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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呼唤无果,他只能改变策略试着一扇一扇开门,每开一次这老旧的陈年木门都会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像是开盲盒,门一扇一扇开,可能的房间也越来越少,
额角有汗,顺着发丝滴落在木地板上,氤氲出深色水渍,走到倒数第二个房门前。
他停住了,手握在门上,下颌线紧绷。
“姜辞卿?”
没有声音。
“……卿卿?”
他沙哑着声音,夹杂着砂砾感,幽远。
拜托了,他垂下头,后槽牙紧咬着,舌死死抵着。
半晌,挺拔的身形后退了几步,在黑暗中,笃实的脚步声都觉得沉重无度。
凭借感觉和力度,对着那木门就是一脚。
木门质量已经不好了,好在门也很轻松的如愿打开,傅昔玦握着手机,扫过门内一圈。
在门边小木箱旁边刹然间静止,光影不受控制的颤抖晃动,根本聚焦不了。
粉发少女歪着头,如同睡美人,睫毛微卷美艳恬静,除了脸和原本好看的樱唇此刻如同石灰白,毫无血色。
手边是掉落的手机,屏幕已经沾染灰尘。
“姜辞卿!”
傅昔玦一个箭步单膝跪到面前,眉头紧锁,小心扶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后面,一把将她抱起。
以往动若脱兔的小姑娘现在是真的小小一只被傅昔玦抱在怀里,后脖颈的手也一直在一点点滑落,只有他轻抬一下,才能保持她不掉下去。
“打120!”
傅昔玦根本没有停留,径直从人群里跑上一楼。
幸好这个地方附近就有一家医院,车来的还算快,问谁是家属,纪时淮义不容辞。
就在车即将开走之际,傅昔玦拉住门把上车坐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他解了一颗衬衫扣子,气息微喘,但大体平稳。
“男朋友。”
纪时淮一下子冷笑出声,“男朋友?!”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姜辞卿,针锋相对:“男朋友会让卿卿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tm屁都不知道!”纪时淮重重一拳砸在傅昔玦身侧的座位上。
他低吼似的,眼中红血丝环绕眼眶,“就跟当年一样!以为只有你有难言之隐!”
“病人需要安静!”医护人员在一旁呵斥了一句,眼神警告了两个人。
纪时淮才隐忍着坐回去。
傅昔玦没有任何言语,蹙眉望着床上的姜辞卿,安静,却又过于安静。
他说帮忙,帮她摆脱家里人的催婚,然后就真的只是宣示着一个“男朋友”的名号招摇撞市,以为这就是交易的意义。
直到刚才他在那样满是尘灰的狭窄空间看到她雪白的裙摆上斑驳的灰渍,怎么拍也拍不干净。
一如大二那年,母亲身上的油渍怎么搓也搓不掉,深深地烙印在心里,烫下疤痕。
回忆起来,似乎从小姑娘遇到他开始,坏事就开始毫无停歇的接踵而来。
电梯故障,汽车追尾,断电断水,遇人图谋不轨而受伤……
哦,还有那件被他毁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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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这里我来就好。”
医院走廊上,灯光惨白,打在地上,突然意识到,白月光这个词,原来是寒冷的。
纪时淮双手合拢,撑在膝盖上。
傅昔玦没有反应,在和他相隔一个椅子的距离坐着,伸手去摸口袋,拿出一个硬盒抽出一支,点燃,静静看着。
纪时淮转眸:“点了不抽?”
傅昔玦眸光无神,手指微颤:“戒了。”
在母亲离开后的第一年,就戒掉了,答应母亲要带着她的那一份活久一点。
这是遗愿,他得做到。
微弱的火光在最后一点熄灭,灰白的烟草灰灼到指尖,他才回过神,不急不缓将它按灭,扔进垃圾桶。
指腹上是微红的斑点,他却恍若未觉。
“家属来一下。”
有护士走出来,纪时淮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
傅昔玦也下意识想跟过去,但猛然顿住,手抬在半空,没有下一步动作。
家属……
他不是啊。
情况稳定下来,是受惊加上呼吸不当造成的缺氧和三尖瓣反流过猛,导致的短暂昏迷。
幸好,不是心脏病复发,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纪时淮弄好东西,和医生沟通好挪到了VIP病房,准备给舅妈舅舅,也就是姜辞卿的爸妈打电话。
傅昔玦居然还在门口走廊坐着。
额头上鲜明的红色伤口,还有血珠子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纪时淮皱眉,“这额头怎么弄得啊?你赶紧去处理一下,就走吧。”
额头?
傅昔玦后知后觉伸手摸,才感觉到刺痛。
应该是在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