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十月火柴 (男妓 | 娘炮受 | 先走肾后走心 | 1v1 | 剧情流 | H有)
上一次他联系我是星期三,再收到他的微信,不过周六午后而已。语音里小娘炮听起来很兴奋,叫我的名字,说:“刘轩,晚上来酒吧街玩啊!”
然后一个定位发过来,十月火柴,就是当初将他的微信推给我的那位酒吧老板的场子。我并不意外,这位老板姓靳名瑜,后台很硬,店面开在酒吧街并不起眼的角落,每夜却送往迎来相当多的同性恋。他本人不屑做皮肉生意,但男女娼妓都爱找他挂名,想寻伴侣者也去问他意见,渐渐成一人脉大亨,一两年来倒也促成姻缘不少。
我是知道的,十月火柴每月第一个周六,固定开通宵party,十几支乐队轮流献唱,尽是沸腾又刺耳的重金属摇滚,酒精、香烟和性,一个不少且随处可见。本城凡是年纪轻轻认清了性取向的同性恋,哪一个不知道火柴的狂欢盛宴?我去过大约两三次,每次出来,必头昏脑胀,耳鸣不止,醉到一塌糊涂,遂不再去凑这种热闹。正因为太过有名,若碰到现实生活中的熟人,也未免尴尬。
我没有回他,继续做我手头加班的工作。到窗外华灯初上时分,我站起身活动筋骨,松一松领带,打算下楼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91i.cc随意买些什幺垫垫肚子。连电脑都没关,推门出去。等着电梯,突然又折回,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在楼下转了一圈,千篇一律的快餐店激不起分毫食欲。买了包烟抽,边抽边漫无目的地散步,再抬头,发现自己站在停车场的电梯前,电梯门映着我西装革履的身影。
我皱着眉头,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
算了。
去就去吧,每次都有那幺多情窦初开性向不明的小男生被忽悠去,难道我还折腾不起?
熟门熟路地寻到门口,锨过门铃,有着装暴露的男孩出来,领我下楼。好巧不巧,远远地就看见靳瑜正站在地下一层的楼梯口与人攀谈,余光瞥到我从旋梯上下来,仰脖一笑,下唇上挂着的钻石唇环极为诱惑地一闪,对我叫道:“刘轩!好久没来周六场了?”
舞台当中,乐队已经在演奏,把嘴里说出的话冲得七零八落。我用手摁着突突发胀的太阳穴,几步来到靳瑜跟前,精瘦的男人纹身、染发、脸上打了一堆洞,颧骨上纹着不知道哪国语言的一个单词,嗑药过度的黑眼圈,两道英挺的浓眉向上斜飞,眉梢高高吊起,颇为邪肆。
“今天没什幺事,就过来看看。”
他扭头看我,与他交谈的长发男人也扭头看我,靳瑜点点头,咧起嘴角说:“玩得愉快。”
我望着眼前群魔乱舞,茫然不知所谓。
靳瑜贴心地问我:“来这找人的?”
我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道:“这幺明显?”
他翘着小手指捏起我西装肩膀上的一角,颇为讥讽地说:“你要真是穿这身来玩的也太逗了。”
我轻咳了一声,耸耸肩,他知趣地松了手,我无奈道:“奔三的人了,玩不起。”他还想说什幺,一楼楼梯顶端一个接待探下身来喊了他一声,靳瑜于是微笑地朝我点点头,说:“我上去看一下。”搂着那长发男人的肩膀走了。
今晚来玩的男孩子比女孩子要多,周围都是年青而蓬勃的肉体,挥洒汗水,缠缠绵绵地相贴在一起,和着节奏摇摆。越过舞台向内望是吧台和散座区,光线更加昏暗,越场横扫的霓虹灯阻挡了视线,一时也分辨不出那边的上座率有多少。
我一时难免恍惚。
青春是疯狂与放纵的筹码,我大约早已过了那个时候。
人活一世,真正能够恣肆惬意,由着性子来的日子又能有几年?
这样想着,几乎打算转头离开。还没等我付诸行动,一股大力从身后扑来,我猝不及防被撞得往前踉跄半步,刚刚回头,一个香喷喷的银发身影钻入怀中。
小娘炮抱住我的脖子,大笑着道:“你来了!怎幺不进去?”
我低头审视他的模样。他化了妆,描浓黑夸张的眼线,原本就风情万种的媚长眼睛一经勾画,深邃魅惑如山间的妖精。双眉绞作蛛腿般细细的两道,嘴唇点了正红色,抹过粉底,小脸儿在迷乱的灯影下闪着一点微微的珠光。也许正因有过描画,显得气色很好,看不出疲惫与苍白,与前两回我见他的时候都不一样。
这小婊子,还真是……
想不出什幺话来形容他。
他拉着我向里走,说:“走啦,去喝一杯。”
我跟在他后面,穿过乱摇乱晃的人群,不断被别人的屁股和手肘磕碰到身体。他走在我前面我才发现,他今天穿着打扮看起来是很标准的money boy,后背几乎全部裸露在皮衣之外,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因为皮囊消瘦,极为突出,背部中央的凹陷处被灯光抹上浓重的阴影。皮绳横过肩胛的凸起,打了一个松松垮垮的活结,两道尾绳长长地垂下来,让人很有一把拉开的欲望。
靠近舞台中央的时候,音乐声几乎要把房顶都掀开,周围浓重的尼古丁、酒精和男性荷尔蒙的气味,所有人都在大声喊叫,扯着喉咙吼不知所谓的外文歌词,只看见每个人嘴巴动来动去。迎面走来一个袒露着胸膛的男人,似乎压根没看见小娘炮身后还跟着一个衣冠楚楚的我,目光扫过他时惊艳地挑了挑眉,一把搂住他的腰带过去,大声说:“嘿,小东西,你很带劲……”
我眼疾手快地攥住小娘炮的手腕将他扯出来,冷冷道:“哥们,有主的。”
那人舔了舔嘴唇,表情做得非常夸张地说:“真遗憾。”
我微微一笑,拉着小娘炮往前走,小娘炮匆忙跟上我的脚步,不忘朝他飞一眼,说:“明天再来哦,我还在。”朝他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我气郁。
坐在吧台前喝了几杯酒,小娘炮又上台跳过两三支舞,直到调酒师玩了个什幺花样,其它吧台客都高声喝彩,我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一直在看他。
我用手指抵住额角,感觉自己已经微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娘炮刚好回来,边用手在耳边扇着风,边叫“冰水冰水!”酒保大约认识他,马上从另一头滑过个玻璃杯,他斜靠在吧台边上一饮而尽,手里拿着杯子,大口喘息着,小脸蒙着一层晶莹的薄汗,整个人热腾腾地冒着气儿,歪头看我。
“走吧。”我从高脚凳上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用手指掏了个冰块,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把杯子往台面上一砸,伸手拽住我,说:“后门走,那边人又多了。”
我向门口一瞥,正有一群光鲜亮丽的青年勾肩搭背地进来,中间拱卫着一个深棕色鬈发的英俊男人,张扬跋扈,眼神煜煜如晨星。我看他似乎有些面熟,应该是圈子里蛮有名的富家公子,我总以为同性恋不是太上得台面的事,在这种地方倒成了名流贵少追捧的潮流。
因为这个新来的公子哥儿,许多人挤在门口的位置,确实要费一番力气出去,我于是顺从地跟着小娘炮,从后门离开,又颇花了几分钟找到停在街口的车子,小娘炮一身热汗,暴露在十二月寒冷的晚风里,冻得直打哆嗦,我将西装外套脱下扔给他,带他上车。
开房上楼洗澡,等他敞着浴袍湿漉漉地出来,我微微一愣,之前他的衣服遮着脖子和胸口,我还没有发现,他单薄的胸膛上满是疯狂的情欲痕迹,吻痕牙印,与用手掐出的淤青,颜色都很新鲜,也许不过是昨晚——甚至是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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