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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回荡在人群——“公安来啦!”
人们像是被投入了一滴沸水的池塘里的鱼,惊得四下逃窜。
小年轻下意识跟着人群,跑得气喘吁吁了,拉过旁边的人:“你……不是,我们跑什么?”
“公安!能不跑?”旁边的人扯出自己的袖子,没好气道。
小年轻一脸不服气:“她们说公安就公安?”
小年轻的话音刚落,几名臂戴红章的制服人员就压着倒爷们从旁边经过。
一名公安看了看小年轻,用眼神觑了觑其怀内的录音机:“哪来的?”
小年轻一僵,背后的汗毛瞬间被汗沾湿,急中生智,脱口而出:“大姨家的!”
“对,姐不是想考文工团吗?就喊我来借这个铁盒子。公安同志,难不成这也犯法啦?”
越说,小年轻越理直气壮。
刘志青静静看着,话音一转:“穿这个样子就出门了?”
小年轻一惊,垂下高昂的头,怂道:“二哥。”
刘志青喝道:“还不快回去,耽误三妹考文工,有你受的!”
一直低着头的小年轻一愣,闻言,瞬间蹦跶起,扬起大大的笑脸,又搂紧了怀里的录音机,用力点头:“昂!”
另一边,两个同款蓬蓬头出现在了一间木屋内。
身形细挑的蓬蓬头手一推,将□□镜和头套脱下——不是臧玉还是谁?
臧玉随意地拍了拍手,冲着也脱下了头套的贺百道:“我们现在差不多都出手了吧?”
贺百点点头。
乖乖巧巧,可可爱爱。
可爱得臧玉一把捧起他的脸,照着贺百薄嫩的唇瓣印了下去。
贺百现在已经习惯臧玉时不时的热情了,当即反客为主,搂紧某人。
一吻毕,贺百克制地松开臧玉,然而臧玉此时有点使不上力,扶着贺百,有些喘。
“那啥,我们……”
贺百连忙捂住臧玉的嘴:“不要说话。”
一双眸子黑沉沉的,面容沉静如水,只是暗哑的声音却暴露了某人的心思不良。
臧玉眨了眨眼,暗笑着,故作呆萌地歪头望贺百。
“也不要这样看我。”
贺百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捂住臧玉的眼。只是掌间翻飞的羽睫一直不安分着,一直挠得心痒难耐。
臧玉嘴角一勾,在贺百直呼不好之际,凑近紧紧抱住他,吻上其手心上陈旧的茧。臧玉狡猾一笑,见“坏事做尽”,在贺百将要克制不住之时,立马跑远。
一边挥手,一边大笑:“那我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啦!”
阳光正好,花开满园。
*
“满载而归”的绿皮火车晃晃悠悠地始进车站,臧玉朝外面望去。显然,改革的春风尚未吹进来,街上的人依旧风尘仆仆,脚步匆匆。
臧玉看着近在咫尺的医院门,竟不敢踏入。贺百上前一步,牵住臧玉垂在身旁的手,鼓励地轻推着她。病房内传来一阵咳嗽,臧玉一慌,连忙推门而入。
“娘,我们……”回来了。
病房内的人齐刷刷地望向门口,其中一个妇人眼神打量着臧玉,见臧玉手提着一堆东西,面带疑惑地问道:“你是?”
臧玉蒙了,在小小的病房内找了又找,确定没有罗秀珍的身影后,终于发现不对,连忙朝惊疑的众人鞠躬道歉,退出病房,拉住经过的护士。
“你好,原来住在这病房的罗秀珍呢?”
护士看了看臧玉:“你是?”
“我是罗秀珍她闺女!”
闻言,护士终于抬起了头,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本:“你就是罗秀珍那闺女?”
臧玉直觉告诉她眼前人态度不对劲,但是念着罗秀珍,臧玉只得强压下心里的怪异感点头。
护士白了她一眼,冷声道:“没钱,出院了。”
臧玉一呆,惊声道:“出院了?没钱?!”
她每个月都会定时打钱回来,之前没有搭上格美厂商时少些,后面便多了。多多少少,不可能连院都住不了!
臧玉不信,拉着小护士的手腕,急切和怀疑的模样把护士吓得连声尖叫喊人。
贺百连忙将臧玉拉到一边:“冷静一点。”
臧玉甩开他的手:“我怎么冷静,我娘都被医院赶出来了!”
护士见臧玉被贺百压着,揉着被攥红的手腕,瞪目喝道:“见亲娘病了就跑外头去,还说什么是去挣钱,我在医院也有几年时间了,还是头次见识到你这种人呢!不想治就算了,还装模作样地送人来这干什么?”
臧玉被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着:“你再说一遍!”
她最对不起贺百,陪着她下海淘金,明明挣了钱,却几乎全部被她寄了回来给罗秀珍治病,现在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贺百连忙拦住暴怒中的臧玉,将其抱紧:“冷静,问清楚再说。”
护士也被臧玉这幅凶狠劲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