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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门忠良;晁氏浊流之浊,败落如此。陛下对晁氏姑息纵容,却对牧氏百般防备,已绝非偏用偏废之理,只会叫贤臣寒心、百姓受累。”
“事到如今,你还要为牧氏发声?”梁帝长眼微眯,出口字句已然冷彻,“我看是你被牧氏的小子迷了心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帝王的威压在前,面临父权与君权的逼迫,陆齐光十指紧攥。
她回想起自己惩治居正卿与定远侯时的感受,只觉一叶知秋,辛酸满腹——她分明已看见了大梁的亡国之兆,也有在用心挽救,反而却遭受了血亲的猜忌。
她毫无畏惧地对上梁帝的逼视,字字悲愤,掷地有声:“儿臣不是在为牧氏发声,是为我大梁的江山社稷、黎民苍生。贪官敛财,污吏舞弊,我大梁再不整治,亡国有日!”
“放肆!”梁帝猛然起身,一掌抽在陆齐光左颊。
陆齐光躲闪不及,被打得跌倒在地上。
“晋国日益强盛,梁晋冲突在所难免,你当真以为朕看不清楚?!”梁帝怒吼道,“若你一心为梁,嫁往晋国以换两国平稳,又有何不可?!”
陆齐光脸颊灼痛,泪水夺眶而出。
未等她再度开口,梁帝便毫不留情地迈步,从她身边跨了过去。
“来人!”他推开殿门,怒吼道,“长乐公主倦了,将她带往掖庭,好好歇上一会儿!”
第83章 幽闭 他打你了,是不是?
陆齐光再醒来时, 已是不知多久之后。
她甫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窄小的榻上,身上华贵的短衫石榴裙已经被换下,榻上的被褥也很是淡薄, 相较平日用度要来得更加简陋。
陆齐光支着手臂, 慢慢自榻上坐起身来, 感觉浑身上下没有力气, 脑袋也很是混沌。
她只记得,在梁帝走后, 几位女官进入了紫兰殿,恭敬却强硬地给她灌下了一碗汤药,她挣扎了几下, 没能挣脱,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环顾四周的陈设,瞧着像是一座比紫兰殿更小的偏殿。
殿内的窗棂被关得严丝合缝,薄薄的光正浅浅地透进来,照在殿内的地面上。
“有人吗?”
陆齐光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没有应答。
梁帝走之前,曾命人将她带往掖庭。
掖庭是大梁深宫最为清冷之地,通常用于囚禁犯了错的宫妃, 或是容低等宫女居住。
如今置身于一片岑寂之中,陆齐光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软禁起来了。
她的目光扫过落在地面的光芒,却很难分辨出如今的时辰。
陆齐光本想下床, 去拍打殿门、叫个人来问, 却因为力气还没恢复, 双腿一软,又跌坐回榻上。
她叹了口气,索性又躺回榻上, 让浑身的劲力缓慢回流。
眼下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没有头绪,心间徒留茫然。
可她不能没有头绪,也不允许自己茫然。
三日之后,她就要被送往晋国,留给她的时间和机会都已经不多了。
破解梁晋之争迫在眉睫。
陆齐光必须借着此刻的宁静,详细地比照两世的经历,梳理一下所有的疑点和线索。
她知道,由于她的行为和观念与父亲不合,父亲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还为了让她远离大梁,主动与晋帝结亲,想在三日之后将她送去晋国。
可问题是,上一世觊觎大梁的晋帝,这一世却好像有所不同。
面对梁帝的提亲,他似乎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差异最大的是,晋帝完全没有亲身前往上京迎亲的意思,只说让亲信在梁国边陲等待。
按照晋帝曾经的行为,亲赴上京是攻打大梁的关键。
究竟是为什么,两世的经历会大相径庭?
陆齐光一时想不明白。
她还没怎么和这一世的赵雍接触,就先被自家亲爹给丢进了掖庭宫,几乎没有任何渠道能去分析赵雍的言行举止。
思及此,陆齐光忽然有了灵感:既然两世有所不同,为何不找找上一世的原因?
她尝试性地动了动腿,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便慢慢下了床榻,在殿内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此前,她从未仔细考虑过晋国军队攻打大梁的行为,只沉浸于国破家亡的苦恨之中。如今情势有变,她将自己摘成一个无关的旁观者,再去看这段经历,自然而然就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晋国的军队,为何能精准无误地直入梁国宫城?
哪怕是陆齐光本人,行走于宫城之内,也时常会因为地形太过复杂而迷路。按理说,哪怕赵雍本人来过,也不可能让随行的所有将士都对梁国的宫城了如指掌。
而且,不单是对地形,晋军士兵甚至还很了解上京城的布防,特意选取了防守最为薄弱的点位,一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