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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来说,是恐她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见家人与这份年龄差,他不知她是否足够坚定。
她不提的时候,他永远都不会勉强她。
江鹊的高铁是上午十二点整。
沈清徽在十点时送她过去,江鹊路上跟他说会记得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的。
沈清徽揉揉她的头发,“照顾好自己,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知道啦!”
江鹊拎着包,前面就是安检,她回头,对着沈清徽挥了挥手。
淮川的高铁站很大,人来人往。
喧闹声里,本再走两步就是安检口了,江鹊又折返回来,沈清徽始终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怎么回来了?”
话音才落,江鹊忽然伸出手抱了抱他,隔着衬衫,他的温度很暖。
江鹊扁扁嘴,仰头看他,话到嘴边,还是说,“我五天就回来。”
“知道的,等你。”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深藏的眷恋不能流露,怕她难过,“五天很快的。”
“好。”
江鹊还是有些不舍。
但最终还是要分别,江鹊慢吞吞地去安检,回头的时候,看到沈清徽就站在不远处,很心安。
沈清徽是看着江鹊走进去的,他在大厅里站了好一会。
G130车次开始安检。
G130车次开始检票。
12:16过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江鹊给他发来一条微信,窗外的景色开始模糊。
再过几个小时,小姑娘就到了距离他几百公里外的地方。
高铁到站的时候是下午四点。
八月份的北方仍然很热,江鹊费劲地挪去公交车站等市镇直通车,两个小时的颠簸,有好些到城里卖菜的老人上车下车,最后一站才在春新镇的镇中心停下来。
镇中心是真的特别小,车站就在一个桥边,周围也算是春新镇的全部“商业区”了:一个老旧的小卖铺,周围几家看起来不算特别好的旅店,一些破旧的小馆子。
去陈家峪只有一条路,除了各别家里有摩托自行车的,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公交车都没有。
沿着桥下去,会路过一家乡镇学校,这所学校也就只有两栋教学楼,包括了小学和初中,操场都没有,但春新镇下的四个村子里的孩子都在这上学。
当然,江鹊也不例外。
对于这个山村的孩子来说,九年义务教育结束,要么考去春新市的中学,要么就回家,毕竟春新镇下的四个村子都是以务农为主,各家各户都有一片地,要么就是学一门技术,南下打工。
八月是暑假,学校关门了。
再走,两旁都是庄稼地,玉米、辣椒、还有各种农村常见的果蔬,这条只能容纳一辆车经过的水泥路也是这两年才修的。
江鹊擦了擦汗,其实心里有点庆幸,这样的地方,与沈先生太格格不入了。
走了一个小时,才到了村口,外婆早早知道她要来,就坐在村口的石头前等着她。
陈家峪只有丁点大,村里二三百户人。
北方的农村,是低矮的平房,是料峭贫瘠的山,水泥路、家家户户养只狗,兴许还会有犁地的牛。
外婆远远看到江鹊,对着她招手。
江鹊小跑过去,天渐渐黑了,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外婆走的很慢,眼神不太好,但她努力地看着江鹊,伸手给她擦了擦汗。
“这么远回来,真是折腾坏了。”
“不累的,现在坐车很方便。”
“方便也得走回来这么一段,你邻居家叔去市里卖玉米了,今天夜里才能回来,不然就捎着你了,”外婆拉着江鹊的手,“我给你炖了排骨,我前几天买的。”
“好。”
傍晚七点,江鹊到家。
陈家峪有一条路,村民们的房子都沿着这条路,江鹊外婆家在上面第三户。
平房,院子,三间屋,是厨房,客厅,卧室,
以前还是土屋,后来某年江振达给弄成了水泥房,算是通透了些。
院子里亮着昏黄的灯,还是农村的土灶,锅里的饭好香。
江鹊放下包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