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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他在公堂上和官老爷讲话,他怕自己连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说不清楚。
叶茀茀倒是大概知道应该要怎么说,但是她人太小了,很难让官府里的人正常对待她,就算最后告官告成了,在外做看客的百姓多半也要觉得这不是什么正规的告法。
春喜是道士,方外之人,不适合出现在公堂上,虞国夫人位高权重,如果出现在为阿牛叔告官的公堂上,阿牛叔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变味,而且以衍国的国夫人之尊贵,上公堂本就不合身份。
叶秦倒是很适合过来告一回官。
一来可以借虞国夫人的势,这次告官必然能够顺利,二来,深入这件民告官的案子,也算是做了一回实践,能积攒一点经验。
其实书院那群书生都行,爹爹来做也行,只要是个学过法的,在百姓眼里稍微有点话题度又比较常见的人,都能来做这个事。
叶茀茀把想法说给了春喜听,春喜又把建议转述给了虞国夫人,虞国夫人第二天就带着阿牛叔来到了丹枫书院,和学子们提出了叶茀茀想要修建状师所的想法。
书院的夫子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倒不是觉得他们去做状师能得什么好处,主要是可以让学子们多往官府跑一跑,积累些经验,免得以后他们考中了做了官被那些杂色入流的人看不起。
经杂色入流入朝的官员后代,成年后就要去三品以上的大官身边做侍从,等到自己上任做官时对身边的事务熟悉得不得了,而他们教养出来的这些读书人,说句不好听的,大多数进书院之前就真的只会读书。
第44章
虽然进书院之后他们给学子们增设了六艺的课程,在课上他们也常常会跟学子们分享一些处理政务琐事的心得,但是,嘴上说说教出来的肯定比不过实际经历过的。
通过杂色入流进入官场的人更会做官,他们了解各地各时的惯例,清楚为官应当清楚的常理,出了事也知道应该去哪里上下打点,他们在官场办事会比这些学子们稳当得多。
但是那些出身寒门的学子往后做官有他们更大的优势,他们更了解治下的百姓。
官府朝廷本就是为了教化万民而存在的,官员的职责就在于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而这些从百姓中走出来的寒门学子自己就能明白底下的百姓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所以,从前在夫子们看来,出身寒门的学子比出身士族的学子更值得他们重视。
也就是出了越吟这件事以后,夫子们才决定一碗水给他们端平。
这一次加入状师所的事,夫子们就把书院里所有的学子都通知到位了,富家子弟们看着觉得有趣,寒门学子里也有不少人看上了那笔委托金,叶茀茀又带着人去幽灵餐厅旁边打扫了一下,一家可以随时过来接取委托的状师所就这么建成了。
建成以后的第一个要打的官司就是阿牛叔委托的状告云州司马的官司。
云州刺史家的嫡长子也在书院,看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手下的幕僚做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对方当即表示这个委托他接了。
当云州刺史在衙门里看到自家儿子站在原告的位置上,自家心腹幕僚站在被告的位置上的时候,喉咙里的一句胡闹差点就蹦了出来,他走到大堂前面,看到了衙门外的春喜,才把这一声咽了下去。
玄一观里常常出去算命的那位小道长是虞国夫人的女儿,这件事云州城上下都已经知道了,刺史作为一个云州人,平时也没少往茶街东市跑,自然知道春喜长什么模样。
这件案子有虞国夫人盯着,又有被他娇养长大的这个傻白甜儿子来给原告撑腰,案子审得很顺利,他辛苦培养出来的心腹算是废了,儿子他也看出来了是真的傻了,没想到这件案子审完以后,很快又有雪花般的委托信被送入了丹枫书院旁的状师所里。
叶茀茀本来很能跑,现在取信都取得跑不动路了,她借用了虞国夫人的部曲来替她收信,虞国夫人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信,也不再提要带春喜离开云州的事,只和她一起细细地分拣来信。
云州里的各个县最多也只是上县,连京畿县都算不上,这里就没有虞国夫人担不住的事情,每桩案子她们都能插手,她们按照每桩案子的紧急情况把信件分拣好,分批次放进了委托大厅里,书院里的学子们各自取了委托就往衙门跑,每一位书院的学子都参与了进来,状师所里的委托来信却依旧堆积如山。
虞国夫人写了一封信由一名部曲送去京城弹劾云州刺史,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是必须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了。
国夫人的消息很快被宫里收到,另派云州刺史的调令当即从中央发了下来。
云州刺史家的嫡长子变得整日在书院里浑浑噩噩,刺史一系的官员子嗣们接下的委托也越来越少。
虞国夫人去了叶家,见到了叶昀。
见面以后两人许久无话,叶昀先开了口:“抱歉。”
“你不必和我说抱歉。”
叶昀攥紧了手指。
他见过虞国夫人,尹家和叶家是世交,他们自小就是玩伴。
叶秦和叶茀茀的母亲在战乱中走失,至今没有消息,他一直停留在云州,想要找到她,现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