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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塞外苦寒,总少不了外族来边界骚扰。
正好贺绯练字练得一肚子憋屈没地儿发,上了战场,就跟猛虎出笼一般。
他也渐渐忘了时间,连过年时都是匆匆买了年礼送回京城。然后一心一意泡营里。
孟氏见不到儿子,本来就愁上心头。谁知道女儿得了二公主青眼,分派的事情多了,忙得脱不开身,一个月也难见到几次。
她原以为她是不在乎女儿的,可偶尔几次女儿回来,她都打心眼儿里高兴,甚至希望女儿不要再进宫了。但也知道只是说说而已。
因为心里孤寂,一来二去,孟氏居然跟潘簌他娘聊上天了。
事情起因还要从她某天做午饭说起,当时贺父叫她,她就进了屋,一时都忘了灶上还生着火,结果不小心把小厨房点燃了,幸好潘簌他娘过来给他们送点心才发现,两个妇人这才打水把火熄灭了。
后续重新修缮小厨房,也是潘簌他娘出力出钱。而孟氏经过厨房燃火一事,心理身体双崩溃,也是潘簌他娘一心安慰照顾。
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但在这个时候,潘簌他娘却要走了。
因为潘簌要回到贺家村,参加当地的县试。这关乎潘簌的前途,孟氏不舍也没法。甚至还从小金库拿了五十两银子给潘家母子。
潘家娘俩儿刚要拒绝,就被孟氏一句“你们不接就是拿我当外人”给堵了回去。
潘簌离京那日,贺轻兮特意请了假去送他,京城的码头上人来人往。他们被汹涌的人潮淹没。
贺轻兮紧张地拿着一个青竹绣案的荷包,半低着头犹豫地送了出去:“这个,送……送给你。”
潘簌垂眸看着那个荷包,自他被太子要去,各种大能轮番教导,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原来的潘簌像山野间的一棵还未长成的小树,那么现在的他就如同高山之上不可触碰的青松。凛冽,不可亵渎。
但他当看向贺轻兮时,那温柔包容的目光还如同过往,一下子散落了那种距离感。
他主动接过荷包,莞尔一笑,好似乌云褪去,明月高悬:“轻兮,等我。”
贺轻兮颤了一下,随后一缕薄红染透了耳朵,她轻轻应了一声:“好。”
…………
县试多在阴历二月,潘簌的时间有些赶,但并不影响他发挥。他像一头豹子进了兔群,完全在考场上杀疯了,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同一批考生。
也是因为此,有考生对他出手了。奈何对方没料到潘簌身边有暗卫保护,不过几个时辰,就把人抓住了。
如果贺绯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当初从他手里溜掉的周五源。
那个曾经给贺飞脑袋开瓢,间接导致贺绯穿过来的人。
贺家举家去了京城,贺绯更没空收拾他。没想到周五源自己耐不住寂寞蹦出来。
当真是应了那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事罪证确凿,官府很快就处理了。
而潘簌继续准备他后续的考试。
百花绽放,又渐渐枯萎,空气中渐渐带了寒意。
一封封信像雪花一样,从边关飞到了京城。
二公主看着信封上已经初见风骨的字,忍不住勾了勾唇。
信上的内容也很“正经”,记录了贺绯在边关的种种。他措辞偏口语化,又总是有些奇思妙想,常常看得人笑出声。
“………我原是想着棍子怎么做,杀伤力会更大一些。同僚提出在上面扎满刺,我说那叫狼牙棒。”
“……好家伙,你不知道彪子有多憨,一段话得罪了一队人。他在训练快结束时说:大人,我们不累,我们还想训练。”
“……我感觉我们将军好像又帅了点,尤其是眼睛,正好两个,不多不少……”
二公主捏着信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角浸出了一点泪花。
她长长吐出口气,终于把那股笑意压了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看。
直到最后一张时,陡然是一副小画,右上角画着圆,左下角站着个小人。
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