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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人回来了,带回了一些消息,你肯定不中意听,不过反正那边的事我都处理好了,听不听无所谓。”
他抬起头:
“新的身份用的怎么样?”
“挺好。”
“那就不用怕,没有人能查到你头上的。平时也不用那么避人,被人欺也只咽下去。”
“……我知道了。”
“那么……”
他顿了顿,朝她伸出一只手:
“阿宴,你还有什么话,没同我讲?”
……
菱女上月刚换的灯泡,此时正亮的灼人,而灯下,他的手指修长像拢着一层白火。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不曾说一句上火的话,都说苏雄是冷血动物,天地君亲师皆不敬,好像从来没有感情,女人对他就像利器,用完就抛到脑后。偏偏就这样也有人排着队上钩,温宴看他,猜测道,指不定这男人嘴里流的是大烟。
……有那么一瞬间。
有些话就像衔在嘴里的花枝,是六月的温风,七月的碧荷,不远不近,就要冲破理智、脱口而出。
可最终、最终……
她仍旧只是弯住细长眼眸,伸手拂去他的手掌,轻声说:
“我去给你温汤啊。”
5.“我中意你”
菱女总说现在是新时代了,看看那些港姐穿着就知道,吊带黑丝绸缎裙,头发剪短烫成卷贴耳鬓,要多摩登有多摩登。
说完瞅一眼披散头发给衬衫钉纽扣的温宴,宴姐你这样,很老土啦!
“时代是新时代,人却是旧人。”
温宴咬断线,轻声一笑。
沙发上,苏雄坐在一段尽头,斜倚着沙发扶手看书,闲置的一只手手指缓缓插入温宴发间,让它们慢慢流下去,再用手指缠起一缕。
听见温宴回话,手指顿了顿,顺滑的发丝趁机从指缝滑溜个没影,他才收回手,缓缓翻过一页。
开口,深色的嘴唇上下一碰,男人喉管大概藏了一架管风琴,这一低沉的音色,很不错听。
他说,“那你是中意新人,还是旧人?”
听他这话,正在收针的温宴手一抖,下一秒指尖冒一颗米粒大小血珠子,红艳艳粘在那里。
宋世杰鬼马精灵,觉察到不对,连拉带拽扯走菱女,宽敞房间留给这一对儿。
温宴越过手里干净白衬衫,去看他漫不经心头顶,苏雄手里的书,是以前摆在他书房的那本,悄无声息转到温宴这来,连主人自己都没发觉。先是衣服,再是书,洗漱池边有刮胡刀,报纸送到戏楼去,俨然苏雄第二个家——简直比第一个更像。
温宴说,“不管新人旧人,我不挑。”
苏雄听罢皱一双锋利的眉,放下书,一根一根掰开她攥紧的手,丁点血挤抹成一团,放在嘴里,狠狠吮一口,看她扑簌着睫被牵引过来,小小一只。舌尖灵活地顶过去,牙齿咬住指腹一点软肉轻轻厮磨。她瘦,又白,嘴里含着的指头温热柔软,莹白细腻,那么好……
怎么就会被别人抢了先?!
曾经也有人像他今天这样,把玩一双手也能热血沸腾吗?
真是不过瘾。
温宴抽回手指,拿一块手帕细细擦,葱管似的一只手,食指指腹两侧咬痕越发明显。
趴过去,枕上硬邦邦的胸膛,纤细腰肢被揽入怀,细声说,“是我不够好看,还是做事不够懂事?雄爷怎么不看我,反而跟死人计较?”
他看着她,温声细语乖巧可人,心中关于她少年的勾勒就越发灼人,肚内醋海翻腾,阴郁又暴戾。
终究不舍得。
拇指下意识划过唇角,稳了稳心神,“你自己知道。”索性牢牢握住那一点细腰,按在胸口紧环着。
“雄爷有没有看过我的手相?如果看过就知道,我受不起……这本来就是一个交易,我把这话告诉你也没什么,一场交易法则,你取我予,你情我愿,谁都别上心。”
……
时间仿佛消失了,许久许久,身后没有一点声音传来,温宴就一直乖巧趴在他的胸膛,露一截滑腻的脖颈,把弱点暴露给他,也把命送到手边。
苏雄不知道别的女人跟他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他做不出这个假设,他生来阳气充体,自是一世好运,而后又修茅山术,请来金身。许是一路顺风顺水连老天都看不下去,天道九数,无圆满之说,太易攀上高峰,接下来就是谷底。
所以就把她这个劫数送过来了。
没心没血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