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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谏跟着喜娘送沈栀进来,扶她坐好后,沈栀以为他要走,不想江谏趁喜娘不注意,掀了她的盖头,亲了她一口。
沈栀心下一惊,江谏就退回去了,她气极,又不能说什么,唯恐被人发现,可偏偏江谏含着笑狡辩:“我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不算掀盖头。”
哪有这样的!沈栀推了他一把,脸都红了,下一秒,江谏悄悄往她手中塞了个糖糕,同她说:“没那么多规矩,饿了就吃点东西。”
说完,人便出去了。
沈栀不饿的,从府中过来时,大伯母和大姐姐同她叮嘱了许多,她是吃饱了才来的。目下,她交扣着手,躲在盖头下,暗暗心焦,但坐了没一刻,那份紧张的心情便散了,心情很淡,像是冬时碎雪,夹着日光的清甜。
没过多久,外头便传来了声响,然后就是冬羽的声音:“王爷来了。”
“备水吧。”
沈栀心口一跳。
房门“吱呀”一声,是沈栀熟悉的脚步声。
江谏从桌案上取了喜秤,走了过来,步子停在了她的面前,不知为何,沈栀忽然有几分紧张,交扣的手微微收紧。
只听一声长舒,喜秤一挑,眼前忽地一亮,沈栀的脸露了出来,江谏目光一飘。
过分好看了些。
沈栀本就长相出挑,平日里最多是浅画蛾眉,穿身水红色的衣裙便已是明丽。如今一身正红喜袍,金丝交缠在裙摆上,大朵大朵的并蒂莲与双飞燕,衬得她面色红润,螓首蛾眉,凤眸含秋,朱唇微启,清冷间多了几分妩媚,一颦一笑间,带着不动声色的娇柔。
江谏的呼吸紧了半分,却没移开目光:“累不累?”
“不累。”沈栀摇头,“客人都走了?”
“差不多都走了。”沈栀坐在榻上,抬着眸看他,整个目光里只有他一人,江谏很受用,用指捏了捏她的耳垂,“大哥在招呼他们,我酒量一般。”
“是吗?”沈栀的目光落在了江谏的手上,感受着他捏自己,他指尖有点凉,她说,“我怎么听说靖安王千杯不醉呢?”
说着她微微倾身,轻轻嗅了嗅江谏身上的味道:“喝酒了。”还不少。
沈栀一双凤眸里尽是澄澈,无辜得像是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可却不知,真正千杯不醉的三小姐,面色已染红潮,醉的是人心。
江谏看着她:“你再凶。”
沈栀在这句话里,乖了下来。
江谏去端了酒来,问她:“能喝酒吗?”
合卺酒,不能喝也得喝。
两人勾着手,同饮一卺。
喝过酒后,沈栀坐到铜镜前,卸去满头的凤冠霞帔。
冬羽烧了热水,目下可以在屋中沐浴,沈栀卸妆时,让江谏先去了。
夜色渐渐沉静了下来,两个新人坐在婚床上,大红帷幔下,很有暧昧的气息。
沈栀屈腿坐在榻上,脸色酥红,微微仰着脖子:“只能碰手怎么办?”
江谏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面上,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只有手,也不是不行……”
沈栀挑眉,把手递给他,下一秒,江谏整个人倾了上来,压着她的手,按在头顶,含住了他觊觎已久的芬芳。
这一夜,日上三竿。
酒杯换盏好像比的是酒量,沈栀醉在了江谏的气息里,在十指交扣的力道中想到了当年雨中初遇,和因为雨偷尝的那口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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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番外
京中近来盛传,靖安王娶到了心尖人,早朝不上,公务不管,日日深陷那芙蓉帐,已经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
却不知,这沉迷温柔乡的俊公子,今日脾气极大,心尖人扯他衣袖都哄不好。
沈栀道:“我错了。”
江谏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书,不理她。
沈栀认真了没一会儿,忍不住偷笑。
这如何能怪她?
昨夜,江谏念着沈栀初经人事不久,便没碰她,可却不知这人是个心眼坏的,知道他不要,还一个劲地撺掇他。
当然,沈三小姐对此表示无辜极了。
江谏心满意足地在三小姐的后颈上留了个印,手把手地教了沈三小姐,什么叫做:只有手也不是不行。
这一教不要紧,沈栀羞到眼睛红得湿漉漉的,江谏没忍住,亲了沈栀一口,这一口,惹得三小姐心尖一跳。
于是乎,第二日,三小姐一醒来,开口第一句便是问他:疼吗?
脾气很好的靖安王殿下脸色瞬间就黑了。
沈栀趴在桌上,玩他的袖子,享受着江谏发脾气。
哦,这不能叫发脾气,只能叫耍小性子。
沈栀弯着笑眼受了。
等他又气了半刻钟,才问:“今日回门,我自己回去吗?”
“那不行。”靖安王煞有介事地站了起来,抱上猫,板着脸催沈栀快点。
丞相府算好了沈栀今日回门,早早便备上了酒席,听说马车从靖安王府出发了,沈汉鸿便让各房都到前厅来。
万氏搀扶着沈伯定先一步落了座,如今她是中馈之主,万事都端着架子,先是向三弟问了安,这才看向二房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