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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住道:“既然国公知悉了宸妃的意思,宸妃便下去吧。”
红衣照旧还礼,施施然退了出去。
但英国公还在品味刚才话里的意思。
皇帝又与他商议了一会儿皇后大体的事,送回去合葬,肯定是要面目全非了。
没有保存条件,没有技师在场,就算太医院和技师都在,英国公舍得女儿死后遗体遭到破坏,就为了送回京城入皇陵合葬?
一般的人或许真会这么干。
毕竟入皇陵才是皇后该有的尊容!
可英国公想想都痛,他的几个孩子,都是男丁,上阵打仗,各个勇猛,为了保护了妹妹,自然不叫她出闺门,皇后因此不知人间烟火。
英国公也对女儿过分要求,没留意女儿敏感的性子,从小按照皇妃培养,娇弱的不行。结果就是经不起半点风霜雪雨,那么年轻便香消玉殒了。
没有想到,她临终的愿望竟然是骑马和看日落......
英国公老泪纵横,没有人在,只有他和皇帝,一把年纪,哭的腰背都弯了。
再三思量,决定成全皇后,就葬在善和吧。
有日出和潮汐,有明月和松林,比之四九城,快乐的多。
不能与皇帝合葬固然是遗憾,可遗憾了一辈子的皇后,死后得到的若还是遗憾,那才是当父母此生最大的遗憾。
皇帝点头道:“那朕,便依皇后......和公爷的决定。”
——其他人的意见,都不重要。
第164章 天定之人 柔然贵妃?
本来关于贵妃这件事已经搁下,但是当晚夜宴,列席照旧有柔然和仙罗等附属,其中仙罗依旧是张禧嫔独宠,陪伴肃王在侧。不过在天子面前,禧嫔和宁嫔是一样的品阶,而宁嫔又有庄柔公主的双重身份,故而宁嫔坐的比肃王都更靠近皇帝一些。
柔然王对此嗤之以鼻,他新晋了一位女子,原是仙罗的舞姬,带回去后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开始只是做他的茶水侍女,可不知为何,她伺候的茶水总是比其他人更好喝,动作也很优雅。好几次帐中议事,臣子都偷偷打量这位侍女,他当晚便临幸了她,事后也就忘了。谁知道翌日让他发现这名女子竟然被他的属下堵在角落里意图动手动脚,她含着泪道:“我是大王的女人,不许你动我。”
“你若敢动......”她掏出匕首,抵着喉咙:“我死给你看!”
“好烈的丫头。”梳着两股辫子的野笛达纳,是战事上的神射手,“我这等英才,便是问大王要了你,大王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你还不如乖乖的从了我。”
柔然王在角落里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让他起了一点偷窥的兴致。
女人丧气的垂眉道:“确实,您是大王的左膀右臂,但即便是大王的口谕,你带回去的也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说着,刀尖划破了油皮。
同一时间,野笛达纳被人一棍子打的趔趄倒地,他缓缓回头,看到柔然王朝自己走来:“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居然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怎么堪当我部落最强的勇士!”
野笛达纳行礼,想要辩解,被柔然王打断:“本王赏给你是一回事,你偷又是另一回事。”说完,扛起齐顺娘就走了。
齐顺娘早就吓破了胆,但是她没有叫,等回到了王帐,柔然王顺势将她揽到怀里,细细打量这个女人,似乎......还真有一点说不上来的特别。
他问她:“其实你跟了他也没有什么。我们柔然不讲究那许多。”
“我心悦大王,是大王把我仙罗那个泥潭里带出来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从里到外都是您的。除了您,谁都不许碰。”
从那一天起,齐顺娘就成了柔然王的宠妃,坐卧寝立,都是她在旁边伺候,柔然王不但依赖她,还很相信她,甚至允许她在一旁看机要文书。
那些嫉妒她的女人无一不被她用各种手段除去,只剩下依附她的。
按照柔然王室的规矩,其实并没有什么规矩,谁受宠谁就是王妃,可柔然王是个一心要效仿天子的,搞了个品阶制度,试想连仙罗都分一品,二品,他柔然难道甘于平淡?
柔然王询问了齐顺娘,她将仙罗的所学所知都告诉他。
柔然王纳罕:“所以仙罗大王的妻子就只是一个王妃,还要向□□请封?□□若是不答应的话......”
“是。”齐顺娘解释道:“现在仙罗的张禧嫔就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
“仙罗的后廷及内命妇升迁都由她掌管和调度,但她只是一个嫔,亲蚕礼都去了也没用,宗主国一日不点头,她就名不正言不顺。”
“如此受制于人,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柔然王不屑。
看了一眼齐顺娘:“你这脾气倒是合我胃口,仙罗的男人要是都像你一样有种,也不会一直仰人鼻息。真是窝囊。”
“听大王的意思,像是有吞并四海之心?”齐顺娘早已摸透了柔然王的脾气。
“谁没有?”柔然王抽出宝刀,指着羊皮地图:“中原土地肥沃,若能收入囊中,才是真正活了一次。”
说完,柔然王哈哈大笑:“我偏不像仙罗那样,连王妃都不敢立,我要封你做我的贵妃。”
“是不是?大覃的娘娘最厉害那个是不是贵妃?”
齐顺娘感激的半蹲下:“多谢王上隆恩,祝愿吾王早日龙吞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