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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颤,双眸警惕地关注他下一步举动。
千岁感觉到她的干涩,指头抚过她腕上被链铐割出的伤口,沉默片刻,究竟还是问了句,“姁姁,很疼么?”
阿姁冷道:“我很多年不做这样事,我不习惯。”
“那我轻一些。”
“你出去。”
千岁不肯,固执地对她做爱。吻她,揉弄她,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她。从日中到黄昏,他未离开她的身体,软了抱她小憩,硬了便继续缱绻。
觉来推枕听雨声
近黄昏,一阵婆娑雨。
阿姁醒来,不由得忆起从前,住雒邑京兆尹私宅画楼时,常于雨后揣摩植物滴水的声韵,精进自己的磬艺。
画楼庭院里的植物,从芭蕉、竹、辛夷、芍药到丹桂、腊梅,都经过名匠的精心拣择、安排和修剪,不仅四季有花愉目,风雪雨露时亦有悦耳声韵。
她曾经付出艰辛努力,适应北地的苦寒,荒原上漠漠黄草,呼啸的风雪,易水河床上的冻流。
今夕何夕,这桂梁兰槛,珍珠帘幕,素絺寝袍,锦茵玉枕的金屋,又来缠扰她的人生。
当然还有枕边人。
她更喜欢不蓄须的松郎,清泠而坦白。而今的连鬓络腮短须,给他平添了几分枭雄气质。
她慢慢凑过去,吻他的唇,耳鬓厮磨。
男人的强硬,如同女子的婉柔,都是最性感的。
这些年来,她没有过旁的男人,说不想念他是假。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无论她自立之心有多坚定,无论今后偕行抑或分飞。
千岁启眸,覆住她,又云雨起来。
阿姁轻声娇吟,花心目杪皆是涓涓。
千岁吮去她的泪水,与她缠绵吻。巨硕硬挺的阳具,充满她的花径,不复初时的嚣张拔扈,只缓缓滑动,点戳她的蕊心,引得她一阵阵紧缩、颤抖,绞出许多泉露。
雨霁云收,千岁命人送晚食进来。精致肴馔,悉为阿姁旧时所喜食。
阿姁不甚馁,一根一根,悠闲地挑鱼骨头。
肩头披的绫衾滑落,雪白胴体暴露无余,腰纤纤,双乳娈好若梨花枝,在千岁目光里摇曳。
“姁姁,”千岁犹豫着问,“这些年,可有人欺负过你?”
阿姁瞥他一眼。
他连忙解释:“我不是计较你的贞操,只想替你出气。你这样的姿容,行走世上——”
“有。”她打断他。
“谁?”他勃然变色。
“你呀。”她嫣然巧笑,“腿心里痛得很。一定被你戳坏了。”
“我不是同你开玩笑。”千岁严肃道。
阿姁望着他,放下象箸,道:“觊觎我之小人,夥矣,然草民微吏皆有顾忌、掣肘,不能像天子侯王那样肆行无惮,为所欲为。”
恩恩怨怨又几重
始终不见千岁提起那个孩儿。
这也是阿姁不愿触碰的话题。每当看到牝犬舐仔、雌鸦哺雏,她都觉得惭愧,为何她生而为人,却不及禽兽有母性呢。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
次晨朝食,她问千岁:“阿兄是一个人北来?”
千岁答:“阿伊不在我身边。”
“他夭折了?”
先排除最坏的可能。
“没有。”千岁道:“他活得好好。他现在是太子。”
阿姁有些怔,“太子?”
隔了这些年,千岁依然介怀,努力平复声气,“阿锏说,阿伊类他,是他的血胤。我没有理由阻止他们父子完聚。”
阿姁泪堕,“也是我的孩儿呀。”
千岁愕然,“你想我怎样?”
阿姁泣不休,“换作是我,亲生与否,我都不会遗弃阿兄的孩儿。”
千岁辩解:“你没有经历,不知其难。”
阿姁又问:“阿兄如今有孩儿么?”
千岁心虚,简略答:“有阿芹生的精卫,五岁了;芷芷、笙笙亦各有所出。你不想见他们,可以一辈子不见。”
阿姁讥诮地问:“阿兄有了这许多自己的骨肉后,还记恨我的孩儿么?”
千岁不怿,“是你背叛我,诞下私生儿,我拒绝收养,有什么不对么?”见阿姁哭得鼻头红,衣襟湿了大片,心软了,缓了声气道:“阿伊现在是太子,无人亏待他。”
阿姁转身,伏在隐囊上。不再睬他。隐囊上的泪痕渐渐扩大,这样多的悲伤,令千岁感到不可思议。
“姁姁,”他抚着她的背,温声劝:“人生苦短,我们已经失去了宝贵的十二年。过去的且让它过去,何必再为旧日恩怨怄气?”
阿姁闷声道:“我不比阿兄,我介意很多事情。过去那样不堪,未来能如何?不如丢开手。”
千岁自是难以接受,“只因为我遗弃了阿伊?”
阿姁道:“我也恨自己。”
暗惊杯中小龙蛇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