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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吹灭了床边的烛火,侧身朝向她,他抬起手放在她纤细的腰上,又使了几分力气,紧紧地搂着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微凉的后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青丝间,他轻声说:“我知道你没有睡,时辰尚早,但你想睡我便陪你睡。别害怕,日后的日日月月年年,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入睡。”
茶珠紧咬牙关抑制浑身的颤抖。他冰凉的手臂放在她的腰上,像是沉沉的铁块,压得她不敢呼吸。她浑身绷得很紧,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回复他的话,怕他对她做出动手动脚的事。
方才晏景兮离开之后,她反复思索他的话,从他的话里体会出了一些深情,也许郡王现在并没有她当做殷姑娘的替身,也是他是真心的爱着她。
她觉得有一丝的可悲。曾几何时,她日复一日地等待他的召见,努力地学习琴艺为了博得他的关注,不顾一切地为他做事,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回眸。但那时的郡王毫不在意她的感受。只是利用她,把她当作攀附、勾引权贵的棋子。
如今他却可以为了她舍弃一切,舍弃他引以为傲的尊贵的身份,舍弃对殷姑娘多年的相思,她不知道他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但他说为了她将计划提前了几年,想必也是为了能够尽快和她在一起,阻止她嫁给严世子。
她曾经想要的情意无法得到,如今这份情意却将她牢牢地困住,她对郡王做的事,一丝感动也没有,只觉得可悲。
她甚至在清醒之后的每一刻都在思念严铮。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看窗外花红柳绿,气温怡人,揣测已是春末。她从春分那日失踪,到如今少说有一个月了,严铮一定会发了狂一样地找她。
两人相隔不知道有多远,但她能够体会到他的担心,因为她也再深深地担心他,担心他为了寻她,做出糊涂的事来。又担心他遍寻不到她,累出疾病。更担心他一个不慎落入了郡王的圈套之中。
唉。她思念他,他的思念也不会比她少,她咬牙看着窗外的圆月,如果郡王将她带到某个偏僻的地方躲藏起来,她既逃不出去,严铮也寻不到她,那她这辈子再也没办法见到严铮了,想到这里,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清澈的泪珠不断浸进枕中。
她越想越难过,越哭越伤心,身体不自觉地轻轻抖动。她咬住下唇,不让呜咽之声流露出来。
晏景兮察觉到怀中柔软的娇躯颤抖得厉害,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摸到了一脸冰凉的泪珠。于是他往她更贴近了一些,他的胸膛和她的后背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轻嗅她衣衫上淡淡的芳香,闭上双眼喃喃道:“别怕,小珠儿,我陪着你。”
他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中衣袭向茶珠,她紧咬下唇,唇上留下了泛白的痕迹,她挣扎着往里靠,远离他的怀抱,她的胸口贴着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把茶珠抱着翻过来朝向自己,静静地借着一点昏暗的光,打量她脸上那不情不愿又痛苦万分的神色,他想起看到她在山间桃树下,欢笑着与严铮拥吻,她伸出小巧的粉舌,轻舔严铮唇瓣上的涟漪水渍……
那一幕幕场景,都是他这些时日的噩梦,他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手掌不自觉地按住了她的双肩,朝怀中人的唇瓣上吻去,她侧过头躲避他的亲吻,他吻到她脸上冰凉咸苦的泪水。他用大拇指按住她的下巴,低头轻舔她脸上的泪水。
他温热的鼻息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充满了他嘴里残留的温热茶香,她如何躲避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她失声痛哭,后背靠着墙壁,她一边推搡他,一边往里面挤,恨不得把墙壁挤出一个洞,能让她趁机逃出去,更想突然地动山摇,将房屋尽数毁去,即使两人一起被压死在这里,她也不想被他搂在怀里。
她的身体笔直地靠在墙上,但他还是往她靠拢,他抬腿压住她乱蹬的双腿,又伸手来解她的衣裙。
门口的灯笼随着晚风微微晃动,暗黄的光透过门缝照在两人的脸上,她满脸泪水,对着他深褐色的眸子说,“我恨你。”
“恨我?”他讥讽地低喃,在她的腰上重重地掐了一把,抬手撕扯她故意沐浴后系了死结的衣裙,随着“嘶嘶”声,浅色的长裙断开了裂缝,“你在严铮身下承欢的时候可有恨他?或者是陆家那个书生,宁家那个纨绔?他们将你压在床上的时候,你恨他们吗?我看你和他们相处之时,娇娇柔柔,一脸媚态,如今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晏景兮声音暗哑地附身在她的耳边,轻咬她软腻的耳垂,“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又想起手上被金钗刺伤的疼痛和她满口的欺骗,更是气得牙痒痒,压在她的身上,嘴皮颤抖着讥笑道:“还是说你在青楼待久了,习惯了别人给你银子,你才肯卖身?我没有给你赏钱,便不配碰你的身体,是吗?”
他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茶珠重重的一巴掌,他耳朵里随着掌掴传来一阵轰鸣,他不怒反笑,抿着嘴角被她的指甲刮破传来的甜腥,“说中了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吗?旁边屋子里堆着数箱金银,待等会儿我尽兴之后,你想要多少,就去拿吧。”
茶珠扇了他一巴掌,掌心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突然平躺在床上,仰着头哭泣,不再反抗他拉扯她的衣裙,哽咽道:“严世子,陆公子,宁公子,他们都不及郡王英勇,他们都未曾想要强迫我这个弱女子行房事。他们也不及郡王有本事,只想将我娶回家,不曾想尚未成亲便与我这个青楼女子行云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