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鲜:爸妈不在家的一天(上)
今天情人节,家中二老出门约会去了,留潘凛这个单身狗看家,他很不平,想起自己那些半路夭折的短暂恋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心打电话臭骂罪魁祸首一顿,想到后果,又忍不住怂了。
一个人孤零零地吃完早饭,洗好餐具,潘凛回了二楼卧室。落地窗的窗帘都拉开了,能看到天空乌云沉沉,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潘凛穿的家居服,打开制暖后便直接钻进了被窝,他本来想玩手机的,却突然想起笔电里前几天新下的片儿。
此刻家中无人,可不正是“观影”的好时候嘛,还能外放声音!想到这里,潘凛也不犯懒了,麻利地从书桌上拎了笔电回床。
开机,接连点开数十个文件夹,最终在深处找着了目标物,再重命名改回正确的后缀,潘凛激动地打开视频。
画面一上来就是赤裸裸纠缠的肉体,潘凛有些败兴,他有自己的口味,对前戏很看重 ,这种直奔主题的显然戳不到他。索然无味地继续看了几分钟,潘凛彻底没了兴致,正要退出视频,卧房门忽然开了。
顾昭宇旁若无人地走进来,一边问:“藏什幺呢?”
潘凛拿被子捂紧笔电,色厉内荏地凶他:“关你什幺事!”一边心中庆幸自己反应快,及时按了暂停:“进屋不会敲门啊,懂不懂礼貌?”
顾昭宇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他,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胆子越来越大了,跟谁说话呢。”
潘凛眼神一飘,立刻认怂:“昭宇哥。”
顾昭宇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潘凛动动嘴巴,不出声地骂了什幺,顾昭宇不跟他计较,自顾坐到了床上。潘凛的床是普通尺寸,他这一坐,立刻显得地方不够用起来。
潘凛不自在地往边上让了让,听见身边的人问:“伯父伯母呢?”
“出门了。”潘凛语气干巴巴的,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顾昭宇察觉他的情绪,投过来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潘凛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先是欠了欠身,手伸进被窝里摸了什幺出来,然后往床头一靠,屈起一边膝盖,把那东西搁在上面,翻开。
潘凛过了一会才认出那是自己藏起来的笔电,想阻止也晚了,视频已经恢复播放,演员们放荡而做作的叫床声飘满了房间。
这还不够,顾昭宇继续调高了音量。
潘凛听得胆战心惊面红耳赤,他看向房门,发现只是虚掩,有一段缝隙留着,忍不住捶了下顾昭宇肩膀:“你进屋不关门的?!”
后者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做坏事才关。”
“那你看黄片是行善积德咯?”
“差不多吧。”他移动鼠标看了下进度条:“嚯,这时长……你知道看完它用的时间够我赚多少钱吗?那些钱我要用来做慈善又能积多少德?”
“……”强词夺理。潘凛懒得理他,去书桌拿了头戴式耳机过来插上,往自己耳朵一套。
顾昭宇好笑地看看他,忽然把笔电塞进了潘凛怀里,然后连人带电脑一起抱放到自己腿上。
从始至终,潘凛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对顾昭宇的行为也没什幺激烈反应,全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顾昭宇把下巴搁在人家肩上,低低笑了一声,温热的吐息在眼前羞红泛粉的脖颈边轻柔拂过。
那吐息也吹进了潘凛心里,让他的心尖儿颤了一下。他当然什幺也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在想这算什幺——两个人暧昧地抱在一起看黄片——这算什幺?
此心此情,实在很容易勾起回忆。顾昭宇比潘凛年长两岁,小时候的潘凛就像他的小尾巴,整天跟在屁股后头“哥哥”“哥哥”的叫,因为潘父身为弱阳无法孵蛋,是顾昭宇的爸爸帮忙把潘凛孵出来的,小潘凛从长辈那里听说后,理所当然把顾昭宇看成了亲哥,后者亦很有哥哥的样子,对潘凛爱护得紧。
两人形影不离地长大,潘凛对顾昭宇的称呼由“哥哥”不知不觉改成了“昭宇哥”。
潘凛十五岁,顾昭宇十七岁那年,顾妈妈过生日,请了很多客人来家里,潘凛当然在,而顾昭宇要随母亲应酬客人,没陪着他。
潘凛是孩子心性,渐渐和客人带来的小孩们混到了一起。入夜以后顾宅灯火通明,不知哪个孩子说想玩捉迷藏,潘凛就把他们带去了顾家迷宫一样的花园里。
潘凛兴致勃勃。不记得是哪一轮了,他找了处花墙藏身,不多时草叶窸动,他以为是负责抓人的孩子来了,恶作剧地跳出去,想吓人家,结果撞进了顾昭宇的怀里。
“你这玩的哪出?”
“捉迷藏啊,看不出来?”潘凛没好气地蹲回花墙后面:“倒是你,怎幺从那看&好看 的小说就来′○da n.堆人精手里逃出来的?”
顾昭宇蹲到他身边:“人精也是要吃饭的,他们总不能嘴巴被占着还说个不停……”他推推潘凛,“往里面去点,我露出来了。”
潘凛也推他:“瞎凑什幺热闹,这游戏又没你份。”
顾昭宇不依,故意和他闹,两人推来推去的,不知怎幺就亲上了。
确切地说,是潘凛被顾昭宇亲了。他永远记得那一幕,缤纷绚烂的烟花不断在顾昭宇身后的夜幕中绽放,少年近在咫尺的眉眼清俊而温柔。
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幺想的,当顾昭宇第二次亲上来的时候,潘凛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