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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都没有。
那医生风轻云淡,看着满头大汗的我:“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疼啊!我怎么觉得比刚才更疼!”
刚才不过是间歇性疼痛,而现在,左臂疯狂反击,有如玄武门事变的李世民,在生命最后关头触底反弹,攻占高地。
医生点点头:“疼就对了,这么大人还能玩脱臼,以后长个记性。”
我看了一眼严丞,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好意思,竟然给我一种脸颊微微泛红的错觉。
于是走的时候还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回来的时候,就变成缠着固定绷带,典型的伤残人士。
严丞是搂着我上的电梯。
在电梯“叮咚”到达的哪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是被命运之神击中了,电梯来客纷纭,那高抬的手臂恰好将我护在角落,像极了文艺电影中,被男主角保护着的,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主。
微微蹙眉,手肘的地方被人潮挤得有些泛红,每当下一层楼,电梯门口人群鱼贯而入之时,他便用那好听的男低音解释:“请往外一点,里面有病人。”
电梯上方的红色电子时钟没有秒针,最小的计时单位跳了两下,这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两分钟。
我们被人流挤到医院门口,天边的几朵云彩张牙舞爪散发属于夏天的光芒,严丞贴心地将车门打开,因为车技感人,回程开往学校的时候才不过一个小时。
他的一只手搭在车窗外面,滚滚热浪与空调的风碰撞在一起,却是个让人舒适的温度。现在没有程悠悠这个天然润滑剂,感觉沟通都平添几分障碍。
过红绿灯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哥,要不还放首歌吧,大中午的,还怪安静。”
严丞听见我的话,微笑点头:“好。”
紧接着又陷入沉默。
我心想今天这个洒水车倒是没有再来扰民,原本还能吐槽跑调的梁祝,突然想到今天早上看见本市新闻公众号上写着“恭喜我市荣获国家级卫生城市。”
“倒是也有意思,刚刚创卫结束,洒水车就不工作了,还真有点想它。”
严丞犹豫一阵:“早上刚下完雨,隔壁市淹了。”
我以为他是在用英国人的方式谈论天气,小时候学新概念英语,那个带着玫红色眼镜框的老师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一个是“pardon?”,另一个就是英国人都不知道的英文常识。
现在想想上补习班确实没什么用,当时很流行《一起来看流星雨》的青春校园偶像剧,我跟一同上课的同学,天天盯着老师的玫红色眼睛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那个欺软怕硬的生活老师就是她友情出演。
我接嘴到:“是啊,这里下雨那里天晴的,不好琢磨。”
严丞道:“你也不好琢磨。”
“啊?这是何出此言啊?”
我一头雾水,显然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隐约间还听到几分幽怨凄婉。
“对不起。”
如果说上句话只是往湖水中投掷的一块碎石,拿这句话无疑就是把刚才那石头当成火药,顺便将大坝也炸了。
严丞一改之前作风,那辆折射光彩的s级奔驰轿车与其他等着绿灯亮起一脚卯足油门的车来说,以几乎静止的速度移动。
无端觉得内心一阵发毛,我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师哥,咱们是不是没油了?”
严丞愣了一秒钟,随即笑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这句话说的好生奇怪,就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人生困顿之时骤然分离,若干年后在本市朝阳路第十三个红绿灯路口再度重逢一样。
他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良玉,真的抱歉。”
我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说错话道歉,还是因为将我的手臂拽脱臼道歉,不过以上的哪一点,在我这里来讲都是情有可原。
我早就学会高情商回答:“没关系的师哥,如果不是你拉我一把,就掉进青年湖喂‘鲨鱼’了。”
严丞苦笑:“青年湖还有鲨鱼?”
他见我一本正经点点头,不由得更加奇怪。
“是啊,青年湖里面有一条非常大的鲤鱼,我跟程悠悠喂它什么都吃,就连牛肉干也吃。后来我们在就给他起名,叫鲨鱼。不过这还不算什么,程悠悠告诉我,小学一年级讲语文课文,老师让她给小猫小狗起名字,她给小狗起名叫小猫,小猫起名叫小狗。”
他认真倾听我讲话,嘴角竟然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不得不承认,能把高岭之花逗笑,真是一件收获颇丰的事情。
虽然现在想起来颇为滑稽,但是当时,我们还觉得自己是起名天才,那些占卜算命的可以收摊了,有我季良玉和“女中猛张飞”在,给全世界起上名字都不在话下。
我知道严丞现在一定是又好笑又无语,不过这样最好,对于我这个时时刻刻将欠债资金了然于心的人,终于不用听见债主大大有关道歉的只言片语实则为一种解脱。
果然,他哭笑不得道:“你们还真是有童真童趣。”
我以为道歉与自我道歉的环节已经顺利通过的时候,严丞的下一句话,直接在我心中点燃烟花送上九霄。
他手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