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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教。”她磕磕巴巴说。
“可阿母说,阿姑已经生了孩子,比何令婉懂。”
刘英媚心里对那位永训宫的嫂嫂咬牙切齿。欲要把这小混蛋赶走,可脑海里俱是刚刚宫女阿施遍身鲜血、奄奄一息的可怖样子,她究竟是没有那个胆子。
可也没那个脸皮“教”他……
她嚅嗫了半天,直到刘子业一步步近前,突然就觉得绝望了,心里对自己说:刘英媚,你还不知道他没安好心吗?你不敢死,就得受这样的耻辱。
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半晌没动静。
悄悄睁眼一看,那少年骑跨在熏笼上,搓着自己的那个地方——搓得满脸通红,但没有任何反应。
刘英媚僵硬的双腿仿佛能动了,被堵住般的喉头也可以发出声音了:“陛下……”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亲切柔和:“不能急,你还小,别伤了身子。”
少年此刻鼻子里出着粗气,大概有点生气,有点疑惑,也有点气馁。最后用鼻音说:“我不小!”
刘英媚坐在熏笼前的胡床上,小声问:“陛下大婚前,宫里应该有老妪教过吧?”
刘子业闷闷地点点头。
她鼓足勇气,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温柔:“那么……和太子妃、和两位良娣,有没有……成事过?”
仿佛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他极轻微地摇一摇头。
刘英媚感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似的——她隐隐听到过一些传言,看来竟是真的?
刘子业像斗败了的公鸡,深深地把头几乎垂到胸脯上,好半天不甘心似的说:“我控制得了天下!”
他控制不了身体,控制不了人心,控制不了自己出身在一个骨肉相残的家族,控制不了他的父亲不爱他,母亲又只顾着抱怨和期冀……他的暴躁和愤怒来源于因无能而产生的无助,那种失控感使得他必须用掌控一切的心态来补偿自己。
若他是寻常人,不过成为大家讥笑中的那种“痴人说梦”的傻子;可偏生他是一国之君,偏生他也并不傻。强大的自卑和强大的破坏一切的能力共同铸就了他。
刘英媚倒是此刻的掌局之人,她深知此刻她一言极其重要——自己的命在他手中,她要的绝不是激怒他,而是控制他。
她和声道:“谁说不是呢!陛下是天底下最有力量的人,妾仰仗陛下而生。”
她笑得温和,百媚顿生,又有一种母性,叫人心里松弛:“陛下只是年纪轻。小郎君发身子,有的早些,有的晚些,晚些的反而将来长得更高、更壮实呢!只不能急,得等着慢慢长,更不能过早地破了童身,那才真是对身子骨不好。”
刘子业果然给她劝得平静了很多,不觉啃了一口指甲,赧然笑道:“我才不急呢,主要是阿母急。”
刘英媚把他的手从口中拉出来,嗔怪道:“那陛下别让太后急啊。”看看他的手,才发现这平素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手,十个指甲都被啃得残缺不全。见过不少孩子,三岁之后还啃手少之又少,十六七岁还啃手的一个未见。
他一时老成,一时又比孩童还孩童。刘英媚拉着他的手,一时怔怔然,一眼一眼地看着他。
刘子业留意着她的神情,突然问:“阿姑,你喜欢我吗?”
刘英媚又是一愣,心里怨恨自己的愚蠢,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最后心一横笑答:“喜欢呀。陛下小的时候,我在三兄的王府见到过你,那时候你白白净净的,让人一看就欢喜;后来在门下省,也算同过患难了,有您这样英明聪慧的侄子,妾自然是欢喜的。”
她有在语言中偷梁换柱,很怕他追问一声“那么,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有没有呢?”
还好,刘子业没有追问,而是露出白白的牙齿愉快地笑了:“阿姑对我好,我感觉得出,和其他人假惺惺的好不一样。”
刘英媚心道:惭愧惭愧,我也假惺惺得很呢!
刘子业舒展了一下:“总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我可以笃信。我这段日子常常做噩梦,梦醒过来时我就想啊,还好还好,那些鬼并不是真存在,还是活人可怕,鬼最多也就是来梦境里吓唬吓唬我罢了。”
他解衣就寝,拉着刘英媚陪伴。
刘英媚和他同寝,几乎没有一夜能睡得好。紧张和害怕贯穿于整个晚上,明知道他没有侵犯自己的能力,却也必须把裙带系上死结才能够放心。刘子业睡眠很差,常常梦魇,有时候磨着牙、呓语一两个时辰,有时候惊叫着醒过来,呼哧呼哧直喘气。刘英媚也被吓得动不动就惊醒,醒过来常常睁着眼到天亮,陪他聊天开解噩梦带来的糟糕情绪,她简直是苦不堪言。
春去秋来,皇帝终于准备好了向几位辅政大臣下手了。
他在政事上并不避讳刘英媚,甚至大概因为在后宫太孤寂了,恨不得和刘英媚聊聊这些事。
他是笑着,眸子发亮,告诉刘英媚:“颜师伯、柳元景要造反。”
刘英媚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