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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你们家参观一回吗?”
叶茀茀觉得没有问题。
但是虞国夫人的仪仗队觉得很有问题。
乡间小路极为难走,他们唯恐颠簸了车里的贵人,叶茀茀就先和春喜往家里去,只留了一张路线图给他们。
这样慢悠悠的马车她们实在是坐不惯,还不如牛车快,最后就由叶橘驾驶牛车载着她们回了桑榆村,他们在村口就看见阿牛叔家里聚集了很多人,叶茀茀看见了人群里的游侠客,让叶橘停下了牛车。
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只有阿牛叔的大嗓门能隔着人群吼出来,让他们远远地听见。
叶茀茀听见阿牛叔好像是在说迁乡的事情。
宽乡分田八十亩,狭乡分田四十亩,桑榆村属于宽乡,经过桑榆村人数年的经营,现下村内的富裕状况不比人口繁多的狭乡差,县内也计划着把桑榆村改为狭乡,但是原有的田产不会收回,毕竟从宽乡到狭乡是他们自己奋斗出来。
而今天跟着游侠客来到阿牛叔家里的州官却要把阿牛叔迁到云江那边的狭乡去,把他现在辛辛苦苦打理出来的八十亩良田迁为四十亩薄田。
外面不知道哪来的四十亩田肥力根本比不上阿牛叔养了十多年的肥田,他在去年收来的好种子明年要是去了云江也许连一亩都种不好,从前来找他收购粮食的商人明年不知道会给他开多低的价。
叶茀茀窜进了人群,仗着童言无忌向州官问道:“从来只有狭乡迁宽乡,哪里有宽乡迁狭乡的道理?”
州官看见她一个小孩在这为纪大牛说话,只觉得可笑:“你个小孩能懂什么?”
叶茀茀皱了皱眉头,正想再说,春喜走到她身前,替她向州官问:“你说小孩不懂,难道你就很懂吗?”
“当然,我是做官的,当然要比你们更懂政事,否则该如何教化万民?”
州官心中自得,面上也不免带了几分得意出来,春喜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心烦,忍不住嘲讽道:“那我是道士,我比你更懂捉妖,我看你就是个鱼肉乡里的妖魔鬼怪。”
跟随云州司马同来的衙役抽刀就向春喜砍了过来,春喜不闪不避,只硬着脖子冷眼看他。
春喜面不改色的态度,加上她这一身刚做完法事,一看就品相不凡的道袍,倒真是端出了几分得道高人的架势。
衙役迟疑着收了刀,云州司马原本不想对春喜做什么,现在看到自己身边的衙役在春喜手里吃了鳖,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张口想要斥责对方,叶茀茀也做好了先打一场口水仗的准备,他们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极厚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一支大军攻进了桑榆村。
说是一支大军也没错,仪仗队也可以算作是军中的队伍。
虞国夫人没有下车,她带来的部曲走到了他们面前,云州司马一看过来的车马像是朝廷里的,胆气顿时变得更足,他指指点点着春喜,张嘴就吩咐衙役道:“给我掌这个妖女的嘴!她妖言惑众,以下犯上,对朝廷官员口出不敬,给我打!重重地打!”
部曲一巴掌扇到了云州司马脸上。
云州司马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部曲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
这两巴掌把云州司马给扇清醒了,他明白了来人并不是来帮他的,当即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再抬头。
虞国夫人这才缓缓走下了马车。
人流自动在她面前分散开来,云州司马看见了虞国夫人走下马车时那长至地面仿若云烟的裙摆,上面的金丝锦线一看就知道是极珍贵罕见的,他猛地往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把头皮都磕出了血,虞国夫人停下了脚步,站在春喜身边问她:“尹吉,你看这人应当如何处置?”
春喜神情复杂:“先让他别磕头了吧。”
突然就跟人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怪可怕的。
虞国夫人颌首,她身边的部曲就上前按住了云州司马,让他不能再随意动弹,叶茀茀看着游侠客,扯了扯春喜的袖子,春喜才想起了这里还有个共犯。
于是游侠客也跪到了云州司马身边。
和闭紧了嘴巴不敢说话的云州司马不同,游侠客的话很多。
“你们怎么能不查不审就来抓人?就算是商人,我也是大衍的子民,动我可别想跟动奴隶一样赔钱了事。”
叶茀茀直直地看着他:“我想不通在士农工商阶层分明的社会里,你怎么还这么敢在士人面前蹦跶。”
“你们叶家不都是读书的君子吗?君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地对待别人。”
“君子又不是包子。”
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君子,成为君子那是人家孔子的最高理想,人家说到了七十岁他才从心所欲不逾矩成为了君子,七十三岁他人就死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君子?
但是用私刑确实不合适,春喜也想不到该怎么处置他们,今天他们过来是要针对阿牛叔,春喜就问了阿牛叔他的看法。
暴怒的阿牛叔愤然道:“我要告他们,我要去官府告他们!”
有这么一位能让州官下跪的大人物给他撑腰,阿牛叔想要让这些贪官污吏和小人们都尝一尝国家公器的味道!
然而阿牛叔自己是不能告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