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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而是引用了一个阿根廷诗人的诗歌里的一段,他无意中读到,看见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浮现的便是他刚刚转学到浅川不久的某个晚上,他再次被那些高年级的小混混堵在街角。
这是常事,其实以往也不是没有人留意到这件事,但大多数人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脚步匆忙地走过去。
阮苏不是第一个为他停留的人,但她是第一个停留并走过去,帮他驱走阴霾并朝他伸出手的人。
老实说,他当时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只是在某个瞬间忽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原来这世上也是有“多管闲事”的人的。
后来,在他又一次被骚扰的时候,意外地,他突然下意识地去反抗了。
他想到的是那晚刚走出那片杂芜的巷弄时,她轻仰着头,说我本来以为自己走不出来了,但我还是出来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虽然,那时的他其实才刚刚念初中,十几岁的年纪。
但恰恰十几岁的年纪,最容易被伤春悲秋裹缠。
可她却告诉他,要走出来。
所以,后来念到那首诗时,他脑子里全是阮苏的模样,他给这首诗写了曲,拉着老袁等人一起演奏、吟唱,在METEORS表演。
无数人为之疯狂。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首歌他是唱给阮苏的。
只是给她的。
尽管,阮苏可能根本就不记得他们那一次略显狼狈的初遇了。
保安也留意到了他看向手机屏幕时微顿的神色,到了他这样的年纪,追这种节目似乎略显中二了,他的脸上难见地露出了一丝赧然来,挠了挠头。
“随便看看。”
陈在野收回视线,点头说了句:“谢谢。”
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嗓音清泠如冷玉。
“要签名吗?”他问。
保安似乎有些诧异,旋即摸出一张照片来,照片里,应该是他跟他儿子的合影,小男孩抿着唇,努力装出酷酷的模样。
保安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真心实意地笑来,安抚他:“是女朋友吗?”
不等陈在野回答,他又说:“你别太担心,我当时看着她的状态,应该没什么事,你们这是吵架了吗?”
“没有。”陈在野签好名,把纸笔递给保安。
他不爱做签名这种事,也懒于去对一个陌生人去释放他微不足道的善意。
但是——如果阮苏在,她一定会怂恿他这么做的,他想。
阮苏回到陈在野的房子里时,沙发边的落地灯还开着,大家应该已经睡着,四下里很安静。
她放缓了动作进门,弯腰换鞋的时候,整个人突然被一堵温热的胸膛环抱住。
空气里弥漫着酒气——她刚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果香。
她当时从便利店的货架上随便拿的,每种口味全来了一遍。
她自己喝的那一瓶是枇杷味儿的。
枇杷酿成酒,微苦,是浅川这里的一种特产酒。
但这会儿,其他几种果香全混在了一起,交缠在空气里,又杂糅着酒香,她进门时还只是浅浅嗅到,这会儿被人抱在怀里时,才意识到那些酒气大抵都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
他抱着她,毫无章法地去咬她,舌头挑起她的耳垂,齿间撕磨。
阮苏奔波一晚,本就疲惫不堪,被他碰到敏.感处,身子很快瘫软下来,但还是轻声唤他:“陈在野?”
她说:“别闹。”
她不说话还好,话语甫一出口,他密密匝匝的吻便愈发变本加厉地落下来。
甚至,他的手臂直接横在了她的腰间,她被他抱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
阮苏没提防,喉间溢出一声惊呼,又碍于老袁他们都在休息,硬生生止住。
卧室里没有开灯,两人刚一进门,陈在野就把门锁上了,阮苏终于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有些不安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从自己进门到现在,他们亲吻、拥抱、抚摸,但陈在野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阮苏不确定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放软了声音。
“在在,”她说,“你怎么了?”
可后来的话就直接被他吞进了喉咙。
她被他放到床上,上面铺了厚厚的被褥,很软——是阮苏要求的。
她整个身子直接陷进了床心,又被他握着脚踝拉回来,然后那双手又从她的脚踝往上移。
他的身子也靠了过来,胸膛抵着她的胸膛。
他的呼吸也跟着沉下来,手掌在她身上不断撩火。
阮苏眼里水汽又起来,喉腔里的声音渐渐压制不住,她转过头,扯过被子挡住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床头的灯突然被陈在野按开,隔着棉被的布料渗进一点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