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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我在往年优秀学生大榜前停了很久很久,估量着那个分数和我的距离,很近了,但还是差一点点。
赵其从自己考场出来,也跟着我在打榜前面看,一边看,一边摇头。
“怎么,你是觉得你不行还是你不行”,他的叹气声让我心里抓心挠肝地不舒服,我愤愤地吐槽。
他只是继续盯着原本盯着的优秀同学的大头像,头也没回,“我是怕你不行。”
说完这句话,我愣了会儿神。
唯一一次,我没有从他得话语里听出吐槽的意味,因为他很少说这样的话是皱眉,即便他没有回头,也许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但是从侧脸看,那样的表情反而更加明显。
我想了想说;“你组长我是什么人,怎么能不行,我的词典里就没有这个词。”
他吸了吸鼻子,眼神躲闪着转移话题,“你——想去哪里的大学?”
我摇摇头,“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这个问题太遥远了,即便是快要高考了,也依旧觉得遥远。
很久以前,心里总有一片海,海边总有两个影子,也常常出现一颗滑落的星星,就落在海边不远处的沙滩上,所以我想,那也许是一个充满海风的城市,海边布满了礁石,礁石后面是一场盛大的日落,橙红的光落在粼粼波光的海面上,云层被泼了桶混色的颜料扔进漫无边际的天。
短暂的缄默后,赵其转过身,认真地说:“我想去上海。”
我说,你去吧,我没有勇气问出那句为什么,一句为什么还要很长很长的话才可以接下去,而我不能。
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在哪儿,不知道会不会高考,不知道还是否活着,他永远不会主动发一条消息,他就像一个顽固的单向接收机,在别人的世界里不哭不笑,永远地消失了。
因为高考,电影院人并不多,电影也放得漫不经心。
我们几个人,和包场无异,肆无忌惮地吃零食,哈哈大笑,电影里哭,我们也哭。
耿耿说:“我叫耿耿。”
我说:“我叫老温。”
赵其欠揍地在旁边接话:“我叫赵其。”
紧接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座位后面传来:我叫张大力,我叫杨静……
余淮说:“小爷我罩着你!”
我还没说,赵其抢了先:“组长,我罩着你。”
“还叫组长呢,这都高考了,以后不能这么叫了。”
我本意只是一句提醒,没想到赵其还感伤起来,“那叫什么啊?”他的语气懒懒的,喉咙里就跟堵着点什么一样。
叫什么啊?
“叫喃喃?”
“叫诗诗?”
“叫温温?”
止于此,我咬紧牙关回了句,“叫你大爷。”
他哂笑一声,“大爷好。”
我:“……”
第 46 章
高考结束后,我去了一所很普通的大学,和赵其偶尔联系。
大学生活过得很平淡,我很意外地选了数学系,最开始的时候每天都很崩溃,觉得每个老师都很差劲,就情不自禁地想念起陶江来。
表白墙有新生表白他,
“我要表白涛涛,东北口音十足,我爱,头脑聪明明亮,我爱,啥啥都爱,没毛病。”
“表白***班*涛老师,你的一句六个字,后桌,前桌,同桌,让我心一节课都小鹿乱撞,你脑门反射的一道光,点亮了我的枯燥高中生活,你的微微一笑,让我哑口无言,手足无措。”
“表白***班*涛老师,课上与您的无数次对视竟让我心跳不止,您随口一句竟让我小鹿乱撞良久,您微微一笑竟经验我的青春。”
“表白*涛老师,now and forever,祝涛哥不要再秃了,全匿。”
突然就觉得,哇,这老师真好啊,他教了我们三年,没想到,我竟然在他不教我之后才喜欢上他。
到大学毕业,我浑浑噩噩过了大学四年,我常跟他吐槽,催他交个女朋友,而他也总是说,交女朋友太浪费时间了,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赵其,心无杂念,一心只为学习。
大学四年就跟做梦一样,转眼就过去了,想起高中开学前老是说三年时间太长,谁知道转眼间,大学四年都过去了。
大四的时候在同学的怂恿下考了教资,临近毕业没有出路。心一横直接去了离大学最近的一所中学实习。
赵其大学不知道吃了什么要,发了疯似的考研,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考上了南京大学,视频电话里,赵其说:“老温,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带你来这儿看看樱花。”
我反问:“人家看樱花不都去武汉大学吗?”
她反过来将了我一句:“怎么,你要不试着考考,考上了我去找你。”
这话一说,我就想到了自己荒废的大学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