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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明!”
道士顿时心怦怦地跳,盯着那笑靥,僵直攥紧了手中两根小树杈。
“下次回来,您可要准备好呦!我可备了份大礼等着您呢!三阳宫的雨也许真是您作法求下的,但洛阳的雨嘛……”那女人媚眼弯弯,开始摇头。“我也找了奇人异士的呀,到底是她求的,还是您法力更强呢?这就不好说了……”
他见刚刚还楚楚可怜的人又笑里藏奸,心中直呼“险些上当”!
“这次来不及了。下次,下次,我们找个时间好好比一比!既是比赛,就有输赢,但输了的人可不仅仅输了比赛呦,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眼前胡子战战,女人笑得张狂。
清脆一响,两树枝尽断。
“贵主,我许比不了您那位高人!但我们净明道,以忠孝为准式,正心诚意,敬天崇道,济生度死。修得是一身正气!”
太平不和他论道不道的,见他拂袖向车马,继续笑:“蒲轮来往,胡天师大周第一人啊!但蒲草再多,也难敌满载金银啊!天师小心啊,长路难行,后路不安啊!”
上官婉儿本望着洛水出神,忽听蒲草,也望去,见那车轮上裹满的蒲草也不知怎么了,心里疙疙瘩瘩起来。不过,她未过多纠结此事,而是去拉桥头那只“斗鸡”。——皇帝带人都向回了,公主还在那儿跳呢。
“回吧,回吧,人都走了……”
“那些个钱,还、还清心寡欲?超凡脱俗?还跟我大道理,还孝悌!他哪儿花去!荒山老林,你有地儿花吗你……”
道士扬鞭,头也不回。
乐
皇宫的大事是欢乐,如果有比欢乐重要,那便是长乐。
只可惜,皇帝的身体不随她的心。送走了胡天师,老人家不知是受了累,引旧疾;还是恶别离,伤了情;又或只是败了兴,风趣索。总之罕有的闰七夕没开始便结束了。
一变天儿,挂鼻涕的宫人越来越多,宫城内飘浮的黄麻汤味儿一度盖过了桂花香。
“头昏脑胀!啊!我明眸善睐的眼睛……有没有人管啊!”
豆儿在炉子边蹲了一刻钟,也怪叫了一刻钟。她没病,就是不想天天对着药锅子。经过的人都觉得小家伙想偷懒,根本没人理。
“啊,眼珠子要爆出来啦!”
娟儿听她将新学成语用完了,好心走了去:“我来吧。”
“谢谢阿娟啦!”
小孩子得救蹦起来,扫见紧闭的大门闩,又蔫了,打了个哈欠,找了个杌子塞娟儿屁股下,转身跑进正殿。
里面,莹儿正折腾瓶瓶罐罐,好些是皇帝赐下的新药。她一看豆儿进来,开心地招了手,“来,来来!”。
豆儿却不情愿,捂了鼻道:“可别再让我闻药了,我现在……哕……”
莹儿撇撇嘴,继续扯瓶塞,倒出里面的丸药,摊在掌心里一个个地瞧,忽然闻见一个特别香,伸出舌,想起豆儿在,一扭头,见那家伙伏在地上一拱拱成了豆虫。
“豆子,豆子!”
那边支起脑袋,声音懒懒:“啊……”
“你说,把这些都吃了……会怎么样?”阿姐眼睛放光。
“会死……”
“去!”莹儿一甩手,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女童撑地起,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会不会药死,但撑死是肯定的!多少药啊,还、还都吃了!”
莹儿这时才查了案上药瓶的数量,旋即抬脸呲牙一笑。
“阿姐,仙丹不是你那么做的,以为混一起就完了。”豆子走来挨着坐了,也摆弄起药瓶。“这是圣人记挂咱舍人,对她好,生怕她病了。”
嗅着嗅着,忽停了,莹儿歪头看她,斜眼一会儿,哧一声:“小屁孩儿!”
“怎么小屁孩儿了,我说的不对吗?”
“说你幼稚,还不是小屁孩儿!髫年幼儿,你好好想想,到底是怕哪个病了!”
“那,那……”豆儿一听姐姐的话就心虚了,但少不得嘴硬。“你又不是圣人,你怎么知道她没这个好心!”
“我……反正大人才不会如汝般小儿天真!”
两边都拿不出实证,又都不认输,“哼”气都给对方吃后脑勺,各自手忙乱地玩了会儿药瓶。
“哎,豆子!”莹儿眼睛又一亮。
姜豆儿懒洋洋拉起眼皮:“干嘛……”
“我考考你呀!”
小孩闷气,不想跟她玩,晃了晃脑袋。
“来嘛!”姐姐搂去。
“你不会还想争高低吧?”
“不是,不是,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狗鼻子……”
“不是狗,你才狗!”
“不是狗,不是狗!我是说……看你鼻子究竟灵不灵!”
“灵啊!舍人都知道!”
“不信!”莹儿瘪嘴摇头。“没见过,一面之词,说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