人，多说几句话都是浪费节目组的原片内存，赶紧实话实说送下去。
    队长还想蹭点话题，然而此刻听了楚霖的话，脸色十分难看，但也只能憋着一口发不出来的气，难受到极点地下去了。最难过的事莫过于对方说了你，然而你却不能回嘴。
    楚霖抬眸看见对方几乎憋出内伤的表情，唉，这就是当导师的好处了。
    看了一堆垃圾表演，萧清影托腮叹气：“这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楚霖赞同道：“我也觉得。”他们两个竟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共识。
    正在大家几乎不耐烦的时候，楚霖盼望的自家小朋友终于被抽到上台表演了。
    吃瓜群众程语梦鼓鼓掌，道：“给大家来个炸的提提神。”
    大家都在想，小楚总严格成这样，那雨林的练习生又能表现成什么样呢？看这几张好脸，估计又是靠脸吃饭的？
    “好！！！”五个人气势如虹，心中都憋着一口气，云天如此针对雨林，现在他们要狠狠替小楚总打云天那几个的脸。
    热烈的快节奏伴奏一响，五个人整齐划一、干净有力的舞步和音准在线的合唱，顿时让人精神一振，也抓住了众人的目光。
    这是一场有力量的表演，他们释放着自己蛰伏多年的热情。
    气势层层推进，到达快节奏的rap部分时直接燃爆了，金字塔区域传来大家应和的欢呼声，雨林这个组合真的很强，这场表演在初评级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和之前云天的一对比，顺序不好确实不是发挥不好的理由，。
    楚霖很是欣慰，之前家里的小朋友各自还有各方面的问题，但似乎都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弥补了一些，这才在舞台上艳惊四座，不枉自己在练习室好好鼓励了他们一番。
    特别是那个对自己长相不满意的自卑小孩，现在在舞台上终于自信了！
    表演结束，程语梦直接道：“很惊喜的表演，完美的舞台，dance和vocal没有任何差错，你们的热情也感染了我，我给你们a，你们值得！”
    许明温道：“说实话，你们确实是目前最好的舞台，很坚定很有力量，我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杀气，我能问问你们队伍为什么这么有精气神吗？”
    他见多了想靠脸吃饭的，然而这几个长这么好看，却是上台就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队长因为卖力地唱跳，呼吸还有些急促，但他一本正经地说：“许老师好，我是队长台文星。其实这是因为我们清楚，自己长得不够好看，所以只能加倍地努力了。”
    这全靠小楚总当时的教导，让他们认清事实，更加努力，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努力比较有用！
    众人：“？？？”这叫长得不够好看？台文星你知不知道你的长相让多少人充满了危机感？
    其他队员也真情实感道：“是的，长相是天生的没法改变，但是努力可以。”
    所以你们全队都这么认为的么？还是都是在凡尔赛？
    萧清影就直说了：“唉，你们真是一公司的凡尔赛。”
    被楚霖夸过长相的练习生元洲赶紧道：“不是这样的萧老师，我就觉得我自己的长相很好。”
    萧清影：“……”不！你是队里最一般的啊。雨林真的是一个很魔幻的公司了，老板魔幻，艺人也很魔幻！
    之前练习生们以貌取人，以为雨林的都是准备靠脸吃饭的，现在却发现他们努力成这样，纷纷不明觉厉。
    这，就是真实的，比你长得好看的人比你还努力吗？
    元洲继续道：“还有就是我们公司汪总激励我们说，但凡我们努力点，小楚总都不至于放弃舞台梦想，辛辛苦苦给我们当总裁。”
    楚霖：“？？？”汪叔您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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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不，我觉得专注事业使人快乐。”楚霖真情实感地回应道，“我热爱我现在的工作。”他可是要超过裴绎成为年度最敬业总裁的人。
    这么一说……众人：我也很热爱当总裁的工作！可以让我来吗？
    元洲一张柔弱的脸上，却出现了感动、心疼、理解的复杂表情，云天和霍氏步步紧逼，小楚总力挽狂澜保护着公司的艺人，在网上被云天的水军骂，还安慰他们说自己是快乐的。真的太感人了！
    元洲美人落泪，信誓旦旦道：“小楚总，我都明白的！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队长台文星忽然get到了“相貌平平”的元洲的美丽，带着队员一起道：“小楚总！我们一定更加努力，让您可以自由地追求梦想！”
    众人：虽然不知道你们公司到底怎么搞出了这种“感人至深”的场面，但是你们这么强了还突然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让大家很恐慌啊！
    汪叔到底怎么把小朋友给洗脑了？楚霖道：“你们加油！未来可期。但是我出道是不可能出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节目有想出道的小朋友，倒是可以找我。”
    在线招聘，又开始了又开始了，雨林传媒不愧是你……
    程语梦阻止了楚霖的招聘行为，玩笑道：“小楚总，等你一个真香哦。”
    楚霖推推眼镜，淡漠脸：“没有真香，因为当总裁是最香的。”
    艹！为什么小楚总一副理智淡然的精英模样，却如此金句频出？！到底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天生有梗？简直让人看不穿了。
    楚霖看着众人风中凌乱的样子，心底微笑：你们是看不穿我的，我真实（中二）的一面只留给了小白。
    回到正题，楚霖继续道：“你们都是我公司的，为了避嫌我就不打分了，不过比起之前有进步了，继续加油。”
    三位导师客观公正地给出了台文星、元洲、周明朗三个人a，其余两个队员b。
    录制持续到了凌晨一点多终于结束，等导演叫收工的时候，大家几乎瘫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楚霖抓紧时间回酒店，补一下今天没处理的重要工作。
    明天等大家休息好，会录制进入练习生宿舍的过程，这就和楚霖没关系了。
    今晚练习生们大多还是住的酒店，包括雨林的五只，还有之前试图勾引任昭也在。
    楚霖工作了一会儿，听见了敲门声，是生活助理去开的门，他一开门，发现一个穿着一件诱人的白衬衫的小帅哥站在门口。
    小帅哥道：“先生您好，请问小楚总在吗？今天听小楚总说想签下我，我还没签公司，能否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呢……”就算楚霖只表现出一丝意思，也得好好抓住，找工作，要和老板谈。
    因为楚霖之前还是大学生，现在才是总裁，助理还是第一次见想爬床的，加上楚霖最近确实在招人，所以一时分辨不出来，这是人才还是小妖精。
    助理道：“您稍等。”他进去向楚霖说明了任昭的来意。
    楚霖还有些意外，年轻人这么积极么？他抽出今天自己批注了的简历，出去看见任昭，道：“小任，你现在是想和雨林签约？”
    任昭的衬衫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年轻人结实好看的肌肉，他是主流喜欢的阳光大帅哥，对着楚霖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道：“是的小楚总，您能给我个机会么？”
    楚霖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