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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抬着凳杌来请人过去。皇帝口谕等不得,徐儒目送着戚孤雪远去,又提心吊胆地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把人盼回来按在床上好好休息,也总算知道了这场闹剧的始末。
新帝早就料到邵氏余党或许会挑登基大典作妖,在祭祀一事上留了后手,让余党误以为刺杀成功。却未曾想到邵老将军竟残暴至此,做出屠宫一事,自己断了自己的路。至于那张给了邵老将军希望的圣旨,则是被新帝丢进火盆里,连灰都不剩了。
徐儒心中百感交集,还没来得及唏嘘呢,就被戚孤雪的哼唧声勾去了注意,慌忙问道:“怎么了又疼了?是不是来回折腾碰到伤口了,义父去帮你……”
戚孤雪抓住徐儒衣角,脑海里却想到新帝那番揶揄。“你义父知不知道你究竟知晓些什么?他这么迂的一个人,怎么养出你这样一个心思活泛的人。”什么该让自己的义父知道,什么该瞒着,戚孤雪心里自有算计。他只求自己的义父能心里高兴,旁的有什么重要的人呢?
“义父。”戚孤雪唤道,“你,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你亲亲我。”
“你!”徐儒脸一下子红了,“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等你伤好了想做什么都成,现在先好好养伤!”
天地良心,戚孤雪这回真的没动什么坏心思,单纯是在发嗲而已,可他的义父似乎想歪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他义父自己说的。
“真的?义父说话算话,想做什么都成?”
对着戚孤雪戏谑的目光,徐儒心一横,视死如归似的点了点头:“等你伤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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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的事情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徐儒一点相关的风言风语都没听到。只是登基大典后没几日,戚孤雪就被封了税监,立即前往江南赴任。
税监一职油水多,何况江南的纺织农业兴盛,本就是交税大户。可到底远离了政治中心,一年到头也就面圣一两次,时间长了难说会不会与皇帝生分。
徐儒心中内疚,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戚孤雪。倒是戚孤雪开心得很,道是两人都是自出生以来未出过国都,这下总算是能去看看那诗词中的繁华胜地。
如此又折腾了快一个月,等两人真的到了江南正好是烟花三月,春花似火,多少文人墨客眼中最美的时刻。
戚孤雪婉拒了当地乡绅送的豪宅美婢,和徐儒一起挑了一个小院落,添置了些东西便住了进去。
睡驿站睡了这么些日子,白日里车马又颠簸,终于有了张舒服的床,徐儒几乎是一躺上去就昏昏欲睡。戚孤雪洗漱完略晚了些,很自然地掀开被子爬上床,舒舒服服地抱紧徐儒轻声唤道:“义父啊……”
“嗯?”徐儒正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被戚孤雪唤得有些不耐烦。
戚孤雪可不管徐儒什么态度,又凑上去咬了咬人的耳垂,把徐儒咬得稍微清醒了些,感觉自己的义父要恼了才说道:“义父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等我伤好了,想做什么都成?我如今伤可大好了。”
徐儒是怎么也没想到戚孤雪想说的是这事,干脆闭上眼睛装睡,不搭理戚孤雪。戚孤雪向来是个有耐心的,徐儒不理他,他就又去叼着徐儒的耳垂,声音含糊得像白日里吃的糯米糕团:“自幼义父就教导我要言而有信,如今自己可不能食言了。”
“松口,你又不是属狗的!”救出了自己的耳垂,徐儒还是被磨得没办法,也知晓自己逃不过,心一横,说道:“谁说我要食言的……明日,明日成不成?”
戚孤雪得到保证立马就老实了,安安分分抱着徐儒睡觉,美其名曰养精蓄锐,气得徐儒又踹了他一脚。
翌日,戚孤雪想着徐儒的话,兴冲冲地去理事,理完事又去挑选了些助兴用的小东西。等赶回院落时正好是用晚膳的时辰。
一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再往里走两步,就见徐儒披着件薄薄的罩衫卧在榻上,横着两条蓝翡镯的腕子斜在床头,掌心则被指尖勾着的酒壶牵拉着向下压。
这幅场景过于眼熟,恍惚间让戚孤雪回到了两人重逢的那一天。心悸的感觉甚至胜于那一日,毕竟他的义父和酒联系起来,总给他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听到了响动,徐儒脸抬了起来,一双亮若星子的眼就撞入戚孤雪的视野里。酒精在徐儒的眼里烧了起来,灿若金乌。这一回,酒精没有蹉跎他的生命,而是在天边烧出火烧云。
戚孤雪的心安定下来。
他坐上床,把徐儒揽进自己怀里,喂了些粥作晚膳,又抱着徐儒去沐浴更衣。徐儒显然是醉了,由着戚孤雪随便摆弄,只是嘴角含着藏不住的笑,眼睛黏在戚孤雪脸上似得转都不转。
“义父怎么想着喝酒了?”回到床上,戚孤雪又拿过那酒壶晃了晃,估摸着只剩下铺底的一层,“还喝了这么多,把自己喝醉了都。”
“就是要喝醉呀!喝醉了……才……才能放得开些。”徐儒话说的理所当然,声音却说着说着低了下去,语气中还带了些委屈,“我……我知道自己放不开,我怕你嫌我……”
他的义父的确是喝醉了,戚孤雪心想,否则哪里会给他看到这样一副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