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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教不敢,”桃渚假作害羞地低了低头,道,“公子有恩于我,我自然全力报答公子。公子尽管到漠北将军府来寻我。我爹爹是漠北大将军,我家定会为公子婚事出力。”
“小姐莫不是要以身相许了?”渡桥直白得让人又惊又愣,桃渚抬头看他,默默无言。
他又是哈哈大笑,像个狂生。
他笑停意味深长地左右打量桃渚,语不惊人死不休,“虽说口舌害身,不可不慎也。可在下却要直言,在下今年才二十二岁,命没活够,想再活些年头,实不敢娶小姐这样的女人为妻。”
这话讲得极难听,桃渚面上却表情淡然,“哦?”
狂生打个手势,请桃渚和盼儿坐下,自己从厨房提来壶茶水。
沏了三杯绿茶,推到桃渚和盼儿面前,忽地笑笑,不紧不慢地道:
“在下初到会稽郡,区区五天,会稽郡的人事物景就让桃渚这个外乡人大开眼界。正月十五夜,可不止小姐一人掉进了水里。”
桃渚轻声应他,“嗯,是还有一个。”
渡桥的目光定在桃渚眉目间,语声陡然严肃,“可她本不会掉进水里。若不是小姐闪身一跳摇晃了船头,她应该安然到小姐的船上来。”
这话上可没漏着一个狠字,却分明在说邵桃渚心肠歹毒,要置秦小芝于死地。
桃渚顿时有些恼了,冷眼盯着狂生渡桥,恨声道:“可我若不躲开,我就会被她推下水去。”
渡桥又像忽然明白了道理,诡秘地一笑,“的确如此,那位小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不对。
自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渡桥既已目睹了全程,人又明睿聪颖,心思缜密,他怎么可能瞧不出来是秦小芝先起邪念先动杀心。
桃渚视线自下往上挑了他一遍,淡然笑道:“莫忘记我被她扯下水去,差点送了性命。这还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本来是秦小芝自作自受,可惜桃渚当时犯了得意忘形的毛病,被秦小芝扯了下去。
“小姐又说笑了。”渡桥瞥桃渚一眼,笑容愈加深重,高高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
原来准备让茶水一泻而下,又似想到热水飞溅极为不妥,放回了桌上,“小姐若非自己存心求死,孟河河水绝不会断送小姐性命。”
桃渚无意和他再费口舌,直接道:“你想说什么?”
他却并不理会,仍是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姑娘该是小姐的侍从。那天晚上,贺公子见两位落水以后即刻纵身一跃跳进河里。可是这位姑娘却是解下自己几件衣裳以后才入的水。”
盼儿神情冷漠地端视着他,冷声道:“你是在挑拨我和小姐的关系吗?”
渡桥连忙挥手,笑得放旷飘逸,“不敢不敢,在下绝非是那种挑拨离间的小人。”
“这位姑娘跟着贺公子入水,在下跟着这位姑娘入水,没想到水下即使昏暗混沌,却还让在下发现一件趣事。”
他讲话神神叨叨的,几乎磨完了桃渚的耐性。
盼儿耐性比桃渚更差,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讲完?你不累,我听着累。”
渡桥两眉骤然一敛,眼里忽地放出锐利目光,哪里有方才平和温润样子,“小姐在水下四肢张开,竭力拨水,眼睛半睁,并不像是个不会水的人。”
“可小姐却在突然贺公子时,收住四肢,紧闭口鼻,好似溺水模样。”他道,“在下接近小姐时,发现小姐分明长于泅水,却故意装成溺水的样子。”
“再联想了一番,这位姑娘分明是知道小姐善于泅水,所以才放心先脱掉衣衫再入水救小姐。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姐怕是有一番算计。”
他蓦然拍了一掌桌面,响如惊堂木,“小姐会水,可对?”
桃渚惊了一跳,脖颈上的骨头仿佛也跟着抖了一抖。
小桃 八
十五
渡桥既然看穿直言,遮掩就没必要了,桃渚傲然迎上他的眸光,道:“是,我的确会水。”
寻常无论百姓或是贵胄人家的女子皆不会水,桃渚的姐姐妹妹不会,秦小芝也不会。
可盼儿却长于泅水,计多不压身,盼儿自小和桃渚一起长大,凡她会的东西,桃渚至少都学了七七八八。
渡桥漆黑眸中泛着肃然神情,冷声问:“小姐居心何在?”
“我能有什么居心?”桃渚冷傲地浅笑,轻描淡写地答道,“河水寒冷,冻得人四肢发麻,力气陡然散得一干二净,实在挣扎不动无法自救了。”
他面容上呈现着嘲弄之色,嘴角笑意冰冷,
“不,不对。桃渚想若是贺公子先救小姐,那么小姐必然会拖着贺公子不放。反正有惊惶恐惧做借口,小姐做出什么来都情有可原。”
“而等另一位姑娘被捞上来,或许可就是真的回天无力了。”
自以为无人知晓的深藏心里的秘密被扒出来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