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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宗政泓与宗政安便带着随从出发了。傅白蔹站在王府门口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手里的帕子攥得很紧。
拢雾安慰她:“小姐放心,皇上定然派了许多人在暗中保护两位殿下。”
马车消失在街角,傅白蔹收回目光,捂了捂心口:“濮州的水深得很,殿下此番……唉。”
拢雾不解道:“既然此事如此危险,皇上为何还要派曜王殿下去定王殿下亲自去濮州?皇上不能封一位钦差大臣去濮州调查吗?”
傅白蔹压低声音道:“父皇这是给他的两个儿子立功的机会呢。”
她这曜王府应当也住不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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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广昨日便得到了消息,皇上派曜王与定王去濮州微服私访,调查渡厄教蛊惑人心之事。
林氏急得掉眼泪:“皇上怎么将如此危险的差事派给曜王?他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女儿可怎么办呀!”
傅空青安慰母亲道:“曜王殿下将此事办妥了,便是大功一件,他入主东宫之事也能顺利不少,总得用这桩大功来压下曜王殿下‘纨绔’的名声。”
林氏不管这些,她只想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嫁与一个疼惜她的夫君,顺利产下嫡子,将来儿孙满堂。
傅广摸了摸胡子:“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跟着我打仗的先锋官此时就在濮州任职。待我修书一封与他,让他照应着点咱女婿。”
林氏犹豫道:“这么些年了,你那些老部下还能信得过吗?”
傅广拍拍胸脯道:“夫人,我可是救过他两条命,我最信任的便是当年我麾下的这些人了。”
林氏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决定过几日带着傅白薇去曜王府陪傅白蔹。傅空青劝了许久,才劝住了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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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宗政泓离开后,宗政鹏每日都带着一大堆随从去曜王府给傅白蔹请安。傅白蔹问他缘由,他便说自己受曜王堂兄所托保护皇嫂。
傅白蔹终于明白林锦为何叫他“傻小子”了,纵使东祁民风开放,这傻小子也不怕被人诟病他觊觎皇嫂。
没想到过了几日,宗政逸也每日带着一大堆随从来曜王府报道了。宗政逸明白自己不擅武又性格懦弱,两位皇兄去濮州做如此危险之事,他便有责任替皇兄保护好家眷。
拢雾撇撇嘴:“小姐,景王殿下与安郡王府世子这番行为实在不妥。”
傅白蔹倒觉得天家能有如此亲情难能可贵:“无妨,他们只每日请安,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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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
一名穿着夜行衣的隐卫悄悄窜上墙头,又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有人在等他。
“你们可以动手了。”
转眼天明。
宗政泓不在,傅白蔹一个人在王府待着委实无聊,又过了几日,她终于忍不住要出去逛逛了。
今日她与林锦约在了沧海月明,刚巧林锦也要准备给魏初沅的添妆。
早膳过后,傅白蔹带着拢雾出府,红叶绿花求了她好一会儿,她便将两个小丫头也带上了。
她今日没有乘坐王府的马车,而是选了一辆较为普通的马车。到了沧海月明,林锦已经在雅间等着她了。
自从上次傅白蔹送了沧海月明女掌柜好些鲛人泪之后,女掌柜便将沧海月明最好的雅间空置出来,特意留给傅白蔹。
林锦瞧见她高高挽着的发髻,嘲笑她:“如今你梳着这样的发髻,可没有少年公子为你所迷了。”
傅白蔹坐下喝了一口茶,女掌柜很是体贴,特意为她准备了她喜欢的牛乳茶,于是她又多喝了几口,才满不在乎道:“如今我才不在乎旁人呢,恕我直言,整个东祁都没有比我家殿下更好看的人。”
林锦翻了个很不雅观的白眼:“如今你的脸皮愈发厚了。”
傅白蔹笑眯眯地托着腮,坦荡认下“脸皮厚”这桩罪名。
林锦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拉着傅白蔹的袖子问道:“听说宗政鹏那个傻小子每日去王府给你请安?”
傅白蔹眯了眯眼:“你怎么如此关注安郡王府世子?”
林锦道:“这算什么关注。你快说,他真的每日去曜王府给你请安?”
傅白蔹无奈道:“世子说他要替曜王堂兄守着皇嫂。我也很无奈,我能有什么事?”
话音未落,傅白蔹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腹中也绞痛得厉害。
“殿下……”
这两个字还没说完,她便吐出一大口血,再无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不虐!
第24章 牵绊
宗政泓与宗政安自到濮州后,便一直在暗中调查渡厄教,今日他们终于制定好了潜入渡厄教的计划。
一起在客栈大堂用过晚膳后,宗政泓便回房歇着了,养足精神以待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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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美丽的女子坐在昭凤宫正殿窗前的旧软榻上,向宗政泓伸出双手:“泓儿,来,向母后这里走几步。”
小小的宗政泓挥舞着肉肉的胳膊,迈着小短腿,摇摇摆摆地朝那个漂亮的女子走过去。
一步,两步,很近了,宗政泓扑进女子的怀里,女子抬起手,温热的手心抚上宗政泓的脸。
下一秒,女子温热的手陡然变得冰凉僵硬,原本红润的面色褪去,脸上蒙了一层惨白的死气。宗政泓呆呆站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突然之间说不了话,眼泪也不会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