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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听着,我一边愤愤地扎袋口。
“没有呀。她挺乖的。”
骆寒竟然说我乖?
我有点心虚。
“她之前天天回来得都特别晚,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呀?”
“不会。我睡得也晚。”
我想到了那晚我以为骆寒已经睡了的尴尬.....至今都带着社死后遗症。
“小骆啊。栀栀呢,从小就.....是我,我离婚离得早,那男人一去不回头,从那以后再没管过她。我一直不太敢问,栀栀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孩子,表面上又倔又犟,其实,心思是肯定有的,只是不说。”
我手头的动作慢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骆寒。
“她后来任性了一点,再没人能管住她了。我也不太敢打。她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可是毕竟还小,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看着她呀,还挺怕你。在你面前,乖了不少。你跟栀栀现在又刚好住一块儿,她不正经的时候,你帮阿姨多提醒提醒她,多管管她,我也能放心。”
“好。阿姨你不用太担心。她其实,没有您说的那么恶劣。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是我会担心她。尤其是担心她的安全。她现在太稚嫩了,又那么有主意,天不怕地不怕。做妈妈的,还是不放心。得有一个人,她害怕又不敢惹的,来管管她,我看小骆你就正合适!”
明明是段很正常的话,我却听着很难受。
莫名地眼眶发胀。
我慢吞吞扎紧垃圾袋袋头的时候,骆寒推开了厨房的门,从里面出来,我双眼通红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很高,身型挺拔,挡住了外面的我,也挡住了厨房里面的我妈。
“嘘——”我竖起手指放在唇边,无声地对他说。
骆寒的眼神告诉我,在那一刻,他懂得我无处安放的情绪。
然后,骆寒陪我一起下去倒垃圾。
“我妈是什么时候想要你看着我的呀?”我稳定了情绪,才开口问他。
“就是我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天天来给我送饭,你出去洗碗的时候,阿姨就过来跟我说话,那时候字里行间的意思,我就懂了。”
“多此一举。干嘛要找人看着我呀?”我还是下意识嘴硬。
原来我一直弄错了方向。我以为我妈对骆寒感兴趣是为了她自己,可原来我妈是为了我。
“父母对孩子,永远都是这样牵挂的啊。”骆寒随口答道。
然后这句话突然戳中了我。
我走到一片树荫下,本来就是夜晚,本来就是路灯昏暗,本来就是这样可以遮掩住所有表情的场合,我站在那儿不走了。
骆寒也停下来。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在浅浅颤抖:
“那警察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有爸爸牵挂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呀?”
我抬起头来看他,眼睛又酸又涨,针扎一样疼。
可眼眶太重,都拦不住眼泪的时候,我慌张低头,伸手又忙乱地擦。
那一瞬间,我看到骆寒沉静下来的目光。
然后他靠近了。
我们的影子交错。
在斑驳的树荫下模糊地重合。
在我要哭出声音的时候,我的额头又一次碰到了他胸口。
只是这一次,换我无助又可怜地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他手掌探过来,从上到下,摩梭了几下我的头发。
“对不起。”
他声音好轻。比那晚的风还要和缓。
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抱歉?
我的胳膊环住他的腰,他围拢过来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背。
我被某种奇异的魔力驱使着。
我把他抱得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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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我和骆寒过得十分平静。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主要是我不愿意提,自觉自己是很失态的。
说哭就哭不说,抱着人家半天不撒手,眼泪都蹭人衣服上去了。贼尴尬。
幸好骆寒不是个计较的人。
他的成熟在于他其实什么都懂。
可他的分寸又在于,他可以恰恰好地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我们说话的机会也不多。
他真的很忙。行踪不定。早出晚归,也可能晚出早归,随时随地,接到紧急通知,哪怕是休假期间,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出门工作。
我看过好几次,他回来时累得来不及进房间,直接栽倒在沙发上,大白天补一补彻夜工作的觉。
大部分时候,他在沙发上补觉,我化好了妆,要出门上班。
路过时很难装作没看见,而他太累,睡得争分夺秒,也匀不开精力来跟我打招呼。最后是我过不去心里那关,去自己房间拿了条毯子过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
蹲在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