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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上却有几道很浅的疤痕,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左手的手指上,更是有一道不算小的痕迹,在手指的内侧。
手链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
还没走呢,小风铃就窸窸窣窣。
不动也响,不动也想。
沈清徽叹了口气,总有种不太安定的错觉,好像小姑娘回去了,怕她回不来似的。
从淮川到春新镇,单程三小时高铁,开车却要十个小时,八九百公里。
她还没走呢,他就开始无眠。
40. 春日喜鹊 沈先生,我有点想你了
江鹊起的很早, 是上午十二点的高铁,到春新市也是三个多小时,但是下了高铁还要转坐一趟公交——
市区到镇上有定点的公交, 可惜每天只有四趟,公交到了春新镇就是终点站,江鹊还要起码沿着路走一小时才能到家。
春新镇并不算大, 镇中心只有一些商店和旅馆饭店,像样的商场都没有。
春新镇下面还分四个村, 很偏远, 江鹊从小生长的地方, 叫陈家峪, 这个村庄只有老人务农, 政府与乡镇企业从这收购蔬菜水果,不大的地方, 很多山,人人家都有地种。
江鹊早上七点起来, 翻了个身,没想到沈清徽还没有醒来。
她放轻动作, 回身, 撑着上半身趴在他身边。
常常不敢这样仔细地看他,是因为羞怯和紧张, 他的眼神平静深邃,注视她的时候, 好像能够洞悉她的所有,小女孩的心思热烈,又怕被他看穿。
岁月一点都没有在他的脸上与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轮廓更为硬挺, 骨相很好,是一种被时间与阅历沉淀下的矜然自得。
他说话时永远温和,处事也永远淡然,不疾不徐,对她更甚为爱护,独有的那一份尊重,让她永远为之倾心。
江鹊细细地看了一会,只隐约记得昨天夜里他睡的好像并不算安稳,她醒了一次,发现他还没有睡着,像是被她抓包,他低哄着说自己只是起来喝了杯水。
怕吵醒他,江鹊动作很轻地起来,想趁着今天临走前做些早餐。
也是因为担心他自己顾不上吃饭——比起在外面吃,他好像更喜欢在家里吃。
江鹊也特意昨天多买了点食材,想着包一些小馄饨冻在冰箱里,煮一下也不太麻烦。
沈清徽醒来的时候没见着江鹊,下意识地捞过手机看了一眼。
原来才早上八点。
难得做了些断续的梦,每一回醒来都是江鹊不在身边。
沈清徽索性起床,原本以为江鹊应该在收拾东西,结果下了楼后,却看到江鹊正在厨房忙活着。
江鹊听到脚步声,刚好做完今天的早餐,香菇虾仁糙米粥,煎了培根蛋卷,桌上还有一些馄饨没有做完。
厨房里热气腾腾,熟悉的香味。
是更不舍。
有她在身边时,才能有些心安。
他从身后拥住她,有些情绪不受控,在清晨时更难掩,比如这份不舍。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江鹊有些好笑说,“我多做了一些,等下冻在冷冻层,很好煮的,怕您不按时吃饭。”
“好。”
只应了一个字,不舍缱绻在口中,他心知肚明她不久后就会回来,可是这一刻也忽然发现,自己片刻都不想与她分别。
但转而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比她年长的人,怎么这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呢。
十点多要送她去高铁站,还剩下的两个小时,思念好像已经在占据上风。
在这个晴朗又热气沉沉的早上,趁着江鹊转身的时候,他少了一点平日的自持,突然吻下来。
与平日里蜻蜓点水般羞涩的吻不同,浸透着难言的不舍与还未曾离别的思念。
那只喜鹊还在窗外喳喳叫。
这餐早饭,吃的有点静默。
其实有点东西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说出口。
于江鹊来说,何尝不想带他去见见自己唯一的亲人,让外婆看看自己喜欢的人。
但春新镇上,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那泥泞的路,去了也是让他委屈。
于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