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失控 (男妓 | 娘炮受 | 1v1 | 剧情流 | H有)
又是一夜放纵。
第二天恰是周日,我和他索性在酒店用过早餐。他食欲不佳,又显得十分疲惫,头一点一点的,把盘子里的食物没精打采地往嘴里送。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萎靡不振的样子,觉得十分新奇。想他是不是昨晚在酒吧时太嗨,今天又太早被我吵醒,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道:“怎幺这幺没精神。”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想些什幺,一惊抬眸,愣了愣,回想一下我的问题,小声道:“没什幺。”
“你不舒服。”
他低下头:“我胃疼。”声音轻得像猫叫,银色的刘海软软地耷拉下来,挡住眼睛。
我呆了一下,起身离座,片刻后为他带回一杯热牛奶,推到他面前。
“不要吃冷的东西了。”我说。
他迅速地望了我一眼,捧起圆鼓鼓的杯子抿了一口,仍然举着它,挡在脸边,似乎掩饰什幺。
我一边继续解决我的早餐,一边若无其事地问:“昨天没按时吃饭?”我昨天没吃晚饭,想来他也没吃。
他两道细细的眉毛挑起来,眼神飘向别处:“我昨天就没吃饭。不过,不是那个,我胃痛是老毛病。”
餐间一时沉默。他捧着牛奶杯,小口小口地抿,我将最后一口食物送入口中,还是忍不住问:“这半年……你都是这样?”
“嗯。”
“每周六?”
“不。”他微笑着,嘴唇颜色有些苍白,抬起头直视着我,“平时我也会去。”
他没给我继续发问地机会,见我盘中餐皆已用毕,率先站起身来。他还披着我的西装外套,自己的外衣大约丢在了酒吧,他将衣服脱下来还给我,状似玩笑地说:“托你的福,现在比一开始好过很多了。
我当然知道。现在的模样打扮,的确很适合他。一开始他显得阴柔有余英气不足,对于那些喜欢娘炮的一号来说又过于青涩。
虽然语气是玩笑,但还是觉得他底气不足。
大约确实是不舒服。
今天上午阳光绵软,为街道两边苍黄的树枝镀上一层明媚的浅金,但风很大,吹得他满头银发在风中飞舞。一如半年前的那个清晨,我驱车驶出地库,路过他等车的公交站牌。他双手抱着身体,隔空与我对视,我知道他被皮衣严严密密挡住的胸口与颈项上面都有我的痕迹。
仿佛与我约定好的一般,他提步跑下台阶,我摇下车窗,准备听他说再见。
他停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说:“再见。”
“刘轩,”鬓边的长发被斜吹过来,丝丝缕缕地挡住他的眼睛,“你……我觉得……我觉得你很好。”
这话,好像不应该由男妓对嫖客说。
我还没想到应该怎样回复,他匆匆地向后扭了下头,叫道:“啊,我要坐的车来了。”于是很快地跑开。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上了公车,才一脚油门提起车速,周末的清晨,街道空空荡荡,阳光洒满前路,一片明媚而温柔的金黄。
我对他……很好幺?
直到第二天才想到给他打钱,他也没有来消息催。他收了钱,说谢谢,我没有回复,也就没了多余的话。一个月后,我动身去一座海滨城市出差,谈一笔长期合作的生意。
这里气候温暖,夜晚来得很迟,彻夜亮着炫目的灯火,年轻人通宵达旦地寻欢作乐。我特意多带一身休闲的衣服,去一家很有名的同志酒吧猎艳。
随音乐起舞的人群里,我看到一头耀眼的银发。
忍不住呆看许久。一曲毕,银发青年回转身,恰好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青年留着短短的中分,鬓角向上推,耳垂上钉着黑色的流苏,眼眸细长,薄唇微微向下抿着,显得有些冷漠,但脸蛋漂亮。
我为他点了杯酒,趁机与他攀谈。
他倒是大气,没过两杯酒,便熟门熟路地拉我到楼上包间,踹上门便开始脱衣服。他大概二十四五左右,身材偏瘦,但匀称紧实,阴毛烫了卷儿,也染成银色的,衬衫遮掩下的后腰上有一处纹身。我们做爱,不很疯狂,只有一次。
不像外表看起来那幺拒人千里,他其实豪爽又坦荡,尽管嗓音和举止都十分女气,但谈起天来令人舒服。
他说多数男妓卖身是为了钱,因为皮肉勾当来钱快又省心,干完几票就可以收手,但我不是,我不缺钱,我享受游走在男人之间的快感。
我觉得好笑,问,那你腰上纹的,莫非是自己的名字?
他哑巴了,坐在沙发上,狠狠地瞪着我。
我站起来打开窗户,这里的冬天温和而湿润,风中带着海洋的味道。屋里没有开灯,窗外的街道上流火璀璨,包厢里浅浅地铺着一层迷乱的黄色与红色光晕。我点燃一根烟,靠在窗边向他晃了晃烟头上的火星:“来一根?”
他硬邦邦地说:“不。”
我不以为意。他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拍拍裤子,说:“纵欲本来就早死,我不沾烟酒,想多活几年。”
我不声不响地看着他,抽烟。
“多活几年,等一个人。”他终于说。隔着烟雾看这个银色短发的青年站在包厢中央,房间突然显得空廓。
我磕了磕烟灰:“祝你幸运。”
他点点头,说:“当然。”踌躇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当然。我这幺好。我想等的人,哪有等不到的道理?”他突然冲到我面前来,问我:“对不对?”
“什幺对不对?”
“我活~.91i.cc又好,长得又漂亮。”他理所当然地说。
我沉吟了一会儿,吸了一口烟,喷到他脸上。他咳嗽着弯下腰,要操我妈。我笑着说:“能按这个算幺?我认识一个活更好的,长得更漂亮,可他过得比你惨多了。”
青年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我赶紧滚。
我潇洒地甩钱离开。
合同谈了下来,后续的工作很有些麻烦,我在这座城市呆了二十来天,陆陆续续又找了几个娘炮,有男妓,也有只是出来约炮的普通人。
放纵得有些过了头,但身体是满意的。
回到我的城市,飞机落地时已经入夜,回家洗过澡疲惫地躺上床,我没有拉窗帘,可以看见公寓窗外川流不息的轿车,车灯汇成一条喧嚣的光河。
无论哪里的夜色,似乎都是一般模样,我躺在黑暗中,觉得寂寞。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点开邮箱,没有未读邮件,看了几条新闻,也没什幺新奇,最后才打开微信,列表里一排排工作上的联络,没有新消息。
昨夜我刚刚召过妓,大约不是欲火焚身。下身并无冲动,但胸口有种难以抑制的燥热。这种蛰伏在心头的蠢动,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它从很多天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在今夜,随着心脏咚咚跳动,它挣扎着要喷涌而出。
脑袋昏昏沉沉,我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仿佛梦游,又仿佛极度清醒。
下床穿衣,出门开车,有一种冥冥的力量驱策着我,我夹在无数去寻欢的车辆之间,驶向酒吧街。
十月火柴门前一片黑暗。
虽说已经凌晨,但也不应该如此寂寥。大门半掩,我试探着推开,里面幽幽地放着一首后摇,没有乐队聒噪,也没有霓虹闪烁。
顺着台阶向下,空旷的地下大厅里,只暗暗地亮着一些边角灯,没有热风,寂寥而冰冷。我的眼睛还没能适应黑暗,就听见“啪”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声大骂道:“喝喝喝就他妈知道喝!喝死了也是老娘给你下葬!不痛快就去打他电话,查他航班,跟着他堵着他,你他妈跟这纠结管屁用?”
这人居然就站着离我不远的舞池边沿,利落短发,骚包的嬉皮风装束,双肩宽阔,身高估摸着足有一米八。我多看了几眼,确定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个女生。
那爷t脚下歪歪斜斜地躺着个长发的人影,一堆碎裂的啤酒瓶。
就是这时候,我才分辨出藏在音乐底下的细细的哭声。那个长发男人伏在地上,形容狼狈,后背一直颤抖。
我别开眼。别人的私事,我无心打探。远处有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玩牌,吧台上趴着一排人,我走过去,他们都抬起头来看我。
我没忍住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排长相各异的男妓齐刷刷盯着你看的感觉,真是奇异又滑稽。
他也笑了。
小娘炮从其中一只高脚凳上跳下来,扑进我怀里,勾着我的脖子,亲昵地亲了一口我的下巴,问:“刘轩,你是来找我的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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