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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莫非是?
路长嗟心中豁然开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对着连暮指着的位置啄了上去。
连暮脸色薄红,忙推开贴在脸上的人,声音有些颤抖:“长公主这是做什么?”
路长嗟睁着无辜的眼睛,不是你让我亲的?
“这是臣买来的药膏,臣问过大夫,可以用在……唇上。”连暮托着手上的东西解释,他并没有那个的意思!
原来连暮用完早膳急急忙忙出门就为了给自己买药膏,路长嗟恍然大悟,喜悦之前溢于言表。
他忍住笑容,努努嘴,示意连暮为他上药。
连暮有些犹豫,伸出右手食指抹了些药膏,却停滞不前,始终没有触碰到那两瓣红唇。
虽然他与长公主已经成为夫妻,但从小读过的圣贤书告诉他这于礼不合。
见他迟迟不肯上手,路长嗟直接握住连暮的手腕,轻柔但不容抗拒地拉到自己唇边。然后又换上一副小可怜的表情,仿佛刚才把人家手腕强硬拽过来的不是自己。
“驸马,我──”
知道他又要开始“难受”,连暮赶紧打住:“臣马上给长公主涂药,还请长公主不要再说话了。”
路长嗟合上嘴不再讲话,重重地点了两下脑袋,垂着眼盯着连暮蘸了药膏的食指。
连暮只好认命地将手指按上去,一点点将膏药抹得均匀。柔软的指腹与微凉的膏药在唇上轻柔摩挲,路长嗟满足地眯起眼睛。
一次的蘸取显然不够,连暮抹完后再一次将手指伸到裂开的瓷片中间,离开时却不小心剐在裂口上。
路长嗟一看到手指上显现出的血痕,立刻把他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用舌头舔舐着渗出的血珠。
反应过来的连暮想要抽回手指,路长嗟却轻轻咬住他的指节,不让他移动半分。
“长公主,一点小伤口,还是让臣自己处理的好。”连暮以为说完对方就会松开牙齿,然而他还是想多了。
古人说十指连心,果然不假,连暮觉得自己就像被包裹在柔软的云朵中间……
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他赶紧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扔出去,开口恳求道:“长公主,请问可以松口了吗?”
“……唔。”路长嗟确定伤口不再渗出血珠,终于松开牙齿。
连暮如蒙大赦,终于不用再和心中的胡思乱想作斗争,任由对方用手帕将手指上的透明液体擦去。
将连暮的手指擦干,路长嗟便不再让他动了,而是学起他之前的做法。
“驸马,来,我也帮你涂。”
连暮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路长嗟还是坚持,并调笑道:“驸马一定没有照过镜子,你这儿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呵呵。”
虽然确实感觉到嘴唇比以往干燥不少,他也没多想,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医馆里的大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拗不过一直坚持的路长嗟,连暮只好合上嘴让对方的手指涂抹药膏。
洁白的半透明的膏状固体,在被咬熟的唇瓣上丝丝抹开,路长嗟眼神幽暗,视线里已经看不见其他东西。
他嗓音略带沙哑,询问道:“连暮,咱们已经是夫妻,还公主驸马的喊着,是不是太过生分?”
虽然是问句,一直摩挲在唇上的手指却并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而是自顾自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我们就各退一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直接以名相称。”
依然是没有开口机会的连暮:“……”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来,喊一声我的名字听听?”路长嗟终于松开手指,却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连暮不得不咽咽干燥的嗓子,慢慢吐出音节:“路、长──”
声音戛然而止,只因为路长嗟将自己抹过药的手指趁机塞进了连暮口中,一股淡淡的苦涩怪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哈哈哈,我可是尝了这苦味很久,连暮你也试试!”
让对方尝到味道之后,路长嗟又迅速把指尖抽出来,乐不可支地咧着嘴。
这个幼稚的报复性举动让连暮敞开了些许心扉,“路长嗟”三个字毫无障碍地从胸腔中迸发出来。
随后,房间内传来隐约的笑声。
……
夜色降临,阳春三月的晚风很是轻柔。
经过白天的相处,路长嗟明显感觉到连暮对他放下一些心防,因此他打算抓住机会,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
但是,连暮一个读书人,会喜欢什么呢?
系统冒出来:【读、书、人,宿主你说他会喜欢什么?】
“对啊!读书人,当然是喜欢书!”
【再多给几本书,你觉得他还有时间见你?!】系统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忍不住了,【读书人有不喜欢风花雪月的吗?】
系统的一番指点后,路长嗟深以为然。
于是他吩咐下去,将人手安排好,布置安排妥当,带着连暮来到了府中花园里的一个八角亭当中。
凉亭周围尽是花树,白的、粉的、黄的,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亭中有一张雕花圆桌,正对放着两个圆凳。
桌上是一壶酒,两只杯子和几碟琉璃盏,看样子吃喝俱全。
路长嗟满意地笑了,拉着连暮面对面坐下来,给两只酒杯满上,接着打开了琉璃盏,瞬间笑容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