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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就算死,也是我死才对,他们有什么错,错就错在生在了居府,入了我肚里。”
丽二娘攥着簪子步步逼近,眼里布满血丝:“你早该死了,就应该和你的母亲一块去见了阎王,也省得你母亲在地下孤苦伶仃。”
“其哥儿是替你赎罪,你难道还不知悔改?”
丽二娘动容了,一想到她那苦命的孩子,她的心就抽疼。反正她余生也没指望了,索性将她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一起痛苦坠入地狱:“居泽木,我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祖母是我害死的!是我命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哪知她命数如此,怪不得我心狠。”
瞧着居泽木气急了的脸,不知为什么觉得痛快,现下他和残废人有什么区别,这么恨她,却还不了手。
“就算我杀了你祖母又如何,你的父亲、居府当家之主,明知是我做的,却还是包庇了我,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过他的前途和这偌大的居府家业!哪怕丢掉性命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够了!”居泽木拼尽全力吼了一声,气急攻心,猛咳出一摊鲜血,衣襟被浸染。
居高临下地盯着居泽木抬手轻拭去嘴角的血,丽二娘脸上挂着嗜血的笑:“为了那小贱丫头,你想活下去?我告诉你,你让阿陈替你去求的新药,我早掉了包,你喝的都是索你命的慢性毒药!”
居泽木面无表情,脸色煞白,自知命不久矣。
瞧着他这副嘴脸,丽二娘没来由地气,下定了决心,猛地冲上前,双膝跪在居泽木的面前,将簪子一头猛刺入居泽木的胸口,鲜血倏地将他的丝绸锦衣染红了一大片。
一见血,丽二娘突然慌了,跌撞起身,走走停停,忽地又大笑,全然疯癫的状态:“死了,终于要死了!”
居泽木眉头紧皱,咬牙拔出了花簪,脸色煞白,望着乌压压的云,却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他这一生,所求不多,却什么都得不到。
那他便求……来生。
03
稜丘藤牢,阴冷、潮湿、晦暗。
果子不知被关了多久,全身被缚于藤柱上,早已没了知觉。
唇边递来一片藤叶,浸湿她干裂的嘴唇。
果子缓缓抬眸,便瞧见不复往日青涩的阿阮,她眸中染上惊喜:“阿阮。”
阿阮命人替果子松绑,眼睁睁地瞧着果子瘫软在地,脸上没有半分波澜:“你的狐狸本心珠裂了。”
狐狸本心珠一裂,便再也没有伤口自动愈合的能力,除了长生不老,与凡人无异。
阿阮递上一碗药,她深知情爱的痛苦,倒不如忘了:“来,将这药喝了。”
果子警惕起来:“这是什么?”
“喝了便能忘记情爱之痛。”
“不,我不喝,”果子艰难地挪至角落里,“我不要喝。”
阿阮恼了,端着药碗的手微微怒抖:“为什么不忘,情爱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果子凝眸盯着阿阮。阿阮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为了情爱寻死觅活、不顾一切的人了。
阿阮红着眼,将药猛地灌入果子的嘴里,仍一直念叨哄骗着果子:“情爱只会让人伤身又伤心,你喝了,就不会感到痛苦了,快喝了,喝了它。”
可果子一口都不喝,全吐了出来。
阿阮气得直接将药碗一摔:“我这是为你好!你不忘,受苦的是你自己。”
她为爱伤身,她远在狸林山的琉缊姑姑,不过一雪狐,也是为爱丢了性命,如今,她曾当作好姐妹的果子,也为爱伤透了身子,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步她的后尘。
瞧着果子毫无血色的脸,阿阮鼻头泛红,整个身子都在颤,可只是转瞬,她便抬手抹去了溢出眼眶的泪,嘴角挂了一抹残忍的笑:“你的心尖人已经死了。”
果子身躯猛地一震,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阿阮达到了目的,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他早已轮回转世了!”
果子眸中蕴泪,原来,人间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瞧着果子颓丧的模样,阿阮心上一计:“果子,我们是好姐妹对不对?我放你走,好不好?”
果子抬眸:“放我走?”
阿阮看穿了果子,猛地握住果子的手:“你和我做个交易,我放你走,你将你的七窍玲珑心给我,如何?”
七窍玲珑心乃是永葆青春的秘诀,阿阮为了情爱丢了七窍玲珑心,若非以药蓄养,她这副容颜早已保不住了。
如今,她不求情爱,只求永葆青春。
“果子,难道你不愿意以你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换一世凡人的生活吗?你不是心心念念着他吗?”
果子垂眸,她是舍得的,要能再和他遇见,她什么都舍得。
狐族每九百年有一次祭火大奠司,阿阮买通了守卫,待祭火大奠司开始,狐族所有人全部聚在稜丘祈林洞中,以狐狸本心珠护稜丘之灵性,以祈狐族香火延绵,果子便可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