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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今天在那座宫殿的所见时,陶南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率先开口了。
“我想娶妻了。”
陶姈手中握稳的茶杯摔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碎瓷飞溅。
她听到自己颤声问他。
“娶谁?”
陶南州对此就像毫无所觉一般,仍十分寻常地接话。
“……楼大人的嫡妹,楼家二小姐。”
陶姈蹲下身,从地上捡起来了碎瓷,捏在手心里。
她有很多问题,通通问不出声,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哽咽。
然而,她还是开口了,她缓缓站起身,表现得优雅平静,落落大方。
“看来我的礼物送对了,皇兄这一收到,就找到了终身伴侣,那我就提前祝皇兄与皇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若不是陶姈的手心正不停地往下淌血,恐怕谁也不会发现陶姈的不对之处。
陶南州却当作没看到一样。
“多谢姈儿,姈儿也得抓紧了。”
陶姈冷笑了声。
“好啊,听说那楼煜也尚未娶妻,长得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陶南州别开眼,看着奏折,只觉得半个笔画都看不进去,通篇都是苍蝇腿。
再一看,发现是楼煜的奏折,就更看不下去了。
他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句。
“是。”
陶姈转身,悄悄抹了把泪。
“那我现在就去看。”
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伺候在外头的宫人瞅见陶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脸上的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心中猜想重重。
“……陛下。”
左右的奴才喊了句痴痴望着陶姈离去的陶南州,悄悄提醒道。
“楼家根本没有二小姐,唯一的大小姐还是堂姐,去年就嫁出去了,您还念在其堂弟楼大人于国有功,亲赐下了对玉如意。”
陶南州一个冷刀子扔过来,吓得奴才两腿打颤直要跪下来。
他虽然模样吓人,可他脑中毫无杂念,专心致志地循环一句——她知道了。
至于那奴才说什么,什么鬼楼家什么小姐,他是半个字没往脑袋里装。
他只知道,陶姈知道了。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百爪挠心,又痒又痛。
陶姈离开后更不好受,她坐上了弄尘派进来接她的马车。
她气愤填膺,觉得又是丢人又是难为情,恨不得挖个地洞就此钻进去,哪里管得着外头马车往哪儿走。
等车停下来,她就看到了弄尘笑盈盈地掀开帘子的脸。
“公主,您回来了。”
陶姈把什么去楼家看楼煜的气话全抛在脑后,扑到弄尘怀里无声地大哭。
弄尘几时见过陶姈哭得这样安静,一时间连跟着陶姈一起回来的敛影是怎么回事都顾不上问了。
“公主,谁欺负您了?您别哭了,婢子帮您告诉陛下,让陛下教训他!”
陶姈闻言,哭得更凶了。
弄尘觉得怀中那块都变得湿答答,于是和敛影连搂带抱地把陶姈卸下了马车。
陶姈被弄尘一通折腾,送到榻上躺着休息,也不哭不闹了,眼都不眨一下,跟条死鱼一样,傻睁着眼睛只晓得发愣。
弄尘问什么,陶姈都不答,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颓样。
弄尘无法,只好去问随行的奴才。
“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真是恨自己又把公主一个人放出去了,没她跟着,准没好事。
敛影虽被陶南州送还给了陶姈,可现下还装着失忆呢,于是她也没答,只听着别人把来龙去脉讲了通。
“……然后公主就哭着回来了。”
弄尘听见这话被惊了一下。
“被陛下惹哭的?”
弄尘狠狠地瞪了眼敛影,莫不是因为她吧?但陛下怎么会?
敛影装傻。
那奴才支支吾吾的。
“奴才也不清楚,但公主确是生着气,哭着从御书房里跑出来的,近处的奴才都瞧得清清楚楚了。”
不止弄尘疑惑,敛影也是疑惑。
她们俩都想不通,陛下是怎么把公主惹得这么伤心然后直到现在也没派人来送个安慰什么的,这可不正常。
陶姈一天水米未进,直到夜里,突然在屋子里唤了声。
“来人!”
在外头守夜的弄尘急匆匆地进去。
公主不吃不喝的,现在竟也没睡。
陶姈自以为容光焕发地从榻上起来了,实则眼圈红红,眼皮肿肿,更像条鱼了。
她鼻音很重,又哑着嗓子,像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给我找点冰来敷眼睛,然后梳妆,我要去楼家。听说楼煜楼大人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我要去看看。”
弄尘看了眼窗外。
“公主,这深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