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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蓉被她一哆嗦,就尖着嗓子道:“雄爷!”唱戏的嗓子余音绕梁。
苏雄皱紧眉:“低声!”
忒没有眼劲。
温宴早上总有片刻意识混浊,她命格确实轻,需得他这样至阳命时时温着,只昨天他要得狠些,折腾到太晚,担心第二天有人会肚饿,才抽空拿一些糕点过去。
不过,倒是有意外收获。
“小慧仙,骂过她?”不带名姓,也不知是问哪个。
细蓉牵动嘴角,笑容僵直,不好意思说哪里是骂,简直是做了巫毒小人日日夜夜扎着玩。可惜她对上苏雄就怕得很,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
倒是菱女拦不住地告状:
“骂过骂过,可起劲骂呢!? ? ?说宴姐花无百日红,看能得意到几时?还说宴姐是大陆来的细路灿女,侬不中意这样的!”
连方言都蹦出来。
细蓉没见过第二人敢在苏雄面前如此跳脱,早已不知所措,偷偷拿眼看,正撞上苏雄阴沉沉目光,里面恶意翻涌,就静静看她不讲话,半分旖旎都没有。
细蓉扑腾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慧姐确实讲过这些话,她气不过雄爷宠新人,又不敢主动去生事,只能拿下面人发火,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慧姐不知从哪讨来宴姐生辰八字,写在一张开光黄纸上,又拿黑狗血浸过,还贴在一个巫毒娃娃后面,日日用针戳……”
苏雄差点气到爆炸,只想做个法,弄死那不知好歹的作死的,人皮灯笼做十七八个,让她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这就是苏雄。
昔日又泼又辣的稀罕转眼成罪大恶极的证据,他知女人对这性情又爱又恨,爱宠时无法无天,恨恼时不留情面,于是愈发想要留住他。
可惜温宴既不爱也不恨,是因为她不在乎,一颗心蚌壳似闭得死紧,需得温水煮青蛙,日久见人心。
反正他已打定主意与她死磕,自然不能容忍身边存小人。
苏雄说,“我知道了。”然后又对心惊胆战细蓉说:“你卖身契现在握阿宴手中,该怎么做不必我教,以后要是还有人欺到她头上——”
“我来骂回去!”菱女急急说道,“姐夫姐夫,这是你答应的哦?”
苏雄顿了顿,慢慢品尝“姐夫”的滋味,既然温宴平日确实把菱女当妹妹,这一声姐夫……
真是心旷神怡。
“嗯。”
也不知道应得是什么。
难得多一句嘴,“你平时唱戏带上小芙蓉,阿宴她,不会登台多久了。”
如果要成为苏太,那当然就能名正言顺藏起来,他给她建最气派的别墅,填平泳池搭最阔的戏台,随她在上面唱念坐打。怕只怕这人想歪了门道,以为他是要坐实了囚|禁养雀鸟,但转念一想,温宴才不会这样,这个女人胸中有扇门。
她说“我愿意”的时候,就意味着再会无期。
她永远不会违逆他,永远不会面对他,她会把他彻底拒之门外,连一点转回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女人,从来都心狠得不像话。
……
温宴起来时天已经大亮,曾经那个早起练功的自己似乎再也找不到了,人真是经不起堕|落,睡足一觉的感觉那样好,就像一株饱满的稻穗。但换种角度,说不定这就意味着她老了,错过十六七最美好的年纪,缓步迈进二字打头,只要稍微熬一些夜,皮肤就再不会似以往晶亮得发光。
她才多大啊?
喔,廿四,足足大了细蓉七岁。
温宴看窗外,太阳还挂树梢静悄悄地睥睨世间百态,墙那头有吵吵闹闹的人潮与世俗的叫卖声。——女人只有在最美好的年纪才叫活,积蕴十五载精华,开得时候一夕芳菲一夕尽,而其他时刻,不过追忆。
她向来什么都没有,在她最美的时候,攥在身边的不是爱她的人。
除了……除了苏雄。
是了,她还有苏雄。
可她也不过是他所有情妇中最不打眼的那一位,他的世界那样宽广庞杂,请金身捉鬼做生意,她什么也不懂,也帮不上任何,靠兴趣维系的关系甚至比不上肉|体,至少现在他们还可以做|爱,做很久很久的爱。一场浮生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在想什么?”苏雄回来了。
温宴怔了半晌,转过头去,声音经过昨晚一夜的讨饶变得嘶哑:“想你。”
“想出什么结果了?”
他把吃食放在床边案几上,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