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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的那一天,不会凭流言蜚语去判断。她是我爱了很多年的人。”他笑了一下,“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人,看到有人骂她我肯定骂回去。”
迟欢正听得微微感动,听到这儿顿时眯起了眼。
“这孩子怎么这么虎呢?”
黎襄捧着脸歪着头,一脸欣慰,“想当我姐夫就得有这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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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嘉昱没明说,敏感的网友们却已经根据他言语中透露的那点线索自行下了判断。迟欢早有预料的是嘉昱粉丝大规模脱粉,但她没想到过了几天大半人不知怎的又回来了。
被她训了一周的臭小子得意得很,“早说了我靠作品又不靠粉丝,谁也别想管我。”
迟欢不得不服,起先她也以为他就是靠脸圈的粉,但从影仅三年,两部作品两座重量级奖杯的战绩足以成为他堂堂正正说这话的底气。
面儿上还是故作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一边从沙发上起来,“成,以后没人管你。”
前一秒像模像样的双料影帝立刻化身大型牛皮糖,从身后挂住她的脖子,弓着背把头靠到她肩上,“不行,你得管。”
“没这能耐。”迟欢扳着他的手。
这人没脸没皮地撒起娇,“嗯~”
迟欢猝不及防偏头亲了他一下,趁他发怔赶紧脱身逃到厨房。但没过一会儿,一双手又环上了她的腰。
“明天我就二十二岁了。”
迟欢一早准备了礼物,哪有人自己主动跑来提醒的。她继续撑,不想破功,一边试图把他赶走。她拍开他的手,“别闹,我做饭。”
他笑着哦了一声,靠到冰箱上看着她,也不再言语。
次日下午迟欢坐在候机室,深深觉得黎襄和奚敏简直是两个叛徒。
一早她被黎襄偷袭,家里空荡荡,嘉昱不知去了哪儿。她睡眼惺忪被拖起来,赶鸭子似的下楼,坐进奚敏车里的时候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车停在民政局门口,那小子做贼一样躲在树后面,背着手出来,看不见脸,姿态却颇得意。
她的户口本是黎襄偷偷找迟海静拿的,顺带通知了梁若玲今天下午飞成都。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嘉昱的密谋,只有她被瞒着。
“别盯着我嘛,害怕。”黎襄坐在她对面笑嘻嘻。
这死丫头哪有一丁点害怕的意思,小朋友们串通一气,一个个胆儿肥得很。
但有一件事他们没自作主张,从民政局出来,黎襄小心翼翼问她:“姐,咱请阿姨吗?她好像挺想去的。”
迟欢犹豫了一路。这些年,养育之恩有限,总归还是有的。新人拜天地,拜高堂,嘉昱只有一位养父,她的生母能去却不去,多少有点遗憾。
到达月湾时天色刚暗,那座城寨还要再往山里去,远远看着,那影子像古老的堡垒。下弦月清清亮亮,月下的城被一片山林包围,迟欢突然觉得,这里好像真的有神庇佑。
“你们这儿的树真会说话吗?”她靠在嘉昱肩头问。
“用心说话它们就会回答。”他扣着她的手,透过车窗出神地看着他的家乡。
前些日子徐靖芳找过迟欢一趟,说想成立一个帮助弱势女性的慈善基金会。徐靖芳起这想法应该是因为梅朵的事,但迟欢写方案的时候不断想到伍悦。幼时受到的心理创伤能被治愈吗?世上还存在多少这样的事,又会有多少人日后要受其累?
可是想着想着她就开始心疼嘉昱。在那样年幼的时候独自面对死亡危险,刚刚幸运逃生,又在一场灾难中失去了所有亲人。他就真的没有心理阴影吗?
那之后她一直很想问他,但她又觉得,这种问题无异于揭人疮疤,于是在心底按下。
夜晚的月湾静悄悄,冬日山林鸟语不闻,只有呼呼的风。那座空了很久的石头房子被梅朵简单布置,奔波半日的几位亲友各自睡下,身边这人早早入了梦。迟欢轻手轻脚下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密林,仿佛山中神灵召唤。
每间屋舍檐下都有盏小灯,并不明亮,只照得见方寸石板路。许多人家不关门,廊上挂着玉米和辣椒,村头有狗在低吠。
她靠近林边,没敢往深处走,伸手抚着那棵苍老的树。这些树应该大半都见证了嘉昱的童年,离家之后一有委屈就跑回来的他,与它们聊过多少?
“你好,我是嘉昱的……”她贴着树皮,一边觉得有点好笑,一边又对自己的身份有点不习惯,“妻子。你们应该跟他很熟吧,他小时候什么样儿?”
骗人,这树根本静默无声。小时候跑来这儿跟树说话的他无疑就是一副蠢样儿。
冬日的林间有股带着寒气的草叶味道,又冷又干净。迟欢忍不住深吸了几口,仰头去看尚未秃的枝头。她已经不能爬树了,却似乎能想见那时小小的他,大概爬过这里的每一棵树吧。
“一个小孩儿遇到那么多灾难还能成长得这么美好,我都说不清他到底是受神眷顾还是不受眷顾。”
“遇到了灾难,但是也让我遇到了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