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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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令她陡然回过神。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粉衣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点头如捣蒜,富丽堂皇的太后寝殿内一片死寂。

    慕容月看着地面上玉质的梳子上一根细发,细长的眼睛咪成妖异的弧度,似见到什么有趣的事般轻笑起来“笞刑至死。”

    “太后太后饶命”

    满室伺候的宫人,亦司空见惯般地将那宫女拖下去,无人敢出声求情,通常求情的人亦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太后,护国大将军在殿外候宣。”一名小太监跑进来,诚惶诚恐地道。

    “宣。”慕容月优雅坐下,伸出细白的手由宫女细细染上蔻丹。

    司徒麟刚踏进殿内,便听见殿后女子凄厉的惨叫,不由微微拧眉,嘲谑地道“看来太后娘娘每日的消遣依旧如此别致。”

    “深宫日长,大将军倒是喜欢说些玩笑话逗乐子。”慕容月一摆手,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宫人,其他人都远远地退开。

    司徒麟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身华服,两年深宫娇养,大权在握,让这女子原本清秀眉目间不但多了娇嫩贵色,还多了生杀予夺的杀伐之气,竟以宫人受刑惨叫为乐。

    “南朝那边的人怎么说看大将军的样子,该是有好消息才是。”慕容月慵懒地品了口茶。

    司徒麟淡淡道“是,他们答应了,同意将姚苌押送到我们这里。”

    闻言,慕容月美目中顿时爆出一团亮色“哦,做得好,大将军,哀家果真没有看错你,必定要圣上好好的封赏于你。”

    “谢太后,但”司徒麟谈谈补充一句“南朝那边要求将来以后秦三十座城池来换。”

    闻言,慕容月秀美的容颜瞬间阴沉下去,狠狠一扫,将桌面上的白瓷鎏金杯瞬间扫落地上,顿成无数碎片。

    “三十座”男子低沉沧桑的声音多了些一丝不可置信与愤怒“岂有此理,南朝最近倒也越发肆无忌惮了,谢安这老匹夫,越发贪得无厌”

    “父亲。”富丽堂皇的内殿,女子声音冷淡地打断了男子“哀家说过,不论如何,姚苌,哀家是要定了。”

    “你”慕容垂脸色略略变了变,看着慕容月面无表情,也只得叹了声“好,本王先不提此事,那南朝还有什么要求”

    这个女儿越发厉害,不枉费当年他认回这个私生女,只是唯一对于当年害死苻坚的人,恨意弥坚。

    大干是三国中国力军力最弱之国,不得不和东晋联手,东晋虽然内乱不少,却仍旧贪得无厌,借着两国联手数场大战中擒获了后秦之帝姚苌,如今后秦群龙无首,姚苌几个儿子都是无能之辈,如今后秦已是风中残烛,只是灭了恶狼,却忘了东晋这个残虎。

    “司徒麟说,他们要求我们派出位高权重的重臣至建康和谈,以定盟约。”慕容月弯曲青葱手指看着自己嫣红如血的指尖,面色阴沉“司徒麟最近越发的难对付,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哀家早就扒了他的皮,这一次是断断不能让他去的。”

    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太后,这一点让她恨极。

    “你是担心他和慕容清河那个婊子联手”慕容垂抬起眼,沉思片刻道“这一次,本王去。”

    他还可以去探探那边的虚实。

    慕容月犹豫了一会,颔首“父亲在,谅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只是要多加小心。”

    “放心,这么多年,能取本王性命的人恐怕还没有。”慕容垂抚须,自信地一笑。

    “主上。”

    门外一道人影轻声地呼唤。

    坐在床边的修挑身影微微一动,下意识地看向床上安静沉眠的人,方才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门。

    “不是说了,不要在这个时候来唤本座么”女子清艳无双的容颜上带着三分邪气,若非她一身青云纱女装,便亦男亦女得让人迷惑,只挺她低声道“是干朝那边的消息,来使是慕容垂。”

    闻言,女子轻笑起来“是么,果然来了啊,且看我们怎么好好款待他罢。”

    看着面前的门梭然合上,影卫忍不住瞄向门内床上的那抹白影,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这么一直躺着,也不知是男是女,却是神秘得紧。

    茶靡之章 第126 章 寂寥之尾

    大干七年的秋天,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天刚蒙蒙亮,猎猎旌旗飘荡在建康城之外,绵延开来,远处的青山在灰暗的天空下愈发显得朦胧诡异。

    慕容垂看着面前一身青衣便装的人,挑眉道“本王以为应该会在建康的后宫之内见到娘娘,在这里看到娘娘,本王是不是该感到意外”

    清河微笑“辅国共何必如此惊讶,这里并不是朝堂之上,本宫不过是跟随陛下来送您出城的后宫送眷属之一,何况您说来还是本宫的故国亲人。”

    “听说娘娘在宫内颇受眷宠,看来是真的。”慕容垂高深莫测地看了她片刻“那么希望娘娘能真如你所说的能让两国长期修好,毕竟这也是当初先帝将娘娘送来和亲的用意,先帝以血换来的后秦之地,怎可轻易割让。”

    这一次谈判 ,他好容易才令晋朝君臣略作退让,这个女人也不知在这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清河但笑不语,只比出请的姿态。

    看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消失在地平线,清河脸上的笑容敛去,只冷冷他看着天边。

    “看来慕容垂对那些送出去的城池很有意见。”男子深沉的声音在清河身后响起“本公应该相信你真的是为本朝打算么”

    清河不可置否她一笑“哦,那可真是谢公多虑了。”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从来都只为自己打算,大干本是我与凤凰一手打下的天下,又岂能白白送了慕容月那个娼妇和慕容垂这个窃国者。”

    谢公默然不语,如电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清河眸中却一片冷凝,让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看着清河的身影消失在城墙下,如影子般站谢公身后吴伯忽然开口“老主子,这个女人真的可信么,要不要老奴 。”

    “不必,就算要下手也不是现在,留着她对付慕容垂,收复我大晋江东失她,如今陛下虽然迷恋于她,但只要生不出一男半女,她就休想靠这个挟陛下来控制我大晋江山。”谢安淡淡道。

    自古君王最无情,女子纵容再得宠,若无子嗣,终有一日要跻身深宫冷巷,甚至命殒黄泉。

    “走,以前绝子药已经让慕容娘娘用完了,老奴这就再去多配几副药,让内侍监的人熬出来。”吴伯躬身颔首。

    榭安望向远处渐渐升起来的朝阳,微微眯起冷厉而沧桑的眼。

    清河,休怨恨本公无情,留你不得,一入宫们深似海,何况你还姓一一慕容。

    天气渐暗,浩浩荡荡的人马一路慢行已经到了野外,不知何处乡野人家间传来袅袅琴声。

    慕容垂抬头看看冷月初上,随即对身边伺候的人道“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加快前行的速度,在子时前赶到驿站与接应的大队人马汇合。”

    虽然带了两个营的人马,但只要不在自已的地盘上,他就总觉得有一丝不安,这样多疑的性格在翌年曾无数次救了他的命。

    “得令”传令兵迅速地一路策马一路高喝,将命今传下,却忽然在半路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

    “辅国公大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原本忽近忽远的琴声一下子像近了很多,伴着一声轻笑响起,那笑仿佛来山间死灵的从坎墓间爬出来时空灌进墓穴的声音。

    慕容垂一愣,看向来人,脸色顿时苍白如“是你”

    魏宫寝殿内,清河正摇着扇子,坐在榻上听着司马耀唠叨朝内的一些杂事,听得昏昏欲睡。

    忽然一道急匆匆的带着尖锐的嗓音蓦她打断了一室燥热。

    “报卫宿军急报”

    司马曜皱皱眉“内宫禁她,何事如此喧哗”他最讨厌就是在与清河独处的时候被人打扰”

    看着那急急冲进来的传令内监被司马曜不悦的脸色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清河不由微微一怔,有些复杂地看着司马曜,短短几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少年,接触了几年政事,不知何时竟然也有了帝王的架势。

    “陛下,如今已经亥时,若非事态紧急,想必是不会有人在这个时辰进宫的,且听听罢。”清河微微一笑,安抚地拍拍司马曜的手。

    司马曜撅起嘴,不情不愿地点头。

    “禀报陛下,前日出城的干国辅国公一行人在行至焦山处遇害。”

    “什么 ”

    清河和司马曜脸色各异,却都掩不住惊诧之色。

    “没错,随行几百人,亦无一生还。”谢公低沉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看着带着谢玄与几名心腹重臣进入内殿的谢安,清河收敛了在听到无一生还时的震撼,只挑眉道“怎么,谢公觉得是我身处深宫内院的人下的手”

    “怎么可能”司马曜瞪着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谢玄冷着俊脸刚要上前说什么,却被谢公抬手一挡,只阴沉着脸退回谢公身后。

    和谢道韫一样,自从知道清河的真实身份后,就对清河抱着极深的不信任甚至敌意。

    谢公冷冷地看着清河片刻,才沉声道“陛下,策臣以为,此刻我们应该立即想出如何应付干国的责难,毕竟人是死在我国境内。”

    “谢公,容本宫说一句,不管那慕容垂死在谁的手里”清河摇了摇手上的玉骨扇“如今干国比我国势弱,龙骑将军素来与慕容垂不和,如个慕容垂一死,必然会有内乱夺势之举,如今那所谓干帝年幼,仅凭慕容月一个人独立难撑,正是我大晋得势的好机会,不是么”

    “清河意思是,此时我们应该讨论的是下一步的行动么”司马曜大眼一亮。

    谢公和清河对视一眼,心思各异,没错,不论是谁做了这件事,这对于大晋而言,或许契机大于危机许多,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做。

    譬如后泰已经不堪一击,土崩瓦解,而干国两大支柱之一的慕容垂身死,干帝年幼,干国国内党派林立,大晋完全有机会藉此一举将干国控制于大晋麾下,甚至再图恢复当年一统天下的基业

    这样的道理,别说谢公、谢玄和清河这些浸淫宫廷权谋多年的人,就是司马曜也一眼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清河笑眯眯地摇了摇手里的招牌折扇,训练有素的宫人们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宫廷内,她又沏上几碗香茶在桌面上排开,摆上白玉棋盘,慵懒地看着面前的几人笑道“请吧,看样子咱们有的时间彻夜详谈了。”

    “既然娘娘如此好雅兴,恭敬不如从命。”谢安亦安然捋须一笑,拂袖坐下。

    长衣易冷,这个秋夜的夜,注定了不平静,慕容垂,那个男人像一座阴霾的山,一直压在她的人生的阴影里,是和谢安一样不平凡的,如剑一样的男人。

    她想过除掉那个人,但是却没有想过那个人死的那么轻而易举,熬过了三代君主,也算一代枭雄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荒郊野外,甚至尸骨不全

    这天下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样的事情的人,她头一个就只能想到那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砰”清河一脚踹开门,风梭地灌进房间,把房间里正端着药的人吓了一跳。

    “小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芸古嬷嬷看着清河铁青的脸色,连忙将手上的药物搁下,迅速上前将清河拉进房里,又将门关上。

    清河走进房内,一把将雕花大床上的轻纱撩起,看着床上的人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慕容垂死了”

    “慕容垂死了”芸古嬷嬷低呼一声,随即庆幸地笑起来“那不是好事么是驸马爷动的手”

    对于一切慕容家的人,除了小主子,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咸。

    “不是。”

    “那”

    芸古一征,目光落向东上躺着的一抹白影“你是杯疑不,不可能。”

    芸古嬷嬷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清河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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