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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司。”姜庆说。
又追加了一份寿司拼盘。挑了个我和陈医生常坐的位置,点的也是我们常点的老三样,盯着窗外人来人往,我的思绪渐渐远了。姜庆察觉我心思重,也没跟我搭话,低头吃着寿司,偶尔和江衍闲聊几句。
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到妈妈回来,我在街上的饭馆打包了几样菜回家,随便一热,就着吃了一顿。
表舅不太爱说话,吃晚饭就进了房间,八点不到他便睡下了。
妈妈说:“吃的药有这副作用,爱睡觉。”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这状态,你确定医生准他出院?”
“没问题。”妈妈说,“两个星期前医生就说可以出院,我不放心,特地让医生多观察了两个星期。”
也许是我脸上的凝色过重,妈妈也猜不透我是因为什么,又补充了几句:“你表舅听说你要送他回天水,特别开心,说你姨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肯定特别高兴。”
我缓了缓脸色:“明天我带他去乡下转转,顺便带点特产。”
第二天,我就带着表舅回了趟乡下,小姨见了他,很是兴奋,拉着他手舞足蹈的一段比划,表舅这么段时间没见亲人,自然也开心,两人比比笑笑地,没多久就去了田里挖白薯了。
第三天,
八月尾的天依旧热的让人发慌,我钻进屋内,开了吊顶扇,坐在藤椅里,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此时此刻,脑海里盘旋的竟是和陈医生回乡下过年的情景。
我想,我大概真的想他了。
吃过晚饭,装了一车的特产,我带着表舅回了县城,大概知道我们回来,妈妈特地做好宵夜等我们,最兴奋的还是姜庆,问我挖了白薯没有,我无奈的从后备箱扛出一箱的白薯,没好气地:“吃吧吃吧,吃不死你!”
姜庆白了我一眼,转身向妈妈告状:“大姨,你看我姐,尖酸刻薄的!”
妈妈笑着撸了撸姜庆的头,没帮他,反噎他:“谁让你不跟着回去。”
姜庆哼哼了两声,抱着一箱白薯进屋了。
宵夜后,妈妈催我早点睡,明早还要去市里接陈医生。她不提,我差点就要忘了,这可让我怎么好睡呢?
果然,我失眠了。
起了个大早,心不在焉的吃了早餐,启动车子的时候仍旧不在状态,满脑子都在想,见到他第一句话该说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一路开到市中心,我满眼疲倦,因为修路原因,绕了好大一个圈才找到市中心医院的停车场,泊好车,我小跑进了住院部,在一楼的某张椅子上坐着等陈医生的电话,刚开始还有点紧张,然后开始慢慢没有了精神,至于怎么睡着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件白大褂,左边口袋绣着“市中心医院”五个红色的正楷字。
第21章 No.20
我愣了半秒,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看见了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陈医生打的,在两个小时之前,视线上移,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近十二点了。就在我准备给陈医生回电话过去的时候,我听见了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目光抬了过去,在走廊的尽头,陈医生站在那儿,一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撑在栏杆上,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和谁讲着电话。
盯着他消瘦的侧影,我的目光滞了片刻。
很快,他讲完电话,望了回来。
安静的走廊只有我们沉默的对望,光影窜了进来,横亘在我们的对视中。
那瞬,一股无法压制的冲动从心尖口喷涌而出。
直至他信步走到我跟前,小幅度弯腰,食指勾起白大褂的衣领将白大褂放到臂弯处,那股莫名的冲动破腔而出。
“怎么不叫醒我?”我问。
他不答反问,语气有些不善:“就你这样的状态,来接我?”
我以为他还在生那晚的气,当时想着,都亲自来接人了,他还生气,一时间,心头闷闷的,当场就甩脸了,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走去。大概陈医生也没想到我会来一出,急了,追了上来,有话想说,却淹没在嘴边。
一路小跑,急匆匆的开锁上车,在我落锁的前一秒,陈医生也上了车,一脸懵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认输:“就算是冲我甩脸子,也该告诉我原因吧?”
我本不想搭理他,可一想到那晚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了他,加上他这两天都在工作,又不忍心了。
“告诉你原因?然后呢?”我语气不善的反问,“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讲道理吗?”
他先是顿了一秒,然后笑了。
我皱眉:“笑屁啊!”
他继续笑,越笑越乐:“冲我甩脸子也行……”
我:“……”
论外科医生的思维
见我没再说话,他又说:“饿了,吃饭去。”
我发动车子,问:“吃什么?”
“出了停车场左转,跟我走。”他说。
在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