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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人偶尔陪着瞎扯淡,祁子臻的情绪比之前好上很多,每日扮演着他的病弱少年形象,时不时在京城里病怏怏地露个脸。时不时也会跑到皇宫中去询问近期情况。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绝处逢生,这几日里一些他们一直探查的事情都多少多了些突破口。
最先有进展的还是郁飞昂那边调查的雪灾贪污之事。根据郁飞昂近日来的探查,基本可以锁定贪污臧匡购置的粮草与兵器都被偷偷地运往了京城郊外的一处荒林当中。
郁飞昂也曾暗中去那边探查,但是除却荒林大片之外,没有半点杨兵操练的痕迹,他疑心应当是做了什么障眼法,具体的就还需要进一步查下去。
在雪灾之事后不久,每日夜间潜伏在后宫里的崔良也来了消息,发觉被重点观察的三名妃子中,有一夜宣妃行为举止最为异常,鬼鬼祟祟地出了自己的宫殿。
崔良曾试图跟上去看看她想干嘛,却被她七拐八绕地甩开了。
崔良对于后宫的地形不是很熟悉,跟丢之后为防止打草惊蛇,还是选择原路折回去,并且将此事告知宋尧旭。
宋识的下落依旧不明,按照这情形来看,宣妃最有可能是参与了此事的。
宋尧旭与祁子臻都着急宋识的情况,但也清楚宋识好歹是皇子,他们应当还不至于到直接杀害宋识的地步。
所以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他们不能随意出手,就怕把带走宋识的人逼急了,对宋识不利。
除此之外,还有进展的就是关于恩科的事情。
宋尧旭找了个由头让翰林院的官员去整理科举与恩科的试卷,并“不经意”地发现弘初二十三年的恩科考卷有问题,进而更加“不小心”地发现,陆元白的考卷不在恩科考卷当中。
当初陆元白能够进入朝堂,靠的就是恩科时夺得恩科的魁首。
身为魁首,考卷却不见了,这可是一件非常值得怀疑的事情。
祁子臻也从被宋尧旭派来禀报的崔良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
宋尧旭暂时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公开来,想来应当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恩科时的主考官,可是宋平本人。
在凌朝,考卷的封存环节和主考官是脱不了干系的,如今陆元白考卷丢失,宋平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祁子臻大致将崔良禀报的事情都了解完毕,在崔良要告辞回宫时突然喊住他:“对了崔良,还有一样东西想麻烦你帮忙交给殿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面上拿起一封信递给崔良。
这封信是卫令申今日特地到国师塔来交给他的,说是从西北郡那边寄来的。
西北郡就是被汤乐远与宋行秋攻打下来的乌蒙国西南镇,在并入凌朝版图后被更名为西北郡。
祁子臻在听说来自西北郡时就猜到应当是与西南将军有关,打开发现果然是宋行秋调查到的与西南将军行踪相关的事情。
而且按照信中所说,西南将军长孙武顺已经混入了凌朝,甚至有可能都进入了京城中。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这段时间来他们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崔良从祁子臻的神情中能够看出事情这封信的重要性,当即严肃而认真地应下,这才转身往国师塔外去。
祁子臻照旧走到窗边,目送他安全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长孙武顺都已经到京城来了,距离宋平行动应当不会远了。
他靠着窗,看向国师塔外早已熟悉的景色,思绪不知翻飞到了何方。
而把他的神思拉回来的,是身后守卫突然的大喊。
“祁公子!!!”
祁子臻被这声大叫吓了一跳,脚一滑直接把脑袋给磕到了窗边。
“嘶——好疼。”
他捂着被撞疼的额头,转身看向身后推门而入的守卫:“突然喊这么大声,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守卫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莽撞,轻咳一声收敛了方才大大咧咧的动作,但还是压抑不住面上欣喜的笑意:“我找到枯蛊的制作者了!小七的蛊毒可能有救了!”
祁子臻愣了一下,蓦地瞪大了眼睛:“真的?!”
“嗯!”守卫重重点头,连忙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解释一遍。
“那日在秦公……呃,秦小姐家中我听到你们说去蛊毒的事情时,就想起我师叔就是擅长研制各种奇离古怪的解药的。但是我担心师叔对这种蛊毒把握不大,就没告诉你们,私下里先写信去问了我师叔。
“后来我师叔告诉我,那个枯蛊正是他此前研制解药时无意中研究出来的蛊毒。他本来想将这个药方销毁,结果却被有心之人盗走了。”
“他这几年来一直都在担忧有人被下这种蛊毒,因而致力于研究解决这种蛊毒的方法,如今已经进展到了解药剂量的阶段。
“师叔得知我有认识的人中了这种蛊毒,当即就说要进京来,今日刚刚抵达,被我带到国师塔附近了。”
祁子臻尽可能保持平静地听完守卫讲述,闻言立即就让守卫帮忙带路,去他师叔目前暂住的地方拜访。
守卫欣然应下,带着祁子臻一路几乎是赶着去到了他师叔住的客栈。
师叔这会儿正好也还在客栈中,祁子臻轻敲三下门后没多会儿就见到了前来开门的老者。
老者的模样比守卫师父要稍显年轻些,虽然同样已经到了白发苍苍的耄耋之年,但精气神还十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