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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儿子,靖远将军如此不忿,难道是因为贤妃无子,不能让你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靖远将军大叫:“臣论前朝之事,与贤妃何干?这样生死存亡的时刻,朝中的紧要官职,上至太尉首辅,下至禁军统领,通通要领你淑妃娘娘的懿旨,怎么,你是想学当年窃国的陈太后吗?陛下当朝时,防外戚防了那么多年,如今一朝功败垂成,北周,主少国疑,后妃当政,大厦将倾了,许淑妃,在北周的史册上,你就是赵氏王朝的罪人!”
星月冷笑:“本宫垂帘听政,并非惑乱君心所得,而因本宫是太子生母,太子年幼,本宫辅佐太子,你胆敢异议?若你拿不来陛下的圣旨,就休想让本宫下去,你当你说几句不着四六的话,本宫就羞愧奔走了?未免太小看本宫了,看你如此迫不及待,狼子野心的模样,本宫若不在,太子岂非要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如此艰难时节,大将军谗言惑众,动摇人心,就无愧于陛下,无愧于北周吗?”
她厉声道:“如此谗言妄断之人,不配为我国朝臣子,拉下去,杖八十。”
靖远将军怒道:“你放肆,我乃两朝元老,贤妃之父,陛下尚且对我尊之敬之,你区区一个妃子,怎么敢杖责我?”
他转身,面上朝堂众臣:“诸位今日都看到了,我一心忠君爱国,何罪之有?她许淑妃分明是要以此为借口,诛杀忠良,排除异己!今日我为陛下,为满朝同仁受着八十杖,我心甘情愿,但求诸位,看清这垂帘之后的女人,切莫被她蛊惑欺瞒,颠我北周千古江山,负于陛下,负于先祖啊!”
星月拍桌震怒:“沈将军,你实在放肆至极!陛下还在静心修养之时,你就这么急不可待笼络人心,割裂朝堂吗?纵然你满口胡言,倒有一句说得对,陛下最防外戚,你沈大将军这么急着轰走本宫,焉知不是与后宫商议勾结?”
靖远将军吼道:“你这个毒妇,休要给贤妃娘娘泼脏水!”
两厢争执之际,禁军上殿要拉走靖远将军,朝堂上争执不休,另一边贤妃听得消息,匆匆从玉华殿赶来,一进大殿就直直跪下,满眼含泪:“淑妃,我知你如今垂帘听政,辅佐太子,我们沈家世代忠臣良将,绝没有不臣之心,我父亲也是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北周,才口不择言说错了许多,他年纪大了,这八十杖下去就是要他的命,我求你看在我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他一命,今后我父亲一定会谨言慎行,不再与你为难。”
贤妃跪在殿下眼泪纵流,星月扫视着满朝文武的各种目光,良久才道:“罢了,今日看在沈贤妃伴驾多年,久侍宫闱的份上,免去靖远将军谄言惑众的杖刑,若陛下病愈后再有定夺,一切谨遵圣旨,沈将军,从今日起,你不必再上朝了,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再敢口出狂言,你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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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靖远将军仍忿忿不平:“你与她同位妃位,为何要跪她?逆女,简直丢我们沈家的脸,我们靖远将军府世代威武,何曾出过你这么个窝囊废!”
贤妃哭道:“父亲,如今陛下情况不明,我已经没有靠山了,她有那么多儿子,我们奈何不了她的,父亲,求您别再与她作对了,今后是她的天下了,你再这样折腾下去,对沈家没有好处。”
沈将军冷笑:“那又如何?她是有儿子,你没有,可是如果她死了,后宫之中以你为尊,她的儿子不就是你的了?”
贤妃大惊:“这,可她身边层层严防死守,难于登天啊父亲,您当她是吃素的吗?”
靖远将军负手道:“你呀,这辈子就败在一个胆小上,什么叫富贵险中求,什么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好好考量考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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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极殿,皇帝还在昏睡着,星月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亲自给他喂药,琥珀色的药汁顺着唇边留下,星月拿帕子为他轻轻擦拭唇角,细长的瓷勺搅着汤药,在玉碗的沿边磕出细碎的声响。
她缓声道:“陛下,时至今日,才知晓你这些年过的多不容易,你将这万里江山,千斤重担交到我的手里,即便我粉丝碎骨,也一定撑到你醒来的时候。”
“赵玄瑱,你作为北周的帝王,作为我的夫君,在这十几年间,不曾让我受过一丝风雨,今时今日我若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心中会愧疚。”
与他絮絮的念着,就好像他能听见一样,星月陡然落下泪来,怕外头看见,径自用帕子掩了:“十几年前我孤身一人入宫,命若浮萍,飘零四散,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这么多年我感激你,敬重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当年初封婕妤时,你玩笑着,说我是个薄情之人,你问我这一辈子究竟有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我说没有,我知道你伤心了。”
“可是我,天生就不会爱人,也不会说这些甜言蜜语,我总是这么迟钝,总是这么寡淡,这些年跟我过日子,你心里一定很委屈吧?但你与我而言,是刻尽骨血般的情谊,已非情爱二字可以描述。”
“陛下,我后悔了,后悔从前对你不够好,后悔把儿女看的比你重,我许星月这辈子,可以拍着