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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两个都好。”
在白黎离开的半个小时后,刑应烛和盛钊也一前一后地从甬道里走了出来。
其实短短几个小时内,盛钊接受的信息量一波接一波,已经快把他拍傻了。
他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刑应烛,也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包括龙骨,包括前世,也包括未来应该怎么办。
他以龙骨为依托,被刑应烛一手拽出轮回,未来应该怎么办,自己又是什么,盛钊其实都不是很清楚。
甚至于,连那个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反派助攻一手包圆的七殿下,盛钊也怀揣着一肚子疑问。
但他只是静静地跟刑应烛抱了一会儿,期间跟他交换了两个腻腻乎乎的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盛钊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不着急”的念头。
他的理智上清楚地知道,他的人生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刑老板把他有限的人生一手拉长,另一端没入深深的时间洪流里,看不见摸不着了。
当一样东西获取得足够多,它就很难再让人产生什么危机感。
从北海回来后,盛钊那种下一秒就要跟刑应烛生死相隔的奇妙担忧忽而消失了,他平生第一次在“时间”上产生了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有了“来日方长”的概念。
未来还很长,有多少问题都不急于一时,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跟刑应烛坐下来,抽丝剥茧一样地将那些疑问细细捋过,然后掰开揉碎,揉进他们普通而又漫长的一生里。
真好,盛钊想,这简直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刑应烛也这么想,甚至于,作为一个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大妖,他比盛钊这个新鲜出炉的傻白甜想得还更多一点。
他总觉得,他和盛钊那些似有若无的小交集不只有那两次。
他能肯定这些年来,他和盛钊从没见过面,但白黎点拨的那一次,倒让他咂摸出一点其他的意味。
或许在那些轮回里,他和盛钊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擦肩而过,只是彼此谁都不清楚。
这个猜想给刑老板带来了点寻宝一样乐趣,让他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漫长的人生经历,试图从里面挑出点好玩的记忆碎片。
不过他也不着急,盛钊以后长生,必定要像张简一样走上修行之路,等他慢慢入了门,得以一点点窥见前生时,闲聊中总能捋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无论有还是没有,似乎都挺有趣。
刑老板久违地在人生中找到了点别样的乐趣,以至于心情都好了不少,一路上都挂着浅笑,看起来很放松。
盛钊只要看着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从甬道往外走的时候,还在黑暗里勾勾缠缠地偷偷去拉他的手。
刑老板借着黑漆漆的环境勾了勾唇角,大度地任他拉了,权当自己没发现。
盛钊试探了两下,大约摸懂了他的态度,于是得寸进尺地往前追了半步,手指滑进他的指缝里,跟他十指相扣。
这次刑应烛没法装不知道了,侧头看了他一眼,语带嫌弃道:“撒娇。”
盛钊嘿嘿一乐,说道:“小龙都不给我抱,我总得多摸摸你回本。”
“哦。”刑应烛语气凉凉地说:“所以你是抱不到那个,来退而求其次我的?”
“怎么会呢。”盛钊马上变脸,一本正经地说:“成年人才不做选择,两个都好。”
刑应烛:“……”
还挺诚实。
“哦。”刑应烛意味深长地拉了个长音:“那哪个更好?”
盛钊:“……”
什么人啊!有自己跟自己吃醋的吗!
盛钊大为震惊,心说刑老板还能幼稚到什么下限去,说他跟自己吃醋都高估了,一片残存的灵智而已,最后还不是都回到他身上了,有什么“谁更好”之说啊。
“你好,你好。”盛钊熟练地给他顺毛,顺完了又想起什么,忍不住感慨道:“不过小龙比你口嫌体正直多了,还会用尾巴给我做——唔唔唔!”
“闭嘴!”刑应烛一把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道:“不许说。”
要不是怕刑老板挂不住脸转头就走,盛钊差点笑出声来。
太可爱了,盛钊心里一阵狂喜,心说刑老板实在很少露出这种表情,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太对,盛钊简直想给他全方位多角度拍照留念。
但是这么一打岔,盛钊忽然想起了一件被他遗忘的事儿。
“完蛋了。”盛钊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从“憋笑”无缝衔接到“后悔”,一脸懊恼地地说:“我当时应该诳你变个人给我看看的——不知道跟现在有没有区别。”
刑应烛:“……”
想得还挺多,居然还会顺杆爬了!
“想得美。”刑应烛干脆地说:“你死了这条心。”
然而盛钊心里猛然腾起一股熊熊欲火,眼睛锃亮,活像是八百辈子没见过肉的胡欢一样,在刑应烛周身转悠了三圈。
“肯定有区别!”盛钊笃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