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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反唇相讥,虚花当即瞪了他一眼。兰籍于是讪讪地住了嘴。
“我叫曹澧,”书生说,“家在城郊。我是冤枉的。”
“那日,我在家中读书,听见敲门声急促,开门,是隔壁的王婆婆。王婆婆见我开了门就要跪我,我自然是不肯受的。只问她是怎么了。”
“她说她带孙儿进了城,遇到了县令夫人带着孩子。县令的儿子与她孙儿一见如故,两个孩子便玩到一起了。”说到这,曹澧突然气血上涌,吐了口黑血。
虚花舒了口气,说:“还好,淤血吐出来了,无大碍了,你接着说。”
“她与县令夫人说着话,见天色晚了。就告辞要走,县令夫人还给了点碎银。于是王婆婆千恩万谢地回了。”
“祖孙将出城门之时,竟然县衙的官差将王婆婆的孙儿要强行拉到县衙里。说是那孩子偷吃了今岁要献给圣上的贡品,一颗无核的寿桃。”
番外二 懒得写回目2
兰籍听了,点了点头:“倒真是好东西。”
曹澧挽起了嘲讽的笑:“县令把孩子带走,让王婆婆去想办法证明孩子没有吃寿桃。”
虚花不解:“莫说东西没吃,就算是吃了,若不是嘴角有残留,怎么能证明吃了呢?”
“他们自有办法,”曹澧说,“县令说天黑前想不到办法,为了不草菅人命污人清白,他就只好将孩子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寿桃。”
虚花惊异:“血肉之躯,剖开难活。”
“菩萨好心。”曹澧说,“于是王婆婆求我救命,我自然是无不允的。于是到了县衙,击了鼓。痛陈此为恶政,并且状告县令草菅人命。”
兰籍不由得点评:“你这书生也属实迂腐了些,你以下告上,他是官你是民,大门一关,你自然不好过。”
“你不晓得,如今是清平盛世。我参加了乡试,是士子,过了乡试,朝政都议得,何况状告一个县令。士子告县令,县令需脱帽,请刺史前来监听,并且开堂公审。”
“那怎么落到如今光景?”虚花问道。
曹澧闻言惨笑着说:“只恨人心难测。”
“我洋洋洒洒痛骂县令,县令脱帽了。刺史刚好在此巡查,可县令却辩解并无此事。我当时就说有证人,是王婆婆托我的。于是县令派人去请王婆婆。”
虚花想起方才看见的大鱼大肉,烛火通明,心里一沉。
“王婆婆来了,到堂上跪下便哭,说我用多年的恩情,强逼她作伪证。”说到此处曹澧心中悲恸,咳嗽不止,老虎心疼地用头蹭着曹澧。
“呵,”曹澧笑着,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竟然也知道多年的恩义,她竟然也知道……”
“于是结果如你们所见。我编造子虚乌有的事情,诬陷朝廷命官,秋后流放三千里。”说出了自己的冤屈,曹澧的心结似乎开了,眉目的愁色疏散了很多,他抚摸着老虎的头,眼神里有信任,眷恋……
兰籍不理解:“你一个穷书生,他陷害你做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曹澧淡然一笑,“我乡试中了,是解元。”
“县令的长子,是亚元。”
兰籍掐指一算,对虚花说:“他说的是真的,没有一处说谎。”
虚花安慰曹澧:“你且撑住,我明日现法身,与你申冤。”
曹澧眼中含泪,要来拜虚花:“我平生视仙鬼神佛为异端,不想菩萨并不以为侮,反倒救我,曹澧结草携环,不能报菩萨恩德之万一。”
虚花安然地受了,说:“你信我,与不信我,只在你,不在我。我救你,不救你,只在我,不在你。”
说完,拉着兰籍,丢下老虎,两人依旧穿墙走了。
书生反复回味着虚花跟他说的话,只觉得玄妙非常。
虚花拉着兰籍走了老远才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四周,见老虎没跟上来。才神神秘秘问兰籍道:“你何时知道那虎儿对曹澧有意的。”
兰籍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呜咽声。
那老虎驾着云,从半空缓缓落下。
虚花说人闲话有点脸热,但是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刚我说的你听着了?”
老虎很让他失望地点了点头。
虚花觉得自己被兰籍带坏了,已经无脸见人,于是灰溜溜地躲在兰籍身后不提。
兰籍只觉得好笑,清了清嗓子,端出正经的神色:“你不去温存追上来干嘛。”
老虎有点郁色,就地打了个滚,一阵青烟过后,现出了人形。
兰籍很是嫌弃轻轻扇了扇,定睛一看,顿时捧腹大笑。
眼前出现了一个赤裸着的“人”。身子是人身,可惜尾巴还是老虎尾巴,手是人手,可头是依旧是老虎的头。
虚花也忍俊不禁:“这是怎么回事?”
兰籍说:“他呀,定是修炼的时候贪快,不到火候强行修成人身。结果就此定型,成了这半人不虎的样子。我估计他连说话都不会说。”
那老虎本就郁闷的脸色又添了几丝惭愧。
兰籍笑得更大声,指着老虎对虚花说:“我说什么来着。”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只觉得这么笑了人,又不给个法子实在说不过去,轻轻咳了两声,正色说:“先前的功夫,要花十倍补回来,也就成了。”
老虎的喜出望外,拜了又拜,依旧朝牢的方向去了。
当晚那县令搂着妻子睡得好好的,突然房间刮起了大风,生生地把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