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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她恍惚地停了下来。
不知道做到“心无挂碍”“无有恐怖”有多难,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丈夫何迈,想到儿子何曼倩。
丈夫是个倜傥英俊的男儿,新婚的时候她还很喜欢他的。他有些纨绔习性,有时候也恣肆妄为,可是他骑马出猎的飒飒背影,她也是挺爱瞧的。
儿子更是心头宝,小小的一个人儿,雪白.粉嫩的脸蛋儿,叫她“阿母”的时候奶声奶气,亲亲她脸颊的时候更是满满的孺慕之思。
每天厮守在一起时,未免也觉得平淡厌倦,如今只能梦里相见,只觉得他们的好了。
刘英媚不觉泪流满面——这样悲切的伤心,心脏紧缩而绞痛,她却能够习惯了。
春绮只能在一旁无声地叹息。
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晚上,刘子业习以为常地过来与刘英媚同寝。
他洗过脚,揽过镜子看自己的脸,照了一阵,又悄悄别转了镜子的角度,照坐在他身后远远处刘英媚的模样。
她的模样总让他安心。
“是哪种茶?”他问。
“啊?”刘英媚猝不及防,“什么茶?”
刘子业从镜子里窥视她吃惊的模样,少年郎粗黑的眉蹙了起来,然后微微挑唇笑道,“你下午想要喝永训宫的茶,我叫你打听清楚是哪一种,回头我叫内库找几个上好的茶饼子给你,你日常闲暇就可以自己煎茶了。”
停了停又问:“那么,你问到了是哪种茶?”
刘英媚一时语塞,只好说:“忘记了问了。”
刘子业讨厌她眉宇间的慌乱,扭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你在太后宫里逗留了这么久,聊了些什么?”
刘英媚说:“不过……不过是家常的话。妾……担心陛下,让太后劝劝陛下。”
刘子业从坐席上起身,几步就到了刘英媚身边,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冷笑着问:“你让她劝我?你不提她倒好,若是指望着她来劝——”
他满眼是对母亲的厌恶,连“阿母”或“太后”都懒得说。
那顿住的半句话顿了很久,眼睛死死地盯着刘英媚,手指的力气竟出乎意料的大。
刘英媚下巴被他掐得很疼,而他那眸子里的光亦够瘆人,总让刘英媚想起了被蜜渍的她的叔叔刘义恭的眼睛。她想哭,又不敢哭,想让他松开,却一点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然而那蒙蒙的泪光终于打动了刘子业,他松开手,眸光亦柔和多了:“阿姑,我懂你现在很害怕。而我,就是一直这样怕,可惜没有人懂。”
“睡吧。”他把寝衣外披的袍子抛开,一骨碌钻进丝绵的被窝里,背过身睡觉。
刘英媚战战兢兢,好一会儿拉开另一条被子,战战兢兢地钻了进去,背对着刘子业,自己劝自己:睡罢,天大的事,也得在合适的时候说。他这个脾气,吃软不吃硬,自己务必找个适合的气氛,套一套他的话,若是江乘县的何迈真的出事了,还得早早想好劝解这位皇帝的话语。
朝堂和宫廷的鲜血,她看得够够的了!
床上两个人都辗转反侧,小心翼翼地辗转反侧,怕被另一人发现。
星斗移过,半夜愈来愈冷。
刘英媚再一次轻轻地翻过半边脸,免得脸颊浸在被泪痕沾湿的枕巾上;又缓缓翻过压麻了的半边身子,呆望着床顶的承尘。周围的幔帐在深夜里暗沉如浸渍许久的旧血痕,她呼吸凝滞,胸口发闷,浑身冰冷,被这暗夜折磨着。
突然,感觉到身边那个人也缓缓地翻身,面朝着她的侧耳,说话带着暖气,恍惚间似乎小小的何曼倩在她耳边柔弱地呼唤着:“我睡不着。”
她本能地回应:“怎么睡不着呢?”
“我怕,”他低声地、柔软地说,“闭上眼睛,就看到刘义恭的一双眼睛在瞪着我。”
刘英媚打了个寒战,才从那样的迷蒙惺忪中醒过来,心里骂了一句“活该”,嘴上只沉默着。
沉默到刘子业软软地又说:“阿姑,你怎么不说话呢?”
刘英媚说:“妾不知说什么好。”
刘子业叹了一口气,揭开他的被子,像只小猫似的钻进了刘英媚的被窝。
刘英媚僵硬得不能动弹,好半天呵斥道:“这是干嘛?!”
第 14 章
刘子业的手搁在刘英媚的肚子上,头钻在她怀里,声音因而瓮瓮的:“我害怕。”
“你这个样子,就能够不怕了?”她呵斥他,但也只敢嘴上略微凶一点,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在脑子里紧张地想:今天裤带打了几个结?
他突然开始吸吮她——像个婴儿。
那突如其来的潮湿和压迫感,刘英媚大脑完全空白,指爪绷紧又蜷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