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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紫晔摩挲着喜袍,上面龙纹张牙舞爪,似乎在宣扬着自己的霸气,他自言自语道,“光阴,似箭,这一日,比预想的,来得快。”
顾成武不明所以。
……
九月廿八,黄道吉日,宜婚娶。
人间,染上了胭脂的颜色,锣鼓喧天,唢呐阵阵,这一天,轩辕新王迎娶天命王女。
因为战时,婚礼一切从简,但简单的流程,还是需要走的。
因同住城主府,王女出嫁一日前便被送到城里最大的凤翔酒楼做准备,卯时初,轩辕紫晔依礼节骑着白马带着队伍往酒楼迎亲。
全城百姓起了个大早,占据好地方观礼。
这是他们头一回可以认认真真地瞧一瞧这传闻中宠信妖女的天子,那一日,天子形象成了许多人后半生的梦中情人。
以前百姓大多会认为是天子沉迷美色失了智,但如今他们却觉得,传闻怕是有误,这新王自己分明便是绝色,若要沉迷,沉迷他自己就可以了。
只见出尘公子今日一袭红色喜服,里料是罗云锦绣,外衫是上好的冰丝红绸,霸气侧漏的金龙的锦绣将平日里不落凡间的清冷公子烘托地艳丽非凡,十分张扬,他的头发墨黑,衬着他发髻下的脖颈发出白皙的光泽。
精美绝伦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桃花眼中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他的背脊如白杨树一般挺直,公子模样如雕如砌,如琢如磨,一张冷峻的脸上虽没有笑,但眉目却因喜事而显得柔和了许多。
公子只应画中有,不应尘土凡间人。
这容色,这绝尘的气质,女子见了莫不自惭形秽,无颜以对。
百姓之前不理解,为何王上身边无女侍,但见到真人之后,却都理解了。
因为怕是没有什么女子能够抵挡这公子的颜色,为了江湖和平,这等绝色自是应当与女子隔开,以免发生什么争夺流血事件。
卯正,迎亲队伍停于云南城最高的酒楼门口,新娘由喜娘搀扶,上花轿。
新娘出场的时候,众人分明看见那绝尘公子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快得让人看不清,但那惊为天人的颜色却足以让众女子尖叫了。
这传闻也不怎么可靠,这轩辕新王分明十分乐意娶柴绫郡主嘛。
辰初,队伍返回城主府。
新郎官下马,方才笑起来,缓缓行至花轿前,那喜婆早已将帘子掀起来,新娘子娴静地落坐花轿中,新郎官寻思了好半晌,才将修长优美的手指伸出,扶出花轿中的新娘。
“久等了。”他轻道,话语缱绻而温柔。
新娘子没接话。
新郎官也不在乎,只轻轻弯腰,将新娘背起,起身,笑容浅浅,悠悠地跨过火盆,焚尽了两人的一身污秽。
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
乐此,礼生诵唱:“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新郎新娘入殿堂,新郎将新娘轻轻放下,替她整了整嫁妆。
新人就位,礼生诵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缪琳琅玕启国运,轩辕新历元年,王顺天命,迎王女,诸天神明,再此鉴礼!”
新郎官将胭脂系在新娘腰间,而又取了燕支系在自己腰间。
“缪琳琅玕鉴主礼成,新郎新娘诉言。”
……
花汐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穿上了嫁衣。
昨日夜里被柴扉捉了之后便没了记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站在酒楼门口了。
盖头下的她被点了穴,不明所以,动弹不得,虽然知道这是柴扉的计谋,但听到鸣锣的时候,当自己穴道已经解了的时候,自己还是放弃了挣扎,她承认自己很自私,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这场荒唐持续下去。
她告诉自己,她有天醒来,会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拜堂成亲了,新郎是她最爱的人,他骑着白马,穿着红衣,翻身下马,笑意深深,对着她乐着寻思了好半天,然后背着她跨过火炉,牵着她走过一段长长的路,与他拜天拜地夫妻对拜。
他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他说,“生愿同寝,死愿同穴。”
他说,“青梅竹马,此生定不负。”
原来他对柴绫竟如此情深,盖头外,他一番掏心窝里的话是她从未听过的承诺,盖头内她却接不上什么话,只会笑着哭着笑。
尽管那是别人的梦,她心下还是不愿意醒来,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她私心里告诉自己,于是她默默无声,假装自己便是这场婚礼的主人公,心安理得地偷享着他的温柔。
她恍恍惚惚地跟着走完了礼节,直到盖头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恭迎声她才惊醒。
他们道,“王上万岁,王后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