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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刚开学,一窥专业的真容差点没有背过气,下半年新冠疫情爆发,大一基本荒废了,后来越来越水,混了个毕业证就过去了。
本着专业是数学的我本来很远大地梦想突然变得清心寡欲,我开始想像陶江一样当个老师。
面试之前,我经历了一轮激烈的笔试之间的厮杀,最后擦边进入了面试。
面试间在教学楼最角落的一间教室,说起来,那也是我曾经最熟悉的一一间,那里原本是教师办公室,七年前,我在门口问陶江:“老师,哪个是你的工位啊?”
后来学校教学楼改造,那里变成了一间空教室,长久地荒废着,日出又日落,教室蒙了尘,为了不浪费资源,那儿成了学校大大小小面试的地点,小到学校学生会的选举,大到老师职位的升降,都在那间教室。
踏进那扇门之前,我紧张得手里出满了汗,看见面试官那一瞬间,一切才明朗起来。
陶江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眼神平和得如一抔温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平整的额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鬓边是星星点点的白。
他例行公事地叹气,见来人久久盯着他,他扶了把眼睛,眯缝着眼,很久才想起来我这个学生。
他说:“是你啊。”
我回笑:“是啊,老师,我来面试。”
他身旁的面试官一听是来自母校的学生,还是陶江的学生,顿时严肃的气氛便被打破了,连面试的问题都简单起来。
这次,陶江第一次慈祥地笑,没有一句一叹气,他一反常态:“真好啊。”
我认真点头:“老师,说不定就是同事了。”
旁边的一个老师开玩笑:“都这样了,就不用说不定了,这还不是稳稳的。”
我本心想着说,我以前成绩可不好,一想到这是面试,马上闭了嘴,虽然陶江坐镇,这毕竟是和我的职业生涯息息相关,不能莽撞。
面试完的第三天,我正式接到学校的入职通知,九月份开学报道就行,于是,那个夏天,我拥有了一个听起来光辉灿烂的职业。
虽然是母校,但走进教室之前,我还是紧张。
陌生的脸坐满了一整个教室,每个人都以好奇的,期待的眼神打量着你,那些新鲜的面孔让一切又重新开始。
第一节课,要的是威信,要严肃,要认真,要记得第一节课,一定不能开玩笑。
我走进教室前,赵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记得这些。
于是,我板着脸走进教室,板着脸一句话不说,学着印象里的宋旺先在教室的黑板上板板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温诗喃”。
我清清嗓子,清音清亮,“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这是我的名字。”
我平时不喜欢念自己的名字,所以一般都这样搪塞过去。
讲台下面,每个学生的反应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总是觉得老师爱哄骗我们,即便有时候偶尔站在讲台上,看到下面一览无余的教室,还是愿意相信,如果前面有一个高个子当着,眯一会儿就不会被老师发现,把课外书藏在另一本书下面悄悄看,可以藏住一天的欣喜,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最前排那个平头小男孩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没有往讲台看一眼;中间有个女生,从始至终眼神一只落在我新买的裙子上,就差下一秒就上来朝我要个链接;后排的男生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在我介绍自己之后也安静下来,仿佛对于自己新女老师并不美貌这件事有点失落。
只有角落里一个女生,身着一件纯白短袖,在看到我写名字的一瞬间眼神亮了一下,随后他疯狂捅男同桌的胳膊肘,仿佛他再不扭过来,就要错过些什么。
男同学抬起头,朝我投过来一瞥目光,又低下头去。
女生不死心,又去找后桌的女同学。
女同学先是皱眉,随后猛地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嘟囔着什么,于是,那个女生也和隔壁的人传着什么消息。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分钟,这两分钟里,陆续有人抬头,陆续有人把头低下去,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同的表情,每个人都传达出一种同样的一种情绪,好像我是什么神奇的物种突然降临到一个新兴星球。
后来,被这种各色的目光盯得不耐烦,干脆开口问:“同学们,我是脸上有东西吗?”
门口的一个男同学随口一说:“没什么,就是罪魁祸首找到了!”
讲台下面的同学一阵哄笑,只有我摸不着头和尾,“什么罪魁祸首?”
很快,教室里又是一阵哄闹。
“听说振华那次直接带人撬门了啊。”
“好厉害,我也想遇到这样的人。”
“广播站那封超长的信现在还在呢?”
“在在在,我那次见到过。”
“石白梦,你哥呢,这是不你个喜欢的那个啊?”
几十个人,几十种声音,我大概听出来,主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