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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您还没吃饭?外面的人怎么伺候的,我去骂他们去。”动作大了些,一不当心拽错了绳,把那系带拽成了死结。
“又不是主子,哪有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徐儒走到戚孤雪面前,冬月里的冷意铺面而来,激得他一哆嗦。戚孤雪怕冷着他,下意识地一躲,被徐儒揪着系带拉了回来,圆润光滑的指甲掐着绳子用了些力,把那死结扯活络了。“你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当奴婢的哪里要人伺候,说出去太不合规矩了些。”
“不过是想让义父享福罢了。”戚孤雪把解开的大氅丢到了小床上,转身从后面抱住了徐儒,贪婪地汲取些许暖意。
徐儒嗔道:“真把我当七老八十的老太监了?享什么福。”
“享福和年龄有什么关系,我就想义父您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屋里烧着炭,徐儒只披着件圆领道袍,戚孤雪低头就能吻上颈边那块软肉,轻咬了一口,被徐儒拍了脑袋才接着说:“等登基大典完了,我去求皇上放义父您出宫,我给您找个漂亮的大宅子,再找一群人伺候您。”
戚孤雪抱徐儒抱得紧,没看到怀里人脸上的神色僵了一下。他只当是自己义父脸皮薄,又不好意思了,于是笑嘻嘻地往徐儒脸上啄了一下,说道:“先吃饭吧,太晚了对胃不好。”
用膳时戚孤雪明显感觉到徐儒的心不在焉,想要开口问,却又担心徐儒觉着自己管的太多心生嫌隙,硬生生按着自己追问的心,只是在睡前搂着徐儒时轻声说道:“义父有什么事情同阿雪说,别憋在心里憋坏了。”
有那么一瞬间徐儒都想开口了,想把圣旨的事告诉戚孤雪。可戚孤雪会怎么做?戚孤雪定然会把这圣旨交给新帝,抑或是销毁了了无痕迹,总归不会放弃泼天的富贵,顺着圣旨冒风险去帮前太子。罔顾先帝皇命,徐儒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他又想起一年前的冬天,自己第一次见到素来乖巧的义子的另一面。戚孤雪会怎么看他藏了圣旨这么多天?会不会又是转身就走,留自己一个人了无生趣地在这内廷之中?他挨不住的。
罢了,徐儒心想。就这一次,唯一的一次。他把圣旨还到前太子手上,别的他就什么都不管了。
熟悉的暖意顺着膝盖往经络里钻。戚孤雪仍然像小时候那样,腿缠着徐儒给他暖膝盖。平稳的呼吸有规律地蹭着徐儒的耳垂,他抿了抿唇,往戚孤雪怀里缩了一下,也闭上了眼。
翌日,在徐儒的坚持下门外的人全都撤了,只勉强留下了一个东厂来的小太监来做一些跑腿的活计。也不知那暗卫首领使了什么手段,竟让戚孤雪派了他来。
隔墙的耳少了,许多事情也能摊开来说。
徐儒做出随意闲聊的样子,压低声音询问起这半年宫内外的事情。
暗卫首领装出一副拘谨模样,声音没再刻意拿捏着:“宫变之后守卫极严,我与宫外失去联系。刚好那段日子有一个太监病死了,我便借他的身份游走,前些日子刚与太子身边的暗卫取得联系。”
徐儒疑惑道:“太子身边的暗卫?”
“是,先皇后去世后,先帝就把暗卫令交给了太子,其余暗卫皆受太子调遣,只有我暂时留在宫中保护先帝。”
徐儒呼吸一滞,心下大惊。关于暗卫令他知之甚少,只知道暗卫独立培养运作,只受暗卫令调遣,若先帝真的已将暗卫令交与太子……
“我要看一看圣旨。”徐儒突然开口。
暗卫首领盯着徐儒看了一会儿,似是在评估究竟能否完全相信他,最终还是取下了圣旨,小心地把它摊在徐儒面前。
是徐儒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与玺印,而最后一列也的的确确写明,是太子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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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摩挲着圣旨边缘的丝绢,徐儒沉吟片刻,又小心地把这圣旨折了起来。他折得很慢,一点点将上面的皱褶抚平,再把边角对整齐了折过去。
暗卫首领轻轻一跃,又把圣旨藏回了房梁上。
两人一时无言。
徐儒干脆让暗卫首领在一旁磨墨,自己铺了张宣纸,提笔抄起了心经。手没有停,状似无意地问道:“如今太子在何处?”
暗卫首领手一顿,徐儒没给他开口地机会,接着说:“我若是要告诉戚孤雪,昨天晚上就告诉了。你要还是疑我,现在就拿着这圣旨出去,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紫毫笔吃的墨少,没写几个字就要重新蘸墨舔笔。好在徐儒一笔一画落得慢,即使墨磨得少了也不要紧。
徐儒吐字就和他落笔一样慢条斯理:“你是听暗卫令的命令,暗卫令在太子手上,你就听太子的。而我忠的是先帝皇命,先帝属意太子,我才要问心无愧地把圣旨交到太子手上。”
至于剩下的他就不管了,徐儒想。他在宫中待了快三十年了,虽不是什么文人武将,一身血骨也是货与帝王家。就这一回,让他私心作祟一回。
暗卫首领似是被说服了,抑或是实在无人可信了,停下的手又重新磨起墨来:“来金赌坊是邵家私下的产业,知道此事的人寥寥。”
剩下的话不必明说,徐儒也能明白,一时有些感慨。赌坊是什么地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