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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但沈重樾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定,他不欲姝娘再吃一回苦头,为此还特意去寻了贺严,要了男子喝了也能避子的药方,同房前都会先喝上一碗。
这事儿,还是姝娘命风荷去煎避子汤时,听府内负责煎药的小厮说的。
“生不生的倒也无妨。”汪嬷嬷道,“毕竟谁家有我家夫人这般好的运气,一胎就儿女双全了呢。”
万乳娘听罢,忙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奴婢当乳娘这么多年,鲜少见夫人这般一生便是龙凤胎的,一儿一女已是圆满,就是不生了想也没什么遗憾。”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姝娘勾唇笑了笑,将敏言递给汪嬷嬷,转而抱过敏瑜,换了个小勺,继续喂起米糊来。
这怕归怕,但日子还长着,很多事儿都说不准,指不定往后就又想要了。
午后,敏言和敏瑜被乳娘们抱去歇晌,姝娘却是因早间起得迟,并无睡意。
难得有闲暇,她在屋内的书架上挑了挑,却是挑不出想看的书来,想着沈重樾曾说过若有要看的,尽管去他书房便是,就同风荷道了一声,独自往将军府东面去了。
沈重樾的书房,姝娘没去过两回,毕竟是他处理政事的地方,姝娘不敢随意打扰,只依稀记得书房很大,里头的书架子整整齐齐摆了五六排,上头各类书籍琳琅满目。
书房离青山苑不近,她在将军府弯弯绕绕好一会儿才到,甫一穿过垂花门,远远便见一人怀捧着一大摞的书籍纸卷,推门出来。
“冯长。”姝娘认出他来。
冯长撇过头,从高叠的书籍间露出脸来,“夫人,您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来寻些书看看。”姝娘看向他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书?是要拿到哪儿去?”
“都是些翻烂了的旧书,昨夜将军吩咐小的找人将书好好修补一番。”冯长艰难地躬身道,“那夫人慢慢看吧,小的就先出去了。”
姝娘颔首,可还未走进书房,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就将冯长手上的一些纸卷吹落满地。
“哎呦。”
冯长将书籍放下,忙满院子地去捡,姝娘微微垂首,便见一张纸卷恰好落在了她的脚边,她低身拾起来,展开细细一瞧,却是微微凝眉。
这虽是一张再寻常不过的舆图,可姝娘从上头蜿蜒的山脉走势认出来,这是思原县的舆图!
可奇怪的是,上头除却长平村及周遭两三个村子外,其余地方密密麻麻用朱笔涂了不少圈。
“夫人。”冯长看着她手上的纸卷,“这是将军回京时自思原县带回来的,许是无用了,昨夜他吩咐小的拿去丢掉。”
自思原县带回来的……
时隔一年多,姝娘都快忘了,沈重樾最初来到长平村是为替老镇南侯报恩的。
“这上头用朱笔做了标记的地方,都是将军去过的地方?”姝娘问道。
冯长往图上瞥了一眼,挠了挠头,“应当是吧,小的也不知将军具体去了何处,只记得那时,将军隔一阵儿便会出去,一去便是好几日,再风尘仆仆地回来。”
姝娘微微颔首,想是那时为了寻她公爹刘猎户的住处,才会找得这么辛苦,只是……为何沈重樾不去官府查户籍呢,那样应当更快一些。
“将军当时有去官府吗?”姝娘问。
冯长愣了愣,旋即惊诧道:“夫人如何知晓的,将军当时还真的去了,只不过查了几个月始终无果,便也放弃了。”
姝娘疑惑地问:“这府衙还会有查不到的户籍吗?”
“户籍?”冯长略有些莫名地看着姝娘,不解道,“夫人怕是弄错了吧,小的记得将军当时查的并非什么户籍……”
官府的人曾带来过消息,那时沈重樾恰巧不在,还是冯长帮忙传的话,他回想了一会儿道:“似乎是十几年前在思原县丢失的孩子。”
丢失的孩子……
姝娘怔忪在原地,心下一股奇怪又别扭的感觉油然升起。
她总觉得似乎有哪处不对,难道沈重樾翻山越岭要寻的并非她公爹刘猎户,而是十几年前在思原县丢失的孩子。
可他寻孩子做什么。
姝娘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她咬了咬下唇,攥着舆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