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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要靠撒娇来哄人开心,好在夜色深重,郁清歌背对着她,也看不见那张红透的脸。
“你最喜欢谁唱的歌?有追过星吗?我买过好多人的画报回来,最后把墙都贴坏了,被骂惨了。”她沉沉地叹口气,故作不经意地挨过去贴上怀里人微凉的侧颊,闷葫芦没有拒绝,绷着的肩背开始慢慢松弛下来。
“你是那个时候就想唱歌、做歌手了吗?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整天傻乐呵,太蠢了。”她清泠泠的声音像春日林间的小溪在流动,里面杂着几分笑意,樱花般柔嫩的唇瓣开合着,时不时擦过另一人的侧脸,“我看到你在酒吧里唱歌的照片了,好酷啊,那时候是不是就有很多人注意你了?”
“跟你比我真的好逊啊……什么都不会。”
郁清歌侧过身子,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背。
夏晚木停下了絮叨,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放大。难捱的一段沉默后,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一下,终于靠在她胸口闷闷地反驳道:“你很好。”
“嗯,不过没有你好。”她压低了声音,很慎重其事地回道,“你才是真正的宝贝。”
再没有回应传来,她伸手去摸,触到了一张温热的脸,黑暗中闷葫芦面红的样子格外惹人遐想,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低头一点一点吻上另一双唇。
第120章 姐姐
夜半无人,一辆黑色的SUV在略显空寂的街上快速驶过,引擎声浪压过了风声。
从后视镜里看过去,车后座上独坐的一人正低头小憩,酒红色的长卷发异常乖巧地垂落着,发尾处的小卷随着车身前行的势头在空中微微地晃动,像小钩子一样搔在心间,使人看得心里痒痒。
年轻的司机小王收回了视线,盯着空荡荡的街道望了一会儿,颇觉无趣。等再想瞟一眼后头的人时,一阵铃声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红发女人睁开了眼,凌厉的眼风从前方的镜子上一扫而过,小王吓了一跳,下意识挺腰直背,死盯着前头的路不动了。
“哪位?”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是完全陌生的,盛天荫蹙紧了眉,犹豫了一番,还是接了起来。
之前席上沾染的酒意已散去一些了,但头还是晕的,她顶着太阳穴细微的刺疼感沉下声音,静静地等待听筒那头的人作答。
短暂的沉默后,有个软糯的嗓音怯怯开口:“我……经理让我去陪一个老板,今晚……我,我该去吗?”
盛天荫呼吸一滞,很快就认出了对面人的身份。
“你在说什么?”她皱着眉头,意识到自己的口气过分冷硬,马上又放软了声线:“怎么换号码了?”
“手机被经理收走了,我……我找借口溜了出来,找人借了打给你……”小姑娘的嗓音打着颤,说得很慢,时不时还要停顿一会儿,像是很克制地要与她保持点距离,又情不自禁地想要依赖着。
“什么经理?你在哪儿?”盛天荫转头望了望窗外,车速很快,一盏盏路灯外壳雪白,与树影交错着飞快地朝后掠去。玻璃上映照出的人脸眉眼熟悉,唇角向上挑着,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
“栖凤山庄。”
那头低低地说出个地名,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伸手敲了敲椅背示意司机停车。
这劳什子山庄是岳家的私产,任千绘做调查时听到那名字还吃吃地笑了好久,直说岳家人异想天开心气高,把自己比肩龙凤,实则不过是癞**一堆,坐井观天不自量力。
盛天荫垂下眼帘,眸子里已有怒色。
“怎么会在那里?”
“郁姐姐带我来的。”
“那她人呢?”郁清歌跟姓岳的不是早掰了?怎么会还有牵连?她心里生出一股狐疑,转瞬间又被自己否定了,“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说到这里她语气有点急了,不自觉就拿出了敲打下属们的腔调,对面默然一会,已有了微不可闻的泣音:“姐姐说给我搭线,就来了这里,她本来跟我坐一起的,没多久接了个电话就不见了,只剩李经理在这儿带我。后来,后来……”
“别怕。”不知怎么回事,听到那软糯的声音逐渐变调,她耳朵里像飞进了虫子似的,酸痒难耐。盛天荫侧了侧头,不自在地拨弄着颈间的长发,僵硬地开口,“我在来的路上了。”
司机小王从后视镜里递给她一个试探的眼神,得到肯定答复后便发动了车子。窗外的景色又开始倒退,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漆黑的夜幕,缓下了声音:“一刻钟就到了,你慢慢讲。”
小姑娘似是强撑了大半夜,这会儿被她极差劲的安抚方式整得终于绷不住了,呜呜咽咽的,断续地描绘起事情经过来:“他们要我喝酒,我不会,姐姐也不让,可是她一走李经理就逼着我喝。他说老板们被我弄得不开心了,要我赔罪,还对岳老板说要让我去陪他一夜……我不知道会这样……是郁姐姐要这样的吗?她没跟我说过的……我刚刚打她电话,关机了。”
听到那个名字,盛天荫捏紧了拳头,只觉得胸腹间一股火腾地窜起直冲脑门,咬着牙狠声问:“哪个岳老板?”
“好像是华星的岳老板。”小姑娘那边安静得很,不知道是躲在哪个僻静的角落,只能通过不停地说话来驱散心中的恐惧一般,“李经理跟他说,姐姐只是一时意气,不是真要跟他撇清关系,所以今天还是带着人来了……还说只要他喜欢,就让我……岳老板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