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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腥气的衣服,戚孤雪换了件天青色的外衫就往安福楼赶去。
安福楼的伙计已经认识了戚孤雪,见他来了忙往里招呼:“督公大人您来啦?可还是上那包间?”
“不必了,今日不堂食,先给我上壶茶。”接过伙计送来的热帕子,戚孤雪擦了擦手,把先前盘算好的菜名报了一遍。
鸭子和鱼是安福楼一早就备菜备好的,只需上蒸笼蒸了就行,而藕粉和汤也不需要花很多时间。戚孤雪一壶茶才喝了一半,菜就齐了。他也没让伙计动手,自己把菜一碟一碟地放进食盒。食盒为了保温,里面垫了厚厚的棉布,棉布上还盖了薄板,装上菜后颇有些分量。伺候的小太监想要把食盒接过去,戚孤雪没给,自个儿拎着上了马车。还没坐稳呢,就催着车夫快些驾车。
一直到他回到内廷,隔着窗户见着徐儒正倚在榻上翻着书,戚孤雪这颗躁动了一早上的心才安定下来。
他的义父发也未束,好像只是以指为梳,随意地顺了顺头发。有几根头发被风带着扬了起来,他也没管,只是在认真地看着书。
不用细想,戚孤雪也能猜到自个儿义父在看些什么。徐儒看书的习惯还是从内书堂里带出来的,对用于取乐的话本小说都不感兴趣,要看也就是看什么四书五经,顶多再看看什么《忠鉴录》、《貂珰史鉴》。
跨过门槛,戚孤雪走到桌边把菜一道道摆出来。摆完了,走到装聋作哑的徐儒身旁开口道:“义父可要阿雪把您抱到桌旁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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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徐儒再也装不得无事人,耳垂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凶道:“胡说些什么!”
说着,掌心抵着榻想要起身,不料动作大了些,腰后垫着的三个软枕簌落落地滚了下来。
戚孤雪心下了然,干脆去寻了两个冬日里才会用的羊毛垫子铺在椅子上,再扶着腿脚发虚的徐儒落了座。
徐儒本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可昨日的事一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戚孤雪,干脆就闷头吃着饭,戚孤雪往他碗里放什么他就吃什么,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可是今天的菜不合义父口味?”收拾了碗筷,戚孤雪绕到徐儒身后轻轻替他揉着腰,“义父想吃些什么就告诉阿雪,您这也太瘦了,腰上都没什么肉。”
过分亲昵的话语让徐儒面上一红,奈何腰实在酸软挣也挣不开,只能抬手轻拍了一下戚孤雪:“哪里学来这油嘴滑舌的强调。”
“心之所想,就说出来了。”戚孤雪头抵在徐儒肩上,对着徐儒的耳垂呵着气,“我昨日里真怕把义父的腰给掐断了……”
“你怎么……!”徐儒又羞又恼,声音高了些,复而压了下去,“这……这种事情,你怎么好意思挂在嘴边?”
戚孤雪见徐儒这样子心下痒痒,直接打横抱起了走到床边,让徐儒趴在软枕上,自己也挤了上去贴着徐儒给他摁着腰。“我就是要挂在嘴边,就是要提醒义父您已经是我的人了,省的您躲着这事不肯认。”
“你……”
“义父,人都是有欲望的,您躲什么呢?”
“男子交欢有违天理,父子苟且不合伦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压得住欲望,守得住纲常礼教,不然与禽兽何异。”徐儒头埋在软枕里,神情看不真切,传出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戚孤雪心中仿佛被人用针刺了每一寸,细细密密地泛着酸疼,面上却还是撑着笑意:“反正义父早就觉得我禽兽不如了,是不是?”
“我不是这意思。“徐儒叹了口气,终是偏了偏头与戚孤雪对视,”你走到这个位置,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你,想把你拽下去。我……我只是不想你被别人戳脊梁骨。“
戚孤雪眼睛一亮,心中的酸涩立马止了。兜兜转转绕了几个圈子,他终于从自己义父的嘴里撬出一句担忧自己的话,即使是用三纲五常遮掩着,到底不再是之前满嘴虚假的忠君爱国、天下苍生。
徐儒看着戚孤雪的脸又凑近了些,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扑到脸上有些热又有些痒。他缩了缩,又想把自己埋回软枕里,不曾想戚孤雪看穿了他的意图,直接吻了上来。
这个吻吻得极尽了缠绵。戚孤雪像是想搜刮徐儒唇齿之间残留的藕粉味道,舌尖从齿缝间一点点描过。不过是有些许的失神,软舌就被戚孤雪偷了出来尝了尝,仿佛也带着星点的荷叶香气。
徐儒已有些失神,舌尖的一点刺痛刹那间又把他的神识拉了回来。
戚孤雪松开了他,面上还带着些狼一样的狡黠,眼底闪着奸计得逞的光:“我的义父啊,您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您是否还想我以后去找个宫女做对食,或者去包个青楼女子做妾?”
“是不是最好再去认两三个义子,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来看看您?让他们管您磕个头叫声爷爷,再从您那儿拿压岁钱?”
徐儒认真想了想这画面。
本就该是这样的,徐儒心想。他想起当年陈掌印正当权的时候,就认了四五个义子。逢年过节就带着厚厚的礼来孝敬他,那几个义子还会互相攀比,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